被夸了贪心得恰到好处的加布里埃尔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就连面对下属没有完成本季度任务的情况下,都只是轻飘飘的说下个季度努力,一点责怪都没有。
市场部经理战战兢兢的来找苏西,“波旁先生真的没有说别的吗?”
简小姐来过的第二天,苏西发现柜子里的手机少了一部,她一开始以为东西丢了,调了监控发现拿手机的人是波旁先生本人,而且他当时脸上还带着笑,苏西就知道他们肯定复合了。
这会儿大概正处于刚刚复合的甜蜜期,自然看什么都顺眼。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办公室,对市场部经理说“你最好抓紧把业绩赶上来,不然再碰上上个月那种情况你就完蛋了。”
上个月波旁先生简直像撒旦附体了一样,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就连一向最周到的苏西都不敢随随便便去敲他的门。
和这几天春风荡漾的模样判若两人。
市场部经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办公室,敲敲苏西的桌面,小声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觉得很奇怪,这种情绪起伏非常巨大的情况怎么和他青春期的儿子差不多?说风就是雨,喜怒哀乐完全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一句话就能高兴一整天,一个眼神又能提心吊胆一晚上。
苏西瞥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我不知道。”
不管苏西说什么,反正他认定了结果,很难把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和手握重权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他想太多了,说不定是因为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他很烦躁,对,一定是这样!
中午的时候加布里埃尔给简白打电话,问她吃什么,简白拿了饭卡正要下楼,一边锁门一边说“学校有食堂,我吃过再回去。”
简白下午只有一堂课,最晚四点钟就能回去。
加布里埃尔很失落的说“食堂的饭不好吃。”
她怎么都不抱怨呢?如果她抱怨,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去给她送饭!
简白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这里是学校,天天让人来送饭也太张扬了,她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从电梯出来要经过所有办公室才能到达,那和拉着喇叭宣告天下有什么区别?
“你中午又吃三明治吗?”
加布里埃尔看了一眼桌上的三明治和咖啡,“工作日的简餐都这样。”
简白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就应了一声,加布里埃尔不满道“你好敷衍。”
简白失笑道“你们公司十二层有食堂,你如果想吃热食可以下楼,不想下楼可以让苏西帮你拿上来,别装可怜。”
“你只来过一次,怎么知道这里有食堂?”
简白面上微热,嘴硬道“我去了两次。”
加布里埃尔眼睛弯弯,心情好了很多。“你好聪明,只来了两次就知道我们公司的餐厅在十二楼,还提供热餐。”
“我下班会去诊所看装修进度,然后直接回去。”
加布里埃尔的眼睛盯着平板上缓慢移动的图标,在心里勾勒出她的行动,她会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很多年轻的学生从她身边经过,或许会笑着和她打招呼,也许会看她一眼就跑开......
她会在食堂点一份简餐,慢慢的吃了饭,然后回到办公室小憩,等下午上了课就会回家。
“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诊所的地址在临街的一栋小楼里,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就是大门,门虚掩着,简白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根本没有人在工作,手表显示现在是四点三十一分是工作时间。
简白在屋里转了一圈,和上一次的进度对比,工程的进展很不明显。
二十分钟后,几个工人人手一杯咖啡,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看见屋里多了一个人,领头的人大声呵斥起来。“你是谁?赶紧出去!”
简白踩着高跟鞋,从凌乱的现场走过来,平静的看着五大三粗的几人,肤色各异,但都是干体力活的男人。
“我是房主,你们的进度太慢,会让我的诊所错过原定的开业时间。”
男人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把杯子放下,“这是法国,没有人会准时。”
周围几人一听这话,纷纷笑起来,神情里透露着轻视,所有人都很轻松的喝着咖啡,没人把简白的话放在心上。
“我和装修公司签了合同,如果你们不能按时完工,我会按照合同索赔。”说完简白就要走,谁知门口的人却默默的挡在门前,双手叉腰,抠了抠耳朵,好像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简白停下脚步,本就很淡的笑彻底没了。“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男人耸耸肩膀,却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显然是他们这里领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定简白是个弱势的女孩子,说“年轻的小姐,你不懂得装修是一件多么费时间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说着就要来搭简白的肩膀,简白一个闪身,男人没站稳,摔了个踉跄,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当即黑了脸,呸了一声又走向简白。
简白随手捡起一旁的木条,动作灵巧的打在男人的手腕和膝弯处,被打到的地方又疼又麻,然后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男人直接跪在地上,还来不及觉得羞耻就被喷枪的管子绕住脖子,跪在地上的那条腿也被高跟鞋踩住。
“还有谁想试试?”
只是这么几下羞辱感大于疼痛,男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被关上的门却突然被一脚踢开,加布里埃尔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确定简白没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需要我报警吗?”
简白收紧管道,冷眼看着男人双手抓住管子,因为缺氧而面红耳赤,其他人都被简白的举动吓得不敢动,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
“不用,我们只是有些误会。”简白扔开管子,从背后把人踩住,看着其他人说“从明天开始你们都不用来了,合同终止。”然后扶着加布里埃尔的手慢慢下楼。
“怎么突然来了?”
“我看见你很久没动,给你发消息也没回,怕你出事。”加布里埃尔发动车子,想起进门时看见的场景,勾唇道“你刚才那样很帅。”
她不是需要人拯救的公主,自己也能解决问题,正因如此,当她偶尔流露出慵懒的一面时,就格外令人雀跃,仿佛在她那里有了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