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投资人比当老师麻烦多了,需要了解这个行业内大大小小的八卦,不爱八卦的人没法及时跟上这个圈子发展的脚步。
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就必须找到最八卦的人,和他成为好朋友。
一般而言去医院看病人都会带鲜花,呼吸科除外。
简白左手小雏菊,右手巧克力,敲开了艾力克斯病房的房门。
作为私立医院的拥有者,他理所应当的占了VIp病房的名额,这一层病人不多,这一间在走廊拐角,不算偏僻,但也不会被电梯吵到。
“你比我以为的伤得重一些。”
艾力克斯接过巧克力让护士把花和花瓶拿出去插,挑眉道“我记得你说要来看我,你还没来,我怎么能出院?”
这话倒也不全是玩笑话,加布里埃尔下手很黑,表面上看着像街头斗殴,实际上全身的软组织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一身青青紫紫,疼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丢脸。
他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却被只高他一点点的人按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一开始有故意的成分,可后来是真动不了。
简白今天气色不错,艾力克斯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你的公司运转起来了?”
小公司人员简单,有个办公室,开通水电网络,跑两趟市政厅就能搞定。
这几天简白忙着赴各种饭局酒会,见了一堆各怀鬼胎的人。
正儿八经的生意没谈几桩,绯闻倒听了不少。
“听说你上学的时候帮着同学追债,一不小心把人弄残废了,反倒赔了不少钱?”
艾力克斯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那都是十几岁时候的事了,你总不会要替别人审判我吧?”
“怎么会,就是有点好奇在你们这个圈子里,绯闻能活多久?”简白无意道。
艾力克斯闷头笑,接着她的话说“大概是一辈子吧?而且还会越传越离谱。”
简白的身份在这个圈子里是个半公开的秘密,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很少有人能把简白和八卦里那个离了加布里埃尔就活不下去的可怜又弱小的亚洲女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你打算给他们更新故事版本?”艾力克斯问。
简白看他一直拨弄巧克力的包装,拿过来帮他剥开塑料膜。“你对巧克力过敏吗?”
艾力克斯盯着她的眼睛看,半天才说“我想吃。”
话是这么说,可他接过巧克力却没有立刻吃,薄薄的糖纸把巧克力包裹成咖啡豆的形状,让人有些恍惚这是咖啡,还是巧克力?
护士把换了鲜花的花瓶送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叶子上的水滴在床边,打湿黄豆大小的一块地方,简白顺手抽纸擦了一下,一抬头发现艾力克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如果能被你照顾,或许是件很幸福的事。”
艾力克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忽然指着简白不停震动的包。“有人找你。”
简白接通电话,萝拉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我怀疑威廉出轨了,我在希尔顿等你,你快来!”
“既然有事那你就先走,下次多坐一会儿补偿我。”艾力克斯没让她为难,抢在她开口前说。
“下次再来看你。”简白匆匆出门。
艾力克斯看着手里的巧克力,皱了皱鼻子,好奇是什么味道。
他按下呼叫铃,三十秒内护士赶到,还是刚才插花的那个。
“准备扑尔敏。”他举起手里的东西。“我要吃巧克力了。”
事实证明,不管什么时候吃,巧克力都又苦又甜。
“客房服务。”
威廉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开门,一打开就被萝拉撞开,气势汹汹的举着手机录像。“那个贱人在哪!”
简白跟在后面进来,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萝拉默默收起手机,难以置信的指着他们两人。“你们?”
威廉急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地把萝拉拖出去,顺手把房门关起来,他们在房间里解决自己的问题,起居室里就只剩下简白和加布里埃尔。
铁灰色的西装搭站在扶手上,桌上只有两杯矿泉水,他们在谈很严肃的事情。
简白保持着距离,那天之后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加布里埃尔,再见面又是这么尴尬的场景,她很别扭地侧过身,不知怎么的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威廉说我们是因为他认识的。”
简白觉得这话很偏颇,她和加布里埃尔的遇见完全是个意外,那时候她和威廉的关系还没有这么亲近。
不过他们的重逢却或多或少和威廉有些关系,她又想到玛蒂尔德做的事情了,糟糕透顶。
加布里埃尔根本没从威廉这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嘴巴严得像被人下了守护咒语,和简白有关的事情,只要简白不在场,不点头,一个字都不说。
可她为什么会皱眉?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大概是他误会了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渊源也应该往前倒,归咎到威廉身上着实不太负责。
简白的声音很平静,加布里埃尔很不喜欢她这副冷淡的模样,总觉得她应该更有风情,就像那天后车座上她发出的求饶,温顺的,让人心生怜悯的。
“如果你希望我想起来,就不应该对我避之不及。”加布里埃尔拍拍身侧的沙发,他很少在简白面前表现出强势,总是下意识的以下位者自居,如今这副模样竟有些新鲜。
总统套的沙发很大也很软,加布里埃尔坐在中间,简白在他身侧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坐下,刚坐稳,加布里埃尔就挪过来,大腿紧贴着,存在感十足。
较低的温度能够尽可能长的保留味道,加布里埃尔本想顺从心意偷香,却在她身上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去医院了。”
他很肯定,简白一定去看那只狡诈又风骚的狐狸了!
加布里埃尔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气势汹汹的抓住简白的手,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
“我不是说了不要去看他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这种程度的社交活动都不行吗?”简白被人猛的按住,心跳都比平时快了一点,距离一下子缩短,她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眼底酝酿着风暴,像个气象瓶,预兆着暴风雪即将来临。
“不行!”
简白凝着他的双眼,“你的占有欲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