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承志披上棉大衣出门去了刘海忠家。
二大妈正收拾桌子呢。刘海忠跟个官老爷似的坐在上首摆弄音匣子,对外说那是为了关心国家大事,紧跟国际潮流。殊不知院里背后都在议论老刘那是为了人前显圣偷摸学官话套话呢…没见着刘光奇,光福和光天这俩倒霉催的双手握拳举过头顶,面壁跪着,脸上倒没见受伤。见这架势,李承志也有点无语了。
“二大爷,吃过了?头前儿上前门大街买了点粮食和瓜子花生什么的,您给搭把手让我这仨兄弟给我抬中院去,等会儿开大会的时候各家分分”
“啊,这事儿啊?”刘海忠还装模作样托了个长音“成,我让这两小畜生给你帮忙,光奇回屋看书去了就不打扰他了”
说着转头对小哥俩叱骂“你李家大哥过来了不会叫人啊,赶紧滚起来帮忙去,仔细你俩的皮”
“那也成,光奇上进是好事。二位弟弟咱走着?”李承志示意小哥俩
刘光天、刘光福巴不得有人解救,听言立马爬起身朝李承志喊了声“好嘞,哥”带头去了东跨院。
等哥仨抱着东西来到中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毕竟冬天黑的早。还好中院几家都亮着灯。
大妈小媳妇们都带着小马扎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男人们也或站或坐聚在一起聊闲,还有零星几个袖着手靠在柱子上逗着闷子听笑话。
最惹李承志注意的还是原剧里的几位主角:肥头大耳的贾张氏,可能人缘不咋地没往大妈圈里凑,坐在自家门前怀里抱着一个西瓜头的小男孩约摸六七岁左右正数落着秦淮茹什么…
最美的十三姨,侵权删
秦淮茹是一句也不敢回,直挺挺站在那抹泪。就是贾张氏身上那件“军绿大衣”有点扎眼。
李承志是忍了又忍才把喉咙里的那口气给硬憋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跟个孤儿寡母对线,赢了也是欺负人,且等着吧!
两人旁边一个剑眉星目的小伙应该是剧中以遗像出现的贾东旭了。此时正小心翼翼在贾张氏耳边劝说着什么。
别说,贾东旭长得挺精神。
也是,要真长得如同许多同仁作者笔下獐头鼠目、猥琐不堪的样子,秦淮茹能那么死心塌地给他老贾家付出?
甭管他秦淮茹后来如何吸何雨柱的血,你不能否认她是贾家的好儿媳不是?
另一边,一个穿着破旧绿棉袄的“中年人”正满院追打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瘦高个小青年,旁边一群半大小子兴高采烈、围观叫好。
尤其以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的确良花衬衣的十四五岁小姑娘为最。正是我们的主角何雨柱反派许大茂,以及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了。
院子里好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见正主来了,三个大爷在主位上坐定。一人跟前一个老大的搪瓷缸子上面用红漆描着“为人民服务”
只见刘海忠端起茶缸灌了一口,然后狠狠地往桌面上一跺提高了声调“这个,都、都安静一下。那个傻柱,许大茂你两别闹了”见所有人视线都集中过来才接着说“下面全院大会正式开始,有请一大爷讲话”
几个大爷在院子里还是有影响力的,没一会全都安静下来。
哪怕何雨柱这个刺头也给了面子“许大茂你个坏种,你给我等着”许大茂也是输人不输阵“等着就等着,还怕你不成”只是声音里透着胆怯又引来大家伙一阵嘲笑
易中海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屁大点事,你张口两句不就完了吗。还有请‘一大爷讲话’我讲完了是不是还要有请阎老西发言?最后你再来个总结?你当轧钢厂全厂大会呢,姥姥”
但是老刘递了话茬他不能不接,不然平白得罪人。
只得开口“没多大点事,前一阵儿咱们院,街道许主任不是过世了嘛。走的急,后事都是街道上办理的,咱们院里的街坊也都搭了把手”说完顿了一下
“现在她家大小子李承志回来了,想着这年月大家都困难,感谢大家仁义,就去前门大街上买了点粮食补贴补贴大家,当是答礼了”
“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他三大爷可有什么要补充的?”说完也低下头吹了吹杯子里的热乎气喝了口水不再言语
“啊,我没意见。就是这东西怎么分。承志啊,你这边可有什么想法?是按户来还是按人头分?”不愧是人精,阎埠贵一句话问到点子上。
“啊这,三大爷您看我也啥经验。要不您受累帮忙分分?左右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个意思”这种事两辈子都是个小年轻的李承志也没了主意。
阎埠贵一副正合我意的笑容开口了“那这样,刚好大家伙都在我说个分配方式大家讨论一下,合适就这么办。有意见的话我们再研究研究”
只见阎埠贵掏出一个黑色封面的本子沾了口唾沫翻开
“既然是答礼,外面的暂且不论。咱们本院的,当时随的人情我可是一笔一笔上了账。要不就按照这个名单回礼?还有抬棺的八位山人要额外准备一份。承志还有大家伙看如何”
说着示意了一下众人。
下边一干人等自无不可,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哪怕贾张氏那样的吝啬鬼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当时也是随了5毛钱的。
又不是按照随礼多少分,大家自然都没意见。
就这样,院里每家分到棒子面3斤,白面一斤。
每家又一把糖果、瓜子花生若干。多余的分给一点,平均分给后院的聋老太太和前院的杨瘸子一家。
一个个千恩万谢的回了。
这年头走亲戚都得带着粮票,家家户户都不够吃。
院里好些户虽说不一定缺钱,但是口粮都打了折扣,五六斤粮食省着点,够一个人一个礼拜的口粮了。这回礼,不算轻。
中院只留下李承志跟何雨柱帮忙易中海抬桌子,收拾。
期间,何雨柱笑呵呵问李承志工作可定了。说自己在轧钢厂也认识几位领导,要不要帮忙问问。
也是个热心肠。
李承志只得道声谢回道“谢了柱子哥,我回来前去街道办问过了。明天就上轧钢厂报道去,说不准咱以后就是同事了”
何雨柱也是一讶“那倒是好事,以后有事您招呼。哥们儿在轧钢厂还算吃得开,大小领导都能给点面子”
李承志好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别说老子马上保卫科干事上任,带枪的!我有事求你?求你别给我抖勺啊?
就一普通工人你抖个试试?这年头你来这一手,工人兄弟能把饭盒拍你脑门上,信不?真当“工人老大哥”是白喊的?
但人家虽然带点嘚瑟的成分也是好意,没必要撅他脸。
笑笑不说话。
何雨柱可能也是想起李承志父亲原本是保卫处的高级干部。
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忘了我李叔是干嘛的了”
李承志也没在意“我还不知道你啥人啊?行了,心里有数,承情了”
手上没停,一起把桌子给抬进易中海屋。给何雨柱、易中海各让根烟
“柱子哥你先回去,我找易大爷说点事”
“得,我也得回去归置归置不打扰二位,再见了您嘞…”搞怪着作了个揖掀了门帘儿出去了。
易中海划着洋火先给自己点上,又给李承志凑过去。
李承志双手护着吸了一口吐了2个烟圈才继续道“易师傅,我说个事儿您给断断,刚才会上气氛挺好我就没拿出来扰大家伙儿兴致”
“怎么说”易中海接过话茬。左右跟他、跟一大妈不会有什么关系,也没在意。
“昨天我刚回来再加上精神实在不济,晕了一天一夜。早上起来做饭,发现米缸里一粒粮食都没。这也就罢了”
说到这李承志忿忿不平“粮食嘛,饿昏了头我能理解,回头缓过来了还我就是。但是头前儿我给我妈寄的一件军大衣不见了”李承志转头紧盯着易中海
“您说这是个什么性质?”
易中海五十多岁人了,八级钳工什么场面没见过。
李承志这点道行唬不住他。只见他深吸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
“那你想怎么办?要不然再开个大会问问?”易中海不动声色,轻轻接过皮球踢了回去
“老狐狸”李承志心里暗骂,头一扬“开大会的时候我见了,就穿在对门贾家那老婆子身上呢,您说怎么办吧?咱院子里可出了贼了还是毫不避讳的那种,赶上活土匪了都”
李承志故意表现出一副经世不深,火急火燎的样子。
“我东旭哥可是您徒弟,我没直接找上门可都是看在您面子上。您要这样不管不问那我可经公了啊?到时候二大爷、三大爷问起来可别说我没打过招呼”
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哎哎,你别着急报官啊…我也没说不管不是。”
易中海寻思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等下去找东旭看他是个什么说法。要是真是你家的,我让他给你洗干净送回来,再上门给你赔礼道歉。你也给我个面子,咱们就在院里解决。闹到公家去院里也不好看”
没办法,军大衣这种东西太显眼,来路清晰可查,否认不掉。
“她要不承认怎么说?”
“那你经公,我绝对不拦着”易中海开口保证
“行,我等着易大爷的好消息了,回了”
说完跟易中海一大妈告辞,旁边听了半响的一大妈没说什么也是笑着起身相送。面上都过得去!
“当家的,那李家的大衣和粮食真是对门贾家偷的?”一大妈凑过来询问。
“我上哪知道?但是人承志说的那么肯定,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差不离就是张翠花那个不要脸的下的手,多少年了,这偷偷摸摸的毛病就是改不过来”
说完“不行,我不能让这老东西耽误了东旭的前途”说着也披着件棉服去了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