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甲急忙道:“不,徐甲绝不会食言,既然徐甲输了,徐甲就必须履行承诺,做先生一辈子的仆人。”
李耳问道:“可若是你做我一辈子的仆人,你的家人怎么办?”
徐甲道:“我没有家人,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靠乞讨为生。”
李耳见他如此可怜,便答应他的请求,“好吧!你跟我走吧!”
徐甲喜不自胜,立即道:“谢谢先生!徐甲一定会好好侍奉先生的!”
……
后来,徐甲走在前边给李耳牵牛,只见他不解地问道:“先生,你为什么要倒骑青牛?”
李耳回答道:“因为世人都看反了,我倒骑青牛的目的就是让世人看正回来,让世人不要再着眼于表相。”
徐甲挠了挠头,难以理解地问道:“世人看反了是什么意思?”
李耳解释道:“因为世人把假的看成真的,真的看成假的。世人只看到了表相却看不到实相。世人无论看什么都看反了,他们朝着与道相反的道路走了太远,已经完全迷失了。”
徐甲听了一头雾水,皱着眉头说道:“神仙讲话凡人果然听不懂!”
李耳哈哈一笑,“这是因为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徐甲点了点头,问道:“没想到先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老子先生,先生不是在洛邑为官吗?为什么要跑来这穷乡僻壤之地?”
李耳回答道:“没办法啊!官做不成了,只能出来逃命了!”
徐甲不解,又问:“为什么官做不成了?”
李耳回道:“因为西王把我守藏室的典籍都给搬走了,我怎么可能还待得下去,再待下去我就人头落地了。”
徐甲又问:“那先生为什么要去函谷关?又为什么要出关?”
李耳回答道:“因为我要去函谷关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意义重大,我必须去完成它。出关是为了应秦君之所求,去给当地人讲道。”
徐甲好奇地问道:“先生去函谷关是要完成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耳微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
后来,李耳和徐甲终于来到了函谷关城门前。令徐甲感到惊讶的是,函谷关外的道路被打扫得非常干净,道路两旁也是插满了香,似乎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尹喜此时已经在城门前恭候李耳到来。等了良久,李耳终于出现在尹喜的视线里,尹喜见李耳须发皆白,其眉垂鬓,双耳垂肩,鼻生双梁,不禁惊叹出声:“果真天人也!”
尹喜喜不自胜,立即带着四个仆人向李耳飞奔而去。
“老子先生!!!真的是老子先生!!!”尹喜激动不已,立即跪下来给李耳磕头,“尹喜叩见老子先生!!!”
李耳见尹喜双手过膝,身长九尺,双目似有日精,炯炯有神,忍不住在心中夸赞道:“果非一般人也!”
李耳故意试探道:“关令何故叩拜老夫?老夫只是一个粗布麻衣的糟老头,实在承受不起关令的一拜啊!”
尹喜郑重地说道:“先生乃人中之龙,悟道的大圣人,千年难得一遇,尹喜能叩拜先生,是尹喜的荣幸!!!”说完,又给李耳磕了三个头。
李耳笑了笑,说道:“关令过奖了!快快请起!”
尹喜站起身来,问道:“先生,你这是要出关吗?”
李耳点了点头,“是啊!老夫要出关,烦请关令打开城门让老夫出关。”
听到李耳这么说,尹喜急了,立即道:“先生,尹喜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向你请教,能不能迟点再出关?”
李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关。”
尹喜闻言变得更焦急了,“先生不可啊!尹喜真的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你还是逗留几日吧!”
李耳又摇了摇头,“老夫真的有急事要出关,关令莫要为难老夫了!”
尹喜无计可施,跪下来说道:“若先生非要出关,便将尹喜也一同带上吧!”
李耳微微一笑,也不再为难尹喜,说道:“好吧,老夫便逗留几日,关令快快请起!”
尹喜大喜,感激道:“谢先生!”
李耳问道:“关令似乎早就知道老夫要到来,还为老夫打扫道路,夹道焚香,老夫真的是感激不尽。老夫想问问关令,关令是如何得知老夫要到来的?”
尹喜道出缘由:“尹喜昨日夜观天象,见天边紫气弥漫,如同飞龙,自东向西而来,便知先生将要到来!”
李耳摸了摸胡子,笑道:“吾早有耳闻,关令是个擅长观察天象,占卜算卦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尹喜抱拳道:“先生,尹喜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答应。”
李耳问道:“关令有何请求?”
尹喜认真地说道:“先生乃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圣人,如今先生似乎要去秦国归隐,尹喜不想先生的智慧就此绝迹于世,便想让先生着书。尹喜愿做出承诺,一定将书留于当代及后世,造福世人。”
李耳摇了摇头,说道:“关令真是一个心系天下,心系百姓的好男儿。然而老夫了悟的道和德甚易知甚易行,可天下却莫能知莫能行。就算老夫着书留于后世,后世之人也无法看懂,着了又有何用?”
尹喜沉默了半晌,问道:“先生了悟的道和德既然甚易知甚易行,为何天下却莫能知莫能行?”
李耳回答道:“因为人心喜欢新鲜刺激而又复杂的事物,道寡淡无味,看不见也摸不着,世人又怎么可能对祂感兴趣?就算大道至简,人也无法放空自己的心去感受道。只要世人放不下对事物的执着,无法将心放空,他们就算把书读烂了,也不会明白我说的道是什么的。”
听到李耳这么说,尹喜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没想到先生了悟的道竟如此玄妙。可是尹喜依然希望先生能够着书留于后世,尹喜相信,后世一定有人能够明白先生在说什么,并且因先生的书受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