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叹了一口气,说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能说出来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了,说了又有何用?关令还是不要为难老夫了,还是让老夫走吧!”
尹喜感到难以理解,问道:“先生此话是何意?为什么说出来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了?”
李耳回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世人不要着眼于语言文字,因为语言文字会被头脑利用,哪怕我讲的道很纯粹,只要头脑一插足进来,道就被扭曲成其他东西了。”
尹喜依然不明白李耳的意思,“先生了悟的道实在过于玄妙,恕尹喜愚钝,无法明白先生的意思。可若是先生不留下文字,世人更不可能知道先生的道是什么。语言文字可能会阻碍世人了悟先生的道,但总比没有的强。如今世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急需先生的智慧,望先生能够怜悯世人,着书救世人脱离苦海!”
李耳哈哈一笑,夸赞道:“子果非常人也!好吧!老夫便答应关令的请求,留下来着完书再走!”
尹喜闻言大喜,立即抱拳道:“谢先生!!!”
……
后来,尹喜邀请李耳到家中做客。
城里的百姓听说李耳到来,纷纷跑来见李耳。
如今尹喜的家门外已经聚满了人,他们都很想听李耳讲道,全都嚷着要见李耳。
城中一个民宅处
有一约莫三十四岁男子猛的打开家中大门,气喘吁吁地说道:“单……单英兄,先……先生来函谷关了!!”
原来那名男子就是李耳的弟子刘真。只见单英立即从房间里跑出来,难以置信地问道:“刘真兄,你说的是真的吗?先生真的来了?”
刘真回道:“应该不假!我听城里百姓说的!”
单英又问:“那先生现在在何处?”
刘真回答:“听说去关令家做客了!”
单英脸上写满了兴奋,说道:“走!我们去见先生!”
刘真立即应道:“嗯!”
说完,两人便夺门而出了。
……
尹喜家中
此时尹喜、李耳以及徐甲正坐在厅堂中聊天。听到门外嘈杂声不断,李耳便问道:“关令,门外为何如此嘈杂?”
尹喜回答道:“先生之名,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城中百姓听说先生到来,都想一览先生的尊容,又都想听先生讲道,故都聚于门外。”
李耳立即站起身来,说道:“那还不快邀请百姓们进来?”
尹喜摇头道:“不可啊先生!门外人数众多,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来了,我家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啊!”
李耳道:“那咱们出去说吧!切不可怠慢了百姓!”说完,便急匆匆地朝大门走去。
看到李耳如此在乎百姓,尹喜也不再多说什么,也跟着李耳朝大门走去。
后来,家中仆人为李耳打开了大门,门一打开,便见门口聚满了人。百姓们看到李耳的一瞬,全都惊讶不已。
“哎呀!真的是老子先生!”
“是啊!听说老子先生双耳垂肩,鼻生双梁,看来果真不假啊!”
“我们能见到老子先生,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老子先生!我们想听你讲道,求求你为我们讲道吧!”
……
只见民众七嘴八舌地说道,李耳完全插不上话。
李耳抬起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众人会了李耳的意,纷纷停了下来。
李耳微笑道:“谢谢大家对老夫的抬爱!老夫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般神秘。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听我讲道,其实我也很乐意为大家讲道。那我们找一个空旷的地方讲吧!”
后来,尹喜带李耳来到一棵大树前,大树周围非常空旷,能容下所有人。众人便坐在大树周围听李耳讲道。
李耳盘坐在大树底下,对众人缓缓道:“诸位,看得出来你们对道很感兴趣。可是我希望我将道说出来之后,你们依然能够保持兴趣。”
“道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言语来形容,能用言语形容出来的道已经不是道了。”
“大家一定感到困惑,既然道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那我们还如何了解祂,如何了知祂是什么?”
“那我只能老老实实告诉大家,用心去体悟道,不要用头脑!”
“在我开始给大家讲道之前,大家尽可能的放空自己的头脑,放下一切概念,把自己学来的所有知识都给抛弃掉,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被头脑干扰,才能更好地感受到道是什么。”
“我们的头脑很强大,它喜欢抓着一个事物不放。可是道不是一个事物,祂超越了所有事物,我们若是抓着事物不放,我们是不可能了悟道是什么的。”
“好了,我们开始正式讲道。”
“既然是讲“道”,那就必须先弄明白道是什么。就算不能完全明白,也必须对祂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道其实很简单,也正因为道太简单了,世人才会把祂给忽略掉的。”
“我们的头脑都喜欢新鲜刺激而又特别的事物,对简单淳朴而又平淡的事物则完全提不起兴趣。就像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我们哪怕和他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不会记得他。若是一个长相非常特别而又漂亮的人,我们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印象也会非常深刻。”
“这就是头脑的作用,头脑喜欢往外看,喜欢往外求,喜欢特殊性,喜欢与众不同。正是因为头脑的外求性,使得我们了悟道变得很困难。”
“道寡淡无味,就像一樽白开水。没有人会对一樽白开水感兴趣,但神奇的是,世人又离不开白开水。”
“道就是这样,简单淳朴,总是被人忽视,可是人又不能离开祂,人必须依赖祂才能生存下去。”
“道默默地付出着,是祂生育了万物,滋养了万物,万物才能生生不息。可是没有人感激祂,没有人为祂歌功颂德。”
“然而道一点都不在乎世人感不感激祂,也不在乎世人为不为祂歌功颂德。祂只是存在着,只是作为祂自己而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