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陪嫁,几年来,被婶娘找各种借口给拿的一点不剩,压箱底的银子也全都贴补了家里的嚼用,如今,她是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就连她平日里戴的首饰都没剩下几件。
以前,老夫人住在安郡王府时,她时常来这里,还能打打秋风,拐走老夫人几件首饰,可这一年多,老夫人住在她大哥大嫂的府上后,她就一点儿好处也拿不到。
拿不到好处,闵家的日常嚼用就没了来路,家里入不敷出,不出几个月,她的几件能穿的出去的衣服都被闵家婶娘给当了。
更气人的是,闵家婶娘的女儿闵大姑奶奶嫁出去后,几年没生养,被夫家休了回来。
闵家的口粮本来就紧,加了一个闵家大姑奶奶和她的两个丫鬟后,家里就更加接不上趟。
这还不算,闵家大姑奶奶还闹着要给她月例,一个月朝她要五十两银子。
天啊,五十两银子,闵家府里上上下下一个月的嚼用也就二三十两银子,她一个月的月例就要五十两银子,她说什么也不给。
后来,闵家婶娘说她不慈,虐待被休回家的小姑子,还虐待婶娘,这么多年来,没有给一文钱给婶娘花用。
她气急了,就辩解了几句,说她的陪嫁都被婶娘给拿走了,然而,这一句话,彻底把婶娘给惹火了,母女两个联手把她骂了一顿。
她一气之下,就回了褚家。
在褚家住了才三天,闵思博就来接她,说她是家里的宗妇,家里没她不行。
哼,什么不行,还不就是家里入不敷出,那一对母女不想管家务事,想要把家务事都丢给她一个人管。
她管着家务事,就得管着家里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的吃吃喝喝,要是没有吃喝,大家都得问她要。
她没有,她去问谁要?
闵思博一个月的俸禄都不够给家里的丫鬟小厮开月钱,何况,还有二十几口人的嚼用。
往日,这些银子都是出自她的陪嫁,或者当了她的首饰和衣物,再不就是来安郡王府,朝祖母要几个。
可是,祖母也是个小气人,每次都是一点点的,像是挤眼屎一样,不会给她太多银子。
但有这些银子,也足够闵家的日常嚼用了。
这一年多,祖母在大哥大嫂家住,就没了一个月五十两的月例,而她也从祖母这里拿不到好处,这几个月,闵家就越发的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逼不得已,婶娘逼着她把自己几件好衣物当了,维持了几个月,而这几个月,闵家已快揭不开锅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闵家的大姑奶奶还闹着要她给月例。
呵呵……
给她们一份颜色,她们还真当染坊开了。
这次,她就待在娘家不回去,她就不信了,没有她,闵家那二十多口人还能饿死不成。
“你愣着做什么,这里也给我揉揉,哎哟,僵硬死了,这把老骨头,就没有一处好地方,全身疼痛,哎……”
褚老夫人的声音,唤回了褚竟琇的神智。
她忙顺着褚老夫人所指,手下加了一份力度,眼珠子却情不自禁的飘向褚老夫人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
那匣子里装满了贵重的首饰,都是这些年来褚老夫人自己积攒下来的,而且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听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悄悄告诉她,老夫人的库房里还有两匣子首饰,件件都珍贵无比,价值连城。
褚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掌管褚家的中馈,没少中饱私囊,还偷偷的为自己买了好几个铺子田庄,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少的进项,只是,这些东西她捏的死死的,谁也不给。
眼看,她就要死了,这些东西也不吐口说要给谁。
她忍着恶心,寸步不离的侍奉老夫人这么久,就是想要让老夫人念着她这一份好,能把手头上的东西留给她。
可是,都几个月了,这老东西还是咬着财物不撒手。
褚竟琇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而夏梓晗回了玉琼苑后,三八早就在玉琼苑等候了。
他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跟在夏梓晗身后,进了屋里,然后,满脸惊恐的禀报道,“死了,那个小丫鬟死了,突然暴病,可属下知道那丫鬟不是暴病而亡,而是……是被一股邪气夺走了性命。”
想到那股邪气的存在,三八就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太邪行了,郡主,你说,那是不是妖魔鬼怪在作怪?”三八十分惊惧,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夏梓晗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她没有想到妖魔鬼怪,神鬼之说,她想到了巫术。
天底下,如果说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就要了一条人命,或者夺人阴阳之气,福禄之气等,那就只有巫术可以办到。
巫术,就是邪物的存在。
想当初,苗疆人就利用巫术,差点侵占了整个大盛,做了一国之主。
如今,容王府竟然出现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巫蛊之术。
“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楚家。”夏梓晗吩咐丫鬟道。
这么大的事情,她也确定不了是不是巫蛊之术在作怪,她得去楚家问问师傅去。
师傅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比她广,知道的也比她多,或许师傅能窥破容王府的诡异。
一个时辰后,夏梓晗在楚家大门口下了马车,直奔白神医住的院子里。
还没进院子,正巧,白神医拎着几个药包从院子里走出来,他一愣,道,“楚玉,你来了,正好,这是给你外祖母吃的药,你给她送过去。”
“这个让丫鬟送一下就是,师傅,我们进屋子里去,我有话跟师傅说。”夏梓晗接过药包,递给了身后的楚清,吩咐道,“送去给苏妈妈。”
“是,郡主。”楚清欠身告了一声退,就拎着药包走了。
和白神医进了屋里,夏梓晗吩咐楚萌在门外守着,然后,她就急急把三八发现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师傅,你给我的书籍上,有介绍过苗疆巫蛊之术,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和巫蛊之术有关,可又不敢断定,特意来问问师傅的意见。”夏梓晗道。
白神医拧着眉,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