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气直冲卓氏脑袋,她双眼冒火的瞪着褚竟琇,“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夫人中毒跟本王妃有何关系?本王妃毒死她,又有什么好处?不但没好处,还得连累他们爷儿两个丁忧在家待着,我是傻了,还是被驴啃了脑袋,会去毒害老夫人,做这样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卓氏脾气火爆,又不是一个会任人欺压的主,褚竟琇冤枉她,往她头上泼脏水,她立马就还了回去,“你就不一样,谁不知道你闵家是个破落户,家里一家子几十口人坐吃山空,入不敷出,听说连下锅的米粮都是去亲戚家里借,这几年,为了闵家,你也没少上门来打秋风,也没少从老夫人的手里头哄的银子去,指不定是你眼红老夫人的钱银财产,想要独得,就狠下心来毒害老夫人呢。”
“这段时间,你寸步不离的侍奉老夫人,表面上,你装出一副孝心有佳的样子,让大家都夸你,实则,你就是想哄老夫人的银钱,只要老夫人一死,她的财产指不定就全都被你哄去了,指不定这事就是你早算计好的,故意给老夫人下毒,表面上又来做一个孝顺的孙女,好哄的老夫人把财产都给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冤枉人,李捕头,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毒害过祖母,李捕头,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褚竟琇慌了,生怕李捕头会因为惧安郡王府的势力,相信了卓氏的话。
她又哭又喊,拼命的囔囔自己冤枉。
“李捕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毒害祖母,我没有害人,是她们害的,不是我……”
李捕头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卓氏和褚竟琇二人说的话,他一听就知道谁真谁假。
卓氏家财万贯,褚宣宇和褚景琪又身居高位,她就算是活腻了,也不会傻的去害名义上的婆母吧。
褚竟琇是状元郎娘子,虽说家境过的紧迫一些,但据他调查,褚竟琇在老夫人中毒之前没有去过褚家,所以她说的话中有几分真,他还要深入调查一番才会知道。
李捕头没有理会褚竟琇的哭闹,他向卓氏告辞后,就押着褚竟琇回了衙门。
他们走后,卓氏心里那口气还没下去,气哼哼的把褚竟琇给骂了一顿。
“念着她可怜,在婆家没少受闵家婶娘的磋磨,就对她心怜了几分,她每次偷偷上门来找老夫人打秋风,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我统管着,又有哪一件事能瞒得了我,我不赶她出去,那是念着两家人之间还有些亲戚的情分在,没想到,她死到临头,竟然还想咬我一口,我那份心意,真正是被狗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卓氏气的狠狠跺了跺脚,差点没把脚上的绣花鞋给跺出一个洞来。
夏梓晗劝说道,“娘,你也别气,遇到这么个亲戚,我们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狗咬咱一口,咱也不能扑上去咬回来,你说是不?”
“那是,咬不疼她,还得惹一嘴毛。”
卓氏脸色缓了几分,“走,看看老夫人去。”
褚竟琇被李捕头抓走了,褚老夫人是心疼,还是心恨啊,卓氏很想去亲眼瞧瞧。
到了褚老夫人住的院子外,还没进屋呢,就听见了褚老夫人一边喘气,一边大骂道,“……杀千刀的,巴不得我早死,我死了,你就能要得到好处,我呸……我一文钱好处都不留给你,等你饿死了,去了阎王殿,我还要找你报仇,咳咳……你个赔钱货,贱婢子,烂下水的货,竟然敢在我头顶上拉屎,也不怕拉死你……”
“我好心好意给你找个状元郎,让你当上状元郎夫人,结果,你连个饭都吃不饱,没用的东西,被一个泼妇拿捏住了,还敢来跟我哭穷,要不是我三不五时的给你几两银子花用,你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褚老夫人声音虚弱,还是不是咳嗽几声,可那骂人的架势却越骂越来劲。
卓氏和夏梓晗没有进去,就站在院门外幸灾乐祸的听着,直到褚老夫人骂声停了,卓氏这才心情洋溢的转身又回了花房。
夏梓晗吩咐楚清,“去官府里看看这件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其实就是想看看褚竟琇是不是真的凶手。
楚清点头应好,楚萌也想去,眼巴巴的看着主子,“郡主,奴婢和楚清一起去吧,听说官府人多,我们两个人分头打听,兴许能快些回来。”
“你想听八卦就直说,何必找借口。”楚俏撇了撇嘴,她也想去,只是被楚萌先一步开口,她就不好再说去了。
郡主身边侍候的贴身大丫鬟多,可楚斐受伤了,楚姬和楚晓要照顾她,楚枂姐去了小别院里,楚琳姐不在京城,小别院里还有几十个人,总要有人统领吧。
楚蕴在二月份跟着楚嫆去了江南,郡主说她有做生意的天赋,就让她跟在楚嫆身边学做生意去了。
郡主身边现在也就剩下楚清楚萌和她三个人,楚清和楚萌要去衙门,那郡主身边就剩下她一个丫鬟了。
她要是再走,郡主口渴了,想要喝口水,就得自己去倒,楚俏怎么舍得让主子亲自动手,所以,她就算再想去衙门,也不会开口,只是不甘心的刺了楚萌一句。
楚萌嘿嘿的笑,也不放在心里,还冲楚俏做了一个鬼脸,气的楚俏脸都黑了,她双手叉腰道,“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回来后,要一五一十的把外面的情况报上来。”
“知道了。”
楚萌知道,楚俏也是想听八卦,只是郡主身边没人侍候,她不好开口。
楚清和楚萌两个人走了后,夏梓晗和卓氏就去了小花厅里,婆媳两人坐炕头上做针线活。
楚俏和卓氏的几个小丫鬟就在下面忙活侍候着。
褚屹煊和褚屹杰二人,跑的满头大汗,像火车头一样往花厅里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