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还是一只猫。”门外的女人很快解答了觉哥的疑惑。
“呃……”封不觉愣了一秒,试探着接道,“阿萨斯?”
“事实上……我的名字是葵莫莉(ry)。”葵莫莉回道,“另外……你能不能让我进去再说?”
封不觉稍稍犹豫了几秒,随后,便打开了房门。
“你变化还挺大的嘛……”觉哥开门后,望着对方,如是说道。
“对我来说,变成猫才叫‘变化挺大’。”葵莫莉也不跟觉哥客气,话没说完,迈步就进。
她好歹也化身猫形态在这儿住了半年有余,对屋里的情况清楚得很,直奔客厅就去了。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哈?”待觉哥把门关上并折回时,葵莫莉已然欺身坐定,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虽然大衣将其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她那双着黑丝的大长腿依然惹眼,那修长曼妙的腿部曲线让人浮想联翩。
“切……”葵莫莉那毒舌属性丝毫没变,她虚着眼,用挖苦的语气应道,“要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我早就瞬移进来了,但我也怕被你‘活活干死’啊。”
封不觉闻言,微微一笑,并走到另一张沙发那儿坐下,接道:“呵……听这意思……在我玩弄乌利尔的时候,你已经在门外了是吗?”
“比那更早。”葵莫莉回道,“我和他几乎是同时来的,只不过……他在明,我在暗。”
“哦?”封不觉从这话中听出了什么,“你在追踪他?”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觉哥已经把乌利尔的那笔账算得很清楚了,他知道对方此行肯定是悄悄来的。
“我不需要去追踪他、或者其他任何人……”葵莫莉道,“我只要‘看住’你就行了。”
仅凭这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封不觉就推测到了什么:“嗯……”他沉吟一声,并即刻将脸转向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一面墙壁。
“你猜对了。”葵莫莉也是顺势接道,“当初我留在墙上的爪印,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那是个探测型的结界吧?”封不觉问道,“就是那种……‘只要非人类生灵进入其附近的范围,你就能收到信号’的类型。”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就当是吧。”葵莫莉回道。
“嗯……”觉哥这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话说……我在糊墙的时候,又在你那个结界的上一层覆盖了一个范用的压制法阵,这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吗?”
“你是指那个曾经困住过撒迦利亚的法阵吧。”葵莫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哼……那玩意儿的作用,其实可有可无……”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在画那个法阵的时候连灵识都未开启,基本上就是个普通人;你还真以为……一个普通人,靠着些浅显的神秘学知识、随便画点涂鸦在墙上……就能压制住比自己高半个维度的生物了吗?”
“你的意思是……”封不觉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你只是运气好。”葵莫莉道,“那个法阵是源自所罗门王体系的,而且……正好就画在了我的结界上。”她耸了耸肩,“靠着我这‘七十二柱魔神’级的力量,你才压制住了撒迦利亚。”
“哦!”封不觉听到这儿,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你这名字有点耳熟呢,原来你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啊。”他微顿半秒,问道,“那……你怎么又变成伍迪的手下了?论资排辈,你算是地狱的王公贵族吧?”
“呵……”葵莫莉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王公贵族’……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要不……你说说,我听听?”封不觉觉得这里头有故事,而且他也挺感兴趣的。
闻言,葵莫莉思索了几秒,随即娓娓道来:“当年,在地狱……撒旦一党迅速崛起、势不可挡,而贝利亚(berial)那派则是日渐式微;眼看地狱之王的位置就要易主,贝利亚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他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七十二个大恶魔抵押给了所罗门王,并与其达成了‘死后收走其灵魂’的交易。”说到此处,她又用讽刺的神情笑了一声,“呵,贝利亚打得算盘是,在七十二天之内,设计让所罗门王死于非命,随后他便可以靠着这个强大的灵魂来翻盘……可他没想到,所罗门王和很多神明、邪神、半神都有过秘密交易,要取走他的性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贝利亚演绎了一段教科书般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已经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他还将自己手头最主要的战力白白浪费了。
“后来的结果,不言而喻……
“撒旦这新王上位后,我们这些‘旧臣’就成了鸡肋;反正地狱并不需要我们,而在人界徘徊的恶魔多如砂砾……多我们七十二个也无所谓。
“就这样,从巴比伦人攻入耶路撒冷那年起,我们就成了一群人界的流浪者。直到十字军东征时期,为了对抗当时如日中天的天堂,撒旦才派遣了‘那四个贱人’到人界来找我们的下落……我就是在那时重回了地狱的编制。”
说完了这些,葵莫莉长出了一口气,总结道:“这便是为什么……我的位阶会在那个‘嘿嘿嘿’之下。”
“哦……”封不觉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又道,“诶,这些事儿……你以前怎么从来都不说啊?就连‘葵莫莉’这名字,我也是今天头一回听见。”
“此一时,彼一时……”葵莫莉回道,“局势是一直在变化的——几个月前,你最好是什么也别知道;到我不辞而别的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知道一些事了;而现在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开始解自己大衣的扣子。
“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封不觉斜视对方,将身体朝后靠了几分,“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你这样不好吧……”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葵莫莉解扣子的动作也停下了。
其实……她总共就解开了两颗扣子而已,因为她要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拿东西出来……
“我是不知道我拿支笔出来有什么不好的。”葵莫莉说着,便将一个玻璃小盒放在了茶几上,那个盒子里……装着一支黑色的羽毛笔,“不过我想你那污得无以复加的思维中肯定有很合理的答案……当然了,我对具体内容不感兴趣。”
“呵……呵呵……”封不觉讪讪一笑,赶紧扯开话题,“这笔……又是什么名堂?”
“这是但丁书写《神曲》初稿时所用的笔。”葵莫莉回话时,又转头朝觉哥的书柜上看了一眼,“你可以用它,在‘那本书’上写字。”
“几个意思?”封不觉神色微变,半开玩笑地问道,“莫非是那种……‘只要写上名字和死法,被点名的人就会死掉’的设定?”
“你想多了。”葵莫莉回道,“此刻,那本书只是‘草稿本’,而当你把它写满的时候,它就成了一本‘公式书’。”
“草稿本……公式书……”封不觉思绪疾驰,口中念念有词,“嗯……我应该在上面计算些什么吗?”
“这就不是我所能回答的了。”葵莫莉摊开双手,“毕竟……我可不具备‘真理之谬’那样的能力;我只是收到信号,过来确保你的安全和立场……顺便,把笔给你捎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得靠你自己解决。”她站起身来,“好了,就聊这么多吧,最近这阵儿,我也很忙,希望下回来见你时,你能有所进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