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犀坐到殷漓的床边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殷漓是怎么了,她的梦是什么?
为什么刚开始一脸的惊恐害怕,却最后泣不成声、在梦里呜咽?
还有,殷漓为什么会在小琼跳楼之前说出那样的话?
殷漓真的在梦里预见了小琼的死?
殷漓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的躲着小琼就是因为这个?
殷漓追在何涛车后狂追也是因为她知道这会是和小琼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原本自己认为的有足够了解的好朋友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屋子里原本就因为消毒水的气味而变得稀薄的空气,更因为每个人心里那种说不出的压抑变得让人无法呼吸!
韩子垣看了看沉睡中的殷漓,又打量了一下一脸忧伤的陆灵犀,把医生拉到了一旁轻声问道:“医生,医学上有没有这样的案例,就是有人可以在做梦的时候预见未来发生的凶兆?”
“什么?预见凶兆?”医生一脸惊讶的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精神科倒是有这样的案例,不过是一些精神病人的病例。但是人在梦境里确实可以做出一些奇怪的梦,而且在以后的生活中也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毕竟官方的解释是分为两种情况的,一种是人的预感,也就是第六感。毕竟,人体之谜在现在依然是个未解的谜题,有所谓的第六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比如有的时候在做某件事的时候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曾经在自己梦里面出现过,再比如有的人会在做某件事的时候觉得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可以这么做,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会有危险,然而最后发现这的确是个不可以做的危险事情。有这种所谓的预感的人不在少数,频率和数量会有所不同。之后就是另一种说法,也是比较科学的说法,说是脑子里的记忆库出了差错,会让自己觉得梦到过,其实并没有。说实话,人类或者是某一部分人到底有没有预感的力量,目前依然是个未解的谜题!”
韩子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病房里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丁茉南出现在了病房门前。
“丁茉南?”陆灵犀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丁茉南,这个丁茉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看看丁茉南永远都是那副仿佛即将要与世隔绝的冷冷的嘴脸,没好气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茉南侧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殷漓,紧闭着双眼的殷漓在黑暗中突然觉得有一双似乎可以穿透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自己,殷漓知道那是丁茉南,可是为什么自己明明闭着眼睛却可以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丁茉南的目光?
好像自己的眼睛正和她对视着一样!
殷漓之前对丁茉南并没什么印象的,而现在殷漓觉得自己所遇到的怪事也许和丁茉南有关!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丁茉南,自己却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还有……还有那个来找她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听说陆小琼出事了,殷漓也昏倒住进了医院,正巧我也在这家医院,所以过来看看。”
“是吗?那谢谢你关心了!”
陆灵犀用冰冷的语气回答丁茉南,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眼神里却透着极大的抵触。
丁茉南并没有反感陆灵犀对自己的态度,而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殷漓看,陆灵犀瞪了丁茉南一眼,起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漓漓还要休息,你有病就赶紧去看病,不耽误你了!”陆灵犀傲慢的看着她,丁茉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这个笑容在丁茉南漂亮的脸蛋应该是温暖的,却让陆灵犀看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丁茉南微笑着说:“你真的很关心殷漓!”
陆灵犀冷哼一声:“那是当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你对你的表妹有这么上过心吗?”
丁茉南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是陆灵犀却怎么看都是嘲笑!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私事,应该用不着你多管吧!”
陆灵犀的怒气并不影响丁茉南脸上看似十分诡异的微笑,丁茉南笑的陆灵犀全身毛毛的,好像有几百只长满毛发的怪手拂过她的肌肤一样。
这时,丁茉南轻轻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可是却不发出声音,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还没等陆灵犀看明白是什么,丁茉南冷冷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看着丁茉南离开的背影,陆灵犀一头雾水。奇怪,丁茉南走路的方式怎么看的那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陆灵犀看着丁茉南的背影越行越远,刚转过身殷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望着门外,陆灵犀被突然醒来的殷漓吓了一跳:
“呵,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陆灵犀这时想起了丁茉南刚才奇怪的动作,莫非是想告诉自己殷漓醒了?
真是个怪人!一定要用那么一个奇怪的方式!
韩子垣一直在注意陆灵犀和丁茉南的口水战,也没有注意殷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和陆灵犀一样被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殷漓吓了一跳。
但是看到殷漓从昏睡中醒过来,自己原本悬起的心也可以随之放下来了。
殷漓没有回答陆灵犀的问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丁茉南逐渐远去的背影。
突然,已经走出很远的丁茉南好像知道殷漓醒过来了一样猛的回过头来,站在原地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殷漓,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病房的门是半开着的,殷漓正是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丁茉南,没想到丁茉南会忽然转过身看着自己,殷漓全身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难道,正如人们说的她后脑勺长了眼睛?不然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看她?
就这样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丁茉南又突然的转身几步之后消失在走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