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有二师父照看着,那边的局势目前已稳定,我担心你不是剑狱的对手,便出来寻你了。”剑灵没等剑来发问,便率先解释着。因为她知道,剑来一定不会问的。
剑来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知晓,而后脸上却露出一抹遗憾,沉声道:“你该追他的。”
剑灵说道:“相对于杀他而言,我更关心你的安危。”
剑来道:“我死不了。”
剑灵露出无奈之色,却再没说什么,只是上前去搀着剑来。
剑来也没拒绝,但却开口道:“他走了,我们恐怕找不到。”
剑灵道:“慢慢找吧。”
说着,剑灵将剑来扶上马去,而她则脚下一点,直接跃上剑来的马背,站在剑来身后。
一行人继续往通州前行,剑灵并没有问他们将要去往何处,她就只是默默的站在马背上,目光一直盯着剑来。
众人走了一段路程后,白堂突然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去找你师兄吧?”
白堂不是个自私的人,剑来的目的本就是找到其师兄,却跟着白堂耽误了这么久而毫无怨言。白堂作为剑来的朋友,总不能一直都为自己着想,而不去为剑来考虑。
剑来的双眸微微一颤,而后却是说道:“去通州。”
剑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还是决定要先办好白堂的事。
白堂也不矫情,当下说道:“那便等通州的事了了之后,我们就去找你师兄。”
剑来这次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表示默认。
于是一行人继续往通州而去,待得两天之后,距离通州已经不远。
此刻白堂他们正走在官道上,却见一人骑着马狂奔而来。马上骑士身上染着血迹,手里还握着染血的武器。
当看到白堂一行人时,那人顿时将剑提起,同时马速也微微放缓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将马停下,只是在经过白堂他们身边时一脸警惕,似乎担心白堂他们会突然出手。
白堂也一直盯着此人,他也担心这人会向他们动手。结果双方却相安无事,就这样错了过去。
待得那人走远之后,白堂忍不住皱起眉来,暗暗思忖,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
敢在官道上伤人的人并不多,看那人身上血迹未干,想必被他伤了的人距离并不算远。
白堂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因此他没有将那人拦下。不过若前方有人受了重伤,要白堂当做没瞧见却也做不到。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段路,果然便看到地上倒着不少的人。在这些人之间还有一辆马车,车板上有个箱子,此刻箱子正大开着,里面的东西怕是已经没了。
白堂当即策马上前,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瞧,发现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一动不动,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这时有一个靠在马车上的人突然睁开虚弱的眼睛,当他看到白堂时眼睛不禁一亮,而后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这位兄弟,还请……请帮个忙,日后我们万里镖局必有重……重谢。”
“万里镖局?”白堂顿时一惊,“你是万里镖局的人?”
那人无力的点了点头,险些便一头点到地上去。
白堂赶忙下马来到那人身前,而后从怀里摸出万里香的玉佩给对方瞧了瞧,接着说道:“我是万里香的朋友,我现在便送你去看大夫。”
那人眼里的光芒顿时更亮了,眼看白堂要扶他起来,他却急着道:“先去……先去夺回秘籍……”
“秘籍?”白堂如今对这两个字真的很敏感。
那人点了点头:“我们的镖是一箱秘籍,但只有……只有一本是真的。那……家伙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把真的秘籍抢了去……”
“秘籍的事一会儿再说,你的伤耽误不得,我先将你送去城里的医馆,然后再去帮你寻回秘籍。”白堂说着已将此人扛起放在马车上面。
拉车的马并没有受什么伤,正好可以用来拉人。
白堂又去看了看其他人的情况,最终发现还有三人活着,便都放在马车上,而后赶着马车往城里赶去。
这里距离通州城并不远,很快众人便已来到城里,并找医馆将伤者安置下来。
“一定要……要把秘籍夺回来啊……”在白堂临行前,镖局的人拉着白堂的衣袖,一脸的祈求之意。
“我只能尽力而为。”白堂是个谨慎的人,没敢把话说得太满。
镖局的人也只能沉重的点了点头,或许就连他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吧。
离开医馆后,白堂一行人也顾不上还在城里,便策马疾驰,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还能找到那人吗?”秋悦心忍不住问道。
“或许吧……”白堂沉吟着,“他总要找地方住,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城镇找找看。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去找路人问问,或许有人会看到他也说不定。”
通州城虽不是个商业大城,官道上往来的行人却也不算少。白堂他们这一路而去,自是遇到不少过路的人,一路问询之下,倒还真有不少人见过那劫镖之人。
这劫镖之人倒也胆大,竟敢带着一身血污于官道上横闯。不过到最后他似乎也觉得高调了些,白堂他们一路追寻,终究还是没了劫镖之人的消息。
几人停下马来,他们在之前已问过几个路人,那几个路人都表示没有看到身上带血的人经过,倒是骑马过去的有那么几个。
“或许是换了衣服,或许是藏到了路边的荒野里。不过我更倾向于在荒野中换了衣服,然后去往最近的城镇里。”剑灵站在剑来的马背上,抱着双臂说道。
白堂想想也是,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他虽带着万里镖局的人去了医馆,往返却也没耽误多少功夫。就算劫镖之人先走一步,也比白堂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即使是在一炷香之前,也已该考虑今晚睡在何处了。而一个人若能睡在舒服的床上,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去受露宿野地的那份罪的。除非那人胆子很小,胆小的人做事也总要比一般人更谨慎。
但一个敢在官道上动手的人,他的胆子能小道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