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饥饿的驱使下,很快,所有人都走空了,现场只剩下何时能和祁东阳两个人。
“东阳,别慌,等我先把老太爷弄醒再说。”
何时能沉稳的声音拉回了祁东阳一丝的理智,他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何时能在卖什么关子。
却见何时能从药箱里,从容不迫的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后,放到老太爷的鼻子下嗅了嗅。
只见原本一点动静没有的老太爷,突然打了个响鼻,眼睛一睁却是醒了过来。
“阿……阿欠!鬼东西,这么辣鼻子?”老太爷中气十足的说着话,就像是之前的死人样是装出来的。
“爷爷,你……你没事?太好了,你居然没事,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祁东阳激动的无以复加,扑在老人身上,紧紧的抱住喜极而泣,声音大得,就像是老头已经驾鹤西归了。
“咳咳咳……没事,阳阳没事哈,咳咳……”老头有些岔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神色不是太好起来。
何时能赶紧拉开祁东阳,“别废话了,老太爷时间不多了,有什么事,趁着无人,赶紧交代了,我去外面帮你们守门。”
何时能起身就走了出去,轻轻的阖上门,让这爷孙两好好的说话。
原本抱有一线希望的祁东阳,瞬间心痛不已,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回光返照罢了。
老太爷倒是个豁达的,拍拍他的手,安抚道:“阳阳,我这辈子活了八十有八,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没留下啥遗憾,已经够本了,你别太伤心哈。”
“爷爷……我舍不得你!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好不好?”祁东阳此时脆弱的就像个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咳咳……傻孩子,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终有一天,爷爷还是不能陪你走一辈子的。”
老太爷动了动身子骨,“你快些扶我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你,你可千万记得了。”
祁东阳抹抹眼泪,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老太爷手指着一个抽屉,轻松的咳了一下,“那里面有一堆的散钥匙,其中有一把看着很破旧的,你去把它找出来。”
祁东阳眼睛红肿不堪,着急的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一把不起眼的旧钥匙。
“爷爷,是这个吗?”
“没错,你去把那个墙壁上的古画掀开,后面有个很小的小孔,钥匙插进去扭三圈。”
祁东阳抬头打量了一下古画,发觉以他1.78米的身高还有些够不着,于是搬了个凳子垫着。
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身音响起,原本严丝合缝的钥匙孔所在的地,突然动了起来,慢慢地凹陷进去,然后翻转,露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它看起来有些年份的陈旧感,触手温凉如玉,打磨包浆都是上层。最重要的是,上面雕刻了一朵漂亮的花多,纷繁复杂,其技艺相当精湛考究,绝不是当世的匠人可以制作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盒子,递到老太爷手里。
老太爷哆哆嗦嗦的取下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个玉扳指,打开里面的小机关,露出一把小得不能再小的钥匙,对着檀木盒子上花朵正中间的一个小洞里插了进去。
只听咔嚓一声,却是严丝合缝的檀木盒子,打开了来,露出里面一片薄薄的丝绸来。
丝绸是金贵的黄色,拆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一些植物的图片,简单的写着植物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玄机。
“爷爷,这个有啥用?是什么配方,秘籍吗?”祁东阳好奇的询问着。
“我也不知。”
老太爷的话让祁东阳噎得不行,这都什么急鼓眼上了,还这么不正经。
老太爷平日里就像是个老顽童一样的存在,说话办事,特别的像个孩子。所以,祁东阳还以为他只是在玩藏宝游戏。
明明是在这么伤感的条件下,他都差点被老太爷逗笑了,心里真的是拿老太爷没办法了。
老太爷拿起这个丝绸,珍重其事的交到祁东阳手里,“咳咳……孩子,这个是咱们祁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据说,有一天它的主人会来取回它,然后会给我们家族丰厚的报酬,那是倾尽毕生基业,也很难得到的报酬,所以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了,万万不可弄丢了。”
“以后……以后爷爷要是不在了,阳阳可得守护好咱们家族的遗物,千万别辜负了祖宗这么多代人的心血,明白了吗?”
老太爷说完这番话后,很明显的中气不足了,原本还能坐着的,现在只能斜歪歪的考着。
“爷爷,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图就在,我绝不会让家族的遗物打失掉的。”祁东阳边说,边把老太爷放了下来,让他能平躺着省点力,不过,却被老太爷喝令停了。
“别动我,我还有事要说。”
“爷爷,你……”
“乖,静静的听着……就好了,我时间……时间不多了。”老太爷喘了口气,凝聚了下精神后,才接着道:“咱们祁家,从前是贩卖药材的,也就是这一个世纪,因为时局影响,生意受挫。我们为了跟随当下,抱住现有的地位,不得不摒弃祖业,开源节流,做起了商人的买卖,以至于你们这一辈的子孙,没有一个人懂得祖传的草药知识。”
“但是,不管时间如何过去,只要我们祁家人还有人活在这个世上,这个丝绸就一定要保护好,不能被外人随意看到,等到它的有缘人出现,自然会给与我们无上的荣光。”
“爷爷,我们家已经啥也不缺了,还能给啥荣光?”祁东阳很是不解。
为了一个破图,他们家的人,守护了百年之久,万一只是个骗局或者幌子,岂不让人心塞?更何况,在他的手里,不知道还要守候多久,太绝望了,直接就想放弃。
老太爷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想当初,他接过这个秘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疑惑的吗?
但是,作为祁家人,对于祖上的遗命刻入骨血,根本就不敢轻易说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