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贵这个大少爷,脾气太差了,动不动就砸家里的东西,再多的财富都会被他挥霍完的。”李怀渊听完九贵砸东西后就吐槽。
“唉呀,你也知道勤俭节约,那刚才他给茶叶,看起来貌似比刚才的好一些,拿过来也无可厚非,你干嘛要拒绝?”
张雨珠靠近李怀渊,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淳朴气息,不得不感慨环境造就人。
“那是两回事,你没看到那小子看你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吗?我就怕你接受了他太多东西,以后就得接受他的感情。”
李怀渊一眼就看出了九贵对张雨珠的看法有所不同,就怕未来喜欢张雨珠,他走了,对张雨珠死缠乱打,扰乱了张雨珠的正常生活。
“你想多了吧,都退亲了,我还跟你名义上是夫妻,他还能跟我结亲?”
“说起来,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想不透的是一个看起来懦弱的小女孩,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不过是想近距离的接触,了解真相罢了,你别脑补成感情。”
张雨珠自认为顶着一张疤痕脸,谁看了都讨厌,安全得很,没有人会喜欢她的。
“雨珠!”李怀渊抓紧了她的手,“于我而言,别人真的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过往,你总是害怕别人的眼光,藏着自己真情实感,表现得懦弱,反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现在,你没必要为了哄他们开心而努力压抑自己。”
“我已经这样做了!”张雨珠不动声色地脱离开李怀渊的手,低着头猛走。
李怀渊奇怪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跟她说,看到她远去的背影,莫名地心慌,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两人并排而走,领略着乡野风光,十分惬意,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雨珠,跟相公走走呢!”
“年轻人感情真好。”
路过的人都对张雨珠露出了笑容。
张雨珠同样表露出友善,在他们走后,她停下来,对着差点撞过来的李怀渊摊开手。
“看到他们对咱们点头问好了吗?变成悍女后,以前欺负你的人,都变得特别的和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是啊,冷漠至极,无人能近,耳根子就清静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李怀渊深有体会。
“你很有感触,看来我们都是缺乏爱的孩子,只有把自己伪装起来,才不怕被人看穿。”
张雨珠每每想到前世孤身一人,只有把难过掩盖住,努力向世人显露欢乐,就会很感伤。
李怀渊眼睛眨动一下,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为孤独的人,就应团结起来,同仇敌忾对付外人。
“你要是实在是违心做悍女,你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会护着你。”李怀渊不忍心她独自承受一切。
“我很喜欢此刻!”张雨珠抿嘴,走着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堆人在窃窃私语,也没多在意,当寻常的八卦。
他们经过时,被乡亲们发现了。
她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就想逗逗他们,挨得特别近,“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他们摆摆手。
有个村民大着胆子指着李怀渊,“张,张雨珠,你家相公跟衙门布告栏的战神通缉令画像很像,他是通缉犯!”
“窝藏通缉犯要杀头的。”有人提高了声音。
“别胡说!”张雨珠明白纸包不住火,但也不想承认,“人有相似而已,你们可别当真!”
“我们就当真了,那布告栏上说了,谁要是能够找到通缉犯,就可以得到一千两银子。”
“张雨珠,你这丈夫很危险,我看你还是跟他断绝关系好,咱们就去举报了,得到的银子,全村人分了,你的日子也会好过的。”
“你们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张雨珠掰了掰手指,咔咔作响声让他们有些害怕。
“我劝你认清楚情形,别害了自己。”乡亲们劝慰张雨珠。
“我可告诉你们,如果我的相公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会将你们的家踏平!”张雨珠晃动手指。
“踏平我们家也阻止不了我去告发。”就是有要出风头的人。
张雨珠扯着那人推到了墙壁上,“再给我说一遍?”
“雨珠,住手!”里正匆忙赶来。
张雨珠这才放开那人。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私下乱嚼朝廷通缉犯,是要牵连全村人关起来的。”里正背着手严肃着,“雨珠的丈夫叫李铁子,跟通缉令上的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里正,你别睁眼说瞎话,他跟画像上一模一样,告发他,就发财了,一千两银子!”有村民很心动。
“就算这李铁子就是李怀渊将军,那又如何?在场的各位都听过方孟亭先生说李将军的事。”
“当初,苍鹰国占领我朝一座城池,敌军势头猛,干劲足,大有吞没我朝的可能,是十五岁的李将军前去支援,由着他带领,势破竹,才抢回城池,保住了江山。”
“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他驻守边疆,邻国就会进犯,金沼国必然是生灵涂炭,战火迟早殃及到这里,你们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你们好好想想,族谱上记录的,祖辈面临战火,做亡国奴时,是如何卑躬屈膝地跪着求生存?”
“一千两银子就能出卖了你们的良知吗?咱们张家祖训怎么说的?做人要光明磊落,知道懂得感恩,挣干净的银子!”
乡亲们都在思考着,每个孩童在记事起,每年都会在祠堂聆听里正讲述先辈事迹,祖辈们的委屈都历历在目。
“何况这次是朝廷内斗,那秦大人把握朝政,谋害功臣,多少有些不光彩,他必然是不希望这事外泄的,如果你们把李铁子告发了。”
“秦大人会担心你们胡说八道,依照他的脾气,绝对会下令把咱们村子都屠杀掉的,你们要是想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就都给我闭嘴了。”
“里正,我们告发了,就是功臣,哪能牵连九族呢?你别危言耸听!”有村民不服。
“我绝非危言耸听,九槐一族就是先例,他们祖先出卖忠良,犯了错,全部发配到苦寒之地受罪,五代勤勤恳恳,做了无数好处,朝廷才让他们离开苦寒之地,他们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定居的。”
里正凭着自己知道的一点故事,加以编纂,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