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渊双手紧紧抓住城墙栏杆,摇了摇头,“我怕我没有做到最好,会让二叔失望,他一辈子丰功伟绩,不愿意看到我的失败。”
“失败?你怎么失败了?”张雨珠左手搭在他的右手背上,“沙漠以少胜多,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这次我没有考虑到后山是薄弱点,差点让拓山包抄了我们,这不是失败是什么?”李怀渊不容许自己有一丁点儿的差错。
“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人非圣贤,哪能事事考虑周到?”张雨珠抚平他眉间的愁绪,“走,我带你去做一样东西,保证可以提高效率。”
李怀渊听话地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到野外挑选了合适的竹子,砍下几节竹筒,精细雕琢,再找来了韧性十足的绳子,穿在竹筒两端,让李怀渊在另一边听着。
她轻声说着几句甜蜜的话,李怀渊听到了,嘴角扬起的同时跑了过来,“这……”
“林御医说山上传音下来听得不是很清晰,来回喊也容易被敌人听到,坏了计划,而且累人,用这个传声筒,就可以在一段路程设立一个接线员,再往下传达,准确而不用太大声。”张雨珠把传声筒递给他,“你看我做了,知道怎么做了,跟司空将军说一声吧,还可以用到其他领域里。”
“我这就去!”李怀渊无比兴奋,冲到了司空庆源的帐篷里,把传声筒告诉他。
司空庆源刚开始是不信的,就凭两个竹筒跟一根线就能互传声音,实验后颇为震惊,“太有用了,你怎么想到的?”
“是雨珠提出来的!”李怀渊不邀功,“我们再做几个!”
“走!”司空庆源热情高涨,“怀渊,你这妻子什么都会,娶的真值当!”
“是呀,她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李怀渊颇为自豪,“此生足矣。”
“你也别太高兴了,她医术高超,已经够张扬了,要是别人知道她还有别的才能,就会把她当做一个宝贝哄抢,她反而危险了。”司空庆源看得真切,“还是得锻炼一下她的武功,万一孤立无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她可真受你们喜欢,我爹也教过她武功了,我都要吃醋了!”李怀渊内心五味杂陈,他一方面希望长辈们喜欢张雨珠,另一方面又害怕他们喜欢她,自己失宠了。
“你呀,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司空庆源调侃着,跟李怀渊去山里砍来不少竹子,做成了很多传声筒,放在几个营帐上方做实验。
那些副将、小将们听到了对边传来的声音后,都惊讶不已,认真地研究了好久,都搞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张雨珠看到将士们在研究传声筒,不免一笑,看来这东西还挺有效果,就去军医那儿看看了。
军医们都把药材处理成一个药丸了,恭敬地让张雨珠检查看看。
张雨珠闻着药丸,说出了都有哪些药材,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师父,你是怎么做到闻出药材的?”徐五根自认为自己在林御医的监督下,把药材名跟习性都背熟了,却也闻不出药材味道。
“在极度严肃的场合下,天天闻各种药材味道,久而久之就会了,每次有药材,你可以先闻一闻,把味道记录下来,下次再遇到相同的味道就可以分辨出来了。”张雨珠特别感激国家把她培养成那么厉害的人物。
“那我得十几年才能学成吧!”徐五根很无奈。
“刚开始闻药材,你会觉得很难,好像什么药材都是同一种味道,闻多了还想吐,但久了,你就精通了!”张雨珠拍拍徐五根的肩膀,“别着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学习。”
“我不着急!”徐五根挺听张雨珠的话。
“大家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到大街上开始我们的义诊了。”张雨珠大手一挥,现场鸦雀无声,让她有些诧异,小心地问,“怎么了这是?”
“万一我们遇到了绝症,岂不是抹黑了军医的形象?皇上绝对会认为我们不务正业,说不定就把我们的脑袋都砍了。”
“有顾虑你们怎么不早点说?现在都定下来了,这不是让我师父为难吗?她可是想教教大家呢。”徐五根恼怒了。
“你们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不过,不管好坏,这义诊,我是不会放弃的。”张雨珠一点也不着急,就算所有人都不去,她也可以自己去。
“干什么呢?张大人的医术,你们也看到了,她若是没有把握,断然不会让我们跟着的。”
“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你们不想要,那就不要做御医,让将军给你弄个体质差不利从军的证明……”
“我都在这里八年了,体质现在才不好?你这不是糊弄皇上吗?你想让我们一起死呀?”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不依不饶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要打架?”
“来呀,谁怕谁!”
两个人冲上去,正要打架时,突然想到了不能欺负同僚的规定,赶紧住手了。
“都给我停下来,早点休息,明天起个大早,跟随张大人义诊。”林御医拍了一下手掌,打了个哈欠,就到自己的帐篷去休息了。
军医们互相对看,既然林御医都不怕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起惩罚。
张雨珠远远听着,心里欢喜,背着手回帐篷。
李怀渊抱着向阳跑向她,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家人度过了一个温馨的晚上,张雨珠在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换好劲装就去帮忙了。
他们原本以为老百姓听到免费会大量涌来,这一上午过去了,哪怕他们呼喊得很大声,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来。
就在大家觉得义诊要失败了,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抓住了张雨珠,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免费看病的?”
“是!”张雨珠关切地问,“大姐好好说,怎么了?”
“我当家的被重物砸下来,全身有血,没有大夫愿意医治,听说你们这里免费看,可不可以帮我?”妇女急切地问。
“那走吧!”张雨珠带上两个军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