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阴谋?我们是要合作的,将来去京城,很多地方要打点的,没点资本,你靠我养吗?”
方孟亭才不愿意把自己辛苦挣的钱投资在张雨珠身上。
“算盘打得可真响,目前我家里的活很多,走不了,开医馆的事再说吧!”张雨珠想过开医馆,但想靠自己努力。
“我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开,什么时候找我拿钥匙!”方孟亭我不着急,收好钥匙就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了,“这些圆木头做凳子,太丑了。”
李怀渊一把把他扔出去,“你可以不看!”
方孟亭知道玩笑开过了,偷偷溜了。
张雨珠被李怀渊的行径逗乐了,看到他转过头来,用眼神警告,“以后不要随便把人丢出去,万一摔了,还得赔医药费。”
“你不生气了,呵呵!”李怀渊看她不生气了,心情顿时好起来。
“刚才方孟亭跟你说了什么京城动向吗?”张雨珠试探地问,她想知道秦舒柏有什么行动。
“没什么,他就是来拿药的!”李怀渊眼神躲闪。
“有什么事别想瞒着我!”张雨珠看着锅里冒气,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朱夫人给的,肉类很多,你可以多吃点。”
“这么久没有见到肉类,的确有些嘴馋了,我去叫祖母!”李怀渊很期待,叫了张老婆子打算开吃。
张雨珠要关门时,董月花冲了进来,带着哭腔,“雨珠,你快看看我当家的,他,他……”
“陈冬生又怎么了?”张雨珠冷静下来。
“他都不听劝,去河边做事了,结果满身是血回来,我快被他折磨死了!”董月花瘫坐在地上,“老天爷,让我们全部去死吧,都别活了。”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没有恢复就逞能?我不是叫他别着急做事吗?”张雨珠捶了捶手就跑出去了。
“他就想着家里那么多人要吃饭,不干活得饿死!”董月花理解陈冬生的苦,跪坐在地上自责起来,“我要再劝一劝,他估计就不去了,多怪我!”
李怀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把向阳抱起来,交给张老婆子,让张老婆子看着董月花,飞一般离开这里。
张老婆子放下向阳,扶着董月花坐下来,“月花,你别难过了,冬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上次徐老爷给的银子,大部分都买了补品,进了冬生的肚子了,我们家一穷二白,冬生想要恢复,就很难了。”董月花哭了起来。
“你别太难过了,不是还有雨珠吗?她肯定有办法的,你先喝口水,等会儿再跟我一块儿吃肉,那是雨珠从城里带回来的,吃饱了,回去了,说不定就看到冬生起来了。”张老婆子倒水给董月花喝。
“肯定是这样的。”董月花重重点头,喝了一大口水,才略微放松下来。
可事情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陈冬生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工友无比心痛,看到张雨珠来了就解释了。
“他来找我们,说身体好了,正遇到鱼货多,都缺船工,东家们没计较他的过去,同意他做船工。”
“这伤过的身体就是不行,中途他出现气喘,我们都叫他不要逞能了,休息好了再来。”
“谁知道他说不碍事,还拍自己的胳膊,说身体好了,为了补回休养的空缺,他还挑了最重的。”
“这以前身体好扛得动,这次不行了,货物一落在他肩膀上,他就承受不住,膝盖都碰地了,硬是撑起来,扛了十多袋,再次扛就倒下。”
“船工没留意,把货物往他身上递,他整个胸脯被货物压住,当场吐血,我们尽快把货物抬走,可他还是伤到了。”
“东家吓坏了,赶紧叫我们几个去找城里大夫,他们看着冬生的伤势,都放弃了。”
“有个大夫说可以救他,但要上千两银子,我们都是穷光蛋,没钱给他看,想到你,就抬回来了。”
张雨珠边听边检查陈冬生的生命体征。
活是活着,不过,重物创击,身体损伤不明,不好搞。
“雨珠,怎么样?”工友们着急地问。
“你们出去吧,我会尽全力救他的,李铁铁留下来帮我!”张雨珠对手术没多大把握。
“那好,我们出去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们的。”工友们懂事地出去了。
张雨珠经过空间里的仪器检查,断定陈冬生有两根肋骨断了,胸腔积血,很是危险。
她又一次查探,好在体内不再出血。
她先采用胸腔穿刺引流,效果不明显。
她考虑陈冬生体内血液凝成血块,看来只能通过手术来清理血块了。
“娘子?”李怀渊看张雨珠在思考,就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把她从神游中拉回来。
“咱们开始吧!”张雨珠想搏一搏。
“嗯,有我在,别怕!”李怀渊给以肯定目光,哪怕他什么也不懂,气势上也要给她信心。
“来吧,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张雨珠握紧拳头给自己喊加油,全神贯注做手术了。
这场手术较为艰难,期间遇到好几次危险情况,张雨珠都从容淡定地解决了。
一个时辰后,张雨珠缝合了创伤口,放下了镊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总算完成了,命是保住了,但体内的创伤牵连到了内脏,很难恢复以前了,还将伴随一生,他想要提重物就难了。”
高强度的专注力让她浑身无力,瘫在李怀渊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要喝水。
“你看你,只顾着别人不顾着自己,怎么也得把水喝了才行!”李怀渊扶着她坐下来,倒了水给她喝。
“刚才那种情况怎么喝水?迟疑一秒,他可能就抢救不回来了!”
张雨珠微微摆摆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才有些恢复。
可头重脚轻,有气无力地看他,“我真的累了,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她直接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
过了好久,他微微往下看,看着她睫毛一动一动的,就知道她睡得并不踏实,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好好睡!”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边的乡亲们等得不耐烦了,都在猜测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