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珠听着田翠玉的狂语就笑出声音,“大伯母,人靠气质出众,靠房靠物靠不住。”
“不靠外物加持身份,谁会留意你?”田翠玉咄咄逼人,“你不给梦茹住,我就砸了你家,让你无家可归!”
“胡闹什么?雨珠说不能住就不能住!”张振武态度依旧很强硬。
“爹,我不服气,凭什么张雨珠能住,我们就不能?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她害的,她就应该补偿我。”张梦茹睁着凶狠的目光看着张雨珠。
张振武气得拍桌子,“孽女!”
“我是孽女,张雨珠才是你的女儿对吧,那就等你死后,让她给你送终好了。”张梦茹气冲冲地回房间了。
张振武捂着心窝痛心疾首,“我自认为本分做人,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龙生龙凤生凤,你是什么样的,就生什么样的种!”田翠玉小声嘀咕着。
“你……”张振武指着田翠玉骂了起来,“还不是你对她溺爱造成的?”
“你现在怪起我来了?她不是你的女儿吗?从小到大,你抱过她几次?陪伴她几次?好好教育她了吗?”田翠玉睁红了眼睛,“反倒是张雨珠,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天煞孤星,你却处处维护她,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我……”张振武语塞,他确实顾着游山玩水,没有好好的对待妻女。
“好了,别吵架了,堂姐想在城里住,那就住吧,但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她的安全,我无法保证,未来她会遭遇什么,别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张雨珠实在不想听别人吵架,但也要把话说清楚了。
“不怪你!”张振武殷切地看着张雨珠,“伯父厚着脸皮求你多照顾你堂姐,她再怎么坏,也是我们张家人。”
“好,我尽量!”张雨珠微微点头,“伯父,我这段时间就住在城里了,你有什么事要找我的,就叫人通知我。”
“去吧!”张振武挥了挥手,看着张雨珠远去的背影,低声嘀咕着,“雨珠恐怕会是山沟里飞出的凤凰。”
“她能做凤凰?”田翠玉哈哈大笑几声,“虽说她嫁给了将军,但将军夫人需要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她顶多做妾,一个孤女,会点医术,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你能不能少说一些?这张嘴再多言,就得拿针线缝住了……”张振武烦躁地看粗俗的田翠玉。
“你要把我的嘴巴封住?张振武,我年轻时候也是村子里一朵花,很多人喜欢我的,要不是……”田翠玉掩面而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总是对我避之不及?甚至我想陪你去走走,你都不让?”
为什么明明是夫妻,也曾相濡以沫过,却互相看不顺眼?
田翠玉只当自己没文化,配不上张振武,而张振武心里,是有答案的。
他每次以文会友,被朋友们问及家里情况,都用“有妻女”三个字概括,他们再问,他就转移话题了。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喝醉酒了,撞到了晚归的田翠玉,被她带到了家里,成就了好事,他怎么也不会娶她的。
那个美丽、温柔、大方的弟媳刘敏敏又出现在他眼里,对着他福身,娇滴滴地说,“大伯好!”
或许只有刘敏敏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高雅的气质吧。
只是,刘敏敏从来不属于他,他也只能把对她的感情倾注在张雨珠身上。
这份私心,他从来不与人说,让别人误以为他是个好大伯。
张雨珠在门口听着张振武夫妻的吵架轻微一笑,“文人配泼妇,绝配!”
她的笑容就像春风里的百花,灿烂得让人迷了眼。
李怀渊走到她面前,“大伯的身体好些了吗?”
“有田翠玉时不时地闹一下,再有张梦茹气气他,很难恢复到从前了,好在死不了。”
张雨珠跟他并肩而走,侧头看到他坚毅容颜,就停下来打趣,“人生真是奇妙,战神将军怎么会跟贫苦丑农女搭上边呢?”
“你不丑,我也不厉害,配的一脸!”李怀渊深情地看她。
在这里,他不是冷漠得遥不可及的战神将军,仅仅是一个有点力气的普通男子。
能天天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过普通的生活,却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时候。
他甚至愿意用身份换来此刻的温馨。
“田翠玉说得对,我们身份极其不搭,回到京城里,顶多给你做个妾!”张雨珠不接受他的感情,“与其做个妾,倒不如做个潇洒自如的下堂妇。”
“你不是妾,是我的夫人,我也不会让你做个下堂妇!”李怀渊紧张到嗓门口,“我们一定要一条心,你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被别人的话给扰乱了思绪。”
“我不被人左右!”张雨珠拍拍他的肩膀,“肚子饿了,回家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李怀渊愣在原地。
她对他感情不明朗,他更加不想离开这里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家里,张老婆子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还叮嘱他们跟里正说一说。
两人就到里正家里,表达了要去城里常住的意思,还让里正帮忙看看田里的作物。
“雨珠,你要去开铺子,我十分支持,你放心地给人疗伤治病,你家的田地,我们会帮你照看着的。”里正的伤好了,像正常人一样走动了。
“谢谢里正!”张雨珠感激地掏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承蒙你照顾,无以为报,这点钱,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你这是干什么?”里正着急地把钱推回去,“我很惭愧,是个失职的里正,你从小到大都被人欺负着,我都没有改变局面。”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张雨珠按住了银子,“你还有三个未成家的小子,姑娘们都挑剔着呢,有点钱成功率高一些。”
“你可真是好孩子!”里正更加惭愧,看了一眼方田,“拿出来吧!”
方田了然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她面前,随而坐了下来。
“这玉佩是谁的?”张雨珠看着成色漂亮的玉佩就觉得绝对是好玉,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