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看青楼女子为爱自赎身,奔走万里寻夫的桥段。”张雨珠旁边的男子站起来娇羞地说着。
“这位听客,实在是抱歉,我们这里演绎的都是名门贵族之事,这等青楼女子的故事,请你们移步到茶花亭听方孟亭先生讲述吧。”戏班主果断拒绝了。
“我们是花了钱的,你们不按照我们的想法演绎,刚才还问我们想听什么干什么?大家走吧,去茶花亭,方孟亭先生说书给钱随意。”那人气呼呼的离开了。
有几个人听从了那人的意思,扬长而去。
戏班主一点也不慌,他知道听戏的人依旧比听说书的多。
还有不少人等着,戏班主底气十足地宣布,“下面,我们将给大家演绎公主跟将军的故事,相信大家会喜欢。”
看客们听着挺激动,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上。
果然任何时候,言情戏受众最多。
张雨珠听着情情爱爱的戏打起了哈欠,让李怀渊看着张老婆子,自己出去透透气。
张老婆子看了一眼李怀渊,“把向阳给我,你出去看着雨珠。”
李怀渊有些迟疑,但还是坚持下去,就怕张老婆子有什么意外。
“我一个老太婆跟孩子在这里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张老婆子接过向阳,拍了拍向阳的后背,向阳转个头继续睡觉了。
李怀渊把东西放在张老婆子旁边,就出去找张雨珠了,他靠近张雨珠,“娘子,你不喜欢听戏吗?”
“类似的故事我都可以说上几个,没点意思!”张雨珠摇摇头,“祖母喜欢听戏,我们又不可能总是陪着她,要不就让堂姐跟大伯母陪着她吧!”
“祖母不喜欢她们,让她们跟着就会让她添堵了!”李怀渊不赞成。
“那就再缓几天,看看祖母愿不愿意,我买下个丫头来陪着她!”张雨珠打了个响指,“就这么说定了!”
李怀渊被张雨珠乐观的心态感染了,脑海里依旧闪现刚才戏园子的事,害怕自己将来也成为皇帝惧怕的对象,喝下毒药,害得她一生孤苦,异常沉重地走着。
张雨珠侧头就发现他的情绪波动,推了推他的胳膊,“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李怀渊拼命摇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张雨珠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担心将来扳倒了秦舒柏,边境又太平了,你就成为皇族的眼中钉,跟戏台上一样被逼着喝下毒酒?”
“娘子,我一定会活很久的,可以陪你白头偕老,你不要多想!”李怀渊害怕她担心未来不好会放弃进京,抓着她的肩膀,“戏里都是假的!”
“是你在意啊!”张雨珠轻轻推开他的手,“其实你也知道,哪怕你是皇亲国戚,只要威胁到皇权,就会身首异处,我觉得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时不时地跟皇权之人表明自己无心权力的心,有兵权也得还给他们,保平安呀!”
“我听娘子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就跟你回来!”李怀渊举起自己的手,“我有的是力气,不管是做船工还是耕田种地,都特别在行。”
“李怀渊,我看你是做李铁铁做惯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张雨珠拍拍李怀渊的肩膀,“做个农夫有什么好,要什么没什么,遇到灾荒,可能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我们会吃不上饭吗?”李怀渊拧紧眉头,握紧了拳头,“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如此三番四次的要否认我们的关系,我们都相识了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是怎么样的,你都不知道吗?”
“我们之间仅仅是假成亲,秦舒柏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只要他不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自动解除!”张雨珠冷静得很,“我相信你的家人早就为你谋了好姻缘。”
“张雨珠!”李怀渊抬高了声音,“我要是再胡言乱语,我保证今天晚上会跟你有夫妻之实!”
“你,你别乱来啊!”张雨珠退后几步,“我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不敢保证会玉石俱焚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看上自己什么,加快步子往前跑。
吓到了她吧,她作为农女,天生自卑,理应慢慢来!
李怀渊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默默地跟了上去,“就算将来可能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毕竟是对外宣布的夫妻,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可以吗?”
“当然了!”张雨珠点点头,“如果我跟你不是夫妻了,我就是待嫁之人,金沼国的律法,女子过了十八,不论大小,必须婚配,否则官媒出动,我可不想被人盲婚哑嫁。”
“那好!”李怀渊抓住她的手,“既然我们还是夫妻,那手牵手逛街总不会有错吧?”
“逛街?”张雨珠摸了摸荷包,“算了吧,刚才都给祖母买东西了,没钱了!”
“没钱再挣,你需要什么,可不能等。”李怀渊拽着她到处乱走,逼着她买喜欢的东西。
一趟下来,李怀渊抱着不少东西,张雨珠满足地表示要去戏园子接张老婆子了。
张老婆子双眼通红,见到张雨珠就长叹,“雨珠,回家后,我有话跟你说。”
张雨珠有种不祥的感觉。
回到杏林铺,田翠玉跟张梦茹责备他们不带她们,接收到李怀渊怒视,赶紧闭嘴了。
张老婆子把张雨珠带到房间里,抓着她的手,“我刚才看了好几个女子嫁入高门受罪的事,我想让你跟李铁铁和离!”
“和离?”张雨珠懵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弃妇?”
“林有明向我表明喜欢你,觉得你们天作之合,他挺会挣钱的,我觉得你嫁给他挺幸福的。”
“又来了,我跟林有明一点可能都没有!”张雨珠叉腰,“祖母,我现在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帮我挡风言风语,我才能安心地给人看病。”
“林有明不行,那就九贵吧,他也喜欢你,你跟九槐说,九槐会让九贵回来的。”张老婆子想入非非,“他们都不行,那就换人,让韭菜婆给你挑一挑,她人脉广,总有适合你的。”
“我不同意!”张雨珠摆摆手,“祖母,我跟李铁铁默契十足,你也希望他帮我不回京城,怎么看了戏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