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不想理他。
“被金主甩了?”
“被人欺负了?”说完,沈云苏就摇头,“就你这武力值,你不欺负别人就算了,谁能欺负得了你啊?”
“所以,为什么喝醉?”沈云苏不依不饶地问。
蒋蕴烦死了,随口接道:“你兄弟被我打了,你不生气?”
沈云苏往椅子上一靠,抻着腿,笑得一脸玩味,“那你还是我‘女朋友’呢……在我这里,兄弟如衣服。”
“滚蛋。”蒋蕴被他逗笑了。“我就是找工作被拒了,心烦。”
“我艹,就这破事?”没听到惊天大八卦,沈云苏眼里满是失望。
蒋蕴睁着眼瞪天花板,“你不懂。”
沈云苏递过一根烟,蒋蕴没接,他直接将烟塞到蒋蕴嘴里,又拿打火机将烟点着了,“说来听听,哪个小庙这么有眼不识泰山,敢拒你。”
蒋蕴吸了一口烟,鼻孔里散出灰白的烟雾。
“科盈集团。”
沈云苏扯了扯唇,“老叶家的公司啊,那没事了。”他想起去年,他本家的一个表妹,哈商毕业的,不也被拒了。
他碍着面子找叶隽兴师问罪,被叶隽用,“面试不过找人力资源,找我做什么”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沈云苏正想安慰她两句,门铃响了,刚刚点的餐到了。
“你要喝的鸡汤。”沈云苏盛了一碗,端到蒋蕴面前的桌子上。
蒋蕴侧头瞟了一眼鸡汤,清亮通透,淡淡的虫草香味,鲜香扑鼻。
一根烟抽完,她从沙发上坐起来,不想端碗,干脆就坐地毯上喝汤。
沈云苏也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时,沈云苏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探过身子,手指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按了外放。
“晚上有局,来不来?”乔二贱兮兮的声音。
沈云苏喝了一口汤,懒洋洋地回,“都谁?”
“白姐组的局,你说都有谁?”
沈云苏切了一声,自上次那事后,白微时到现在还对他爱答不理的,摆脸子给谁看呢。
“不去!”沈云苏干脆挂了电话。
蒋蕴低着头喝汤,思忖片刻,对沈云苏说,“叶隽是不是也会去。”
沈云苏随口接道,“那是自然,有他女神的地方,那必定得有他。”
蒋蕴抿了一下唇,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沈云苏烟瘾是真大,半碗汤还未喝完,又去点了根烟。
吞云吐雾间,说了句,“谁知道呢,都他妈的别别扭扭的。”
他将烟头往桌子上点了点,冲着蒋蕴咧嘴一笑,“还是和你一起舒坦,你这人吧,爽利。”
蒋蕴白了他一眼,拿纸巾擦嘴,“晚上去吧,带我一起。”
沈云苏吐了一个烟圈:“想去玩?”
蒋蕴摇头,“昨天不是给叶隽的手弄伤了吗,我想去当面向他道个歉。”
沈云苏无所谓,“成啊,你说去就去呗。”
吃完饭,离出门还早着,蒋蕴刷了个牙,接着又回去床上躺着。
进去卧室的时候,她没关门。
沈云苏站在外面笑,“就这么放心我?”
蒋蕴仰面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悠悠说了一句,“一个人如果心里装有人,不会对其他人动心思的。”
沈云苏叼着烟,站在门外,重重拍了两下巴掌,“英雄所见略同啊,兄弟。”
蒋蕴笑了笑,问他,“我的手是你包扎的吗?”
看着手背上打的一小块补丁,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受得伤了。
沈云苏站到门边,倚在门框上,“让酒店的医务室给处理的,伤口不大,就破了点皮。”
说完,他准备出去,似是想起什么,又走了回来,“昨天给你洗澡,换衣服的也是酒店的服务员。”
蒋蕴笑,“知道了。”
沈云苏见她大白天又要睡觉,从床头找到遥控器,把窗帘合上,又把屋里的温度调到恒温,“这样睡觉才舒服。”
蒋蕴窝在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看他,好奇地问,“我发觉你这个人还挺好的,怎么就被人甩了?”
沈云苏却没有满足她好奇心的打算,只随便敷衍了一句,“年轻时候不懂爱呗。”就出了卧室。
看着他那略显落寞的背影,蒋蕴都要生出怜爱之心了。
心道,往后若有机会能帮他把周南追回来,就帮帮他得了。
说起助人为乐,蒋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个身上的官司还没结清,还想着去帮别人呢。
她翻了一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半梦半醒间听见沈云苏喊她起床。
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收拾收拾,出发吧?”沈云苏在客厅喊她。
蒋蕴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他出了酒店。
沈云苏开的还是那辆大切诺基。
车上,蒋蕴忍不住侧目。
他应该是精心打扮了的,上身一件d家新出的限量版,高饱和涂鸦t恤,脖子上一根铂金珠子项链,大晚上的带了一架银框亮黄镜片的平光镜,骚气十足。
蒋蕴浅吸了一下鼻子,还特意喷了古龙水。
“要不要这么夸张,你是准备去开屏吗?”蒋蕴笑他。
沈云苏挑了一下眉头,“周南也在。”
蒋蕴无奈摇头,这人真是傻的可爱,总在做无用功,明明人家周南现在喜欢的就不是这一挂的好吧。
不过看破不说破,省得搅得他心情不好。
蒋蕴闭了嘴,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没一会,车子停在miss酒吧门口。
酒吧的造型是一个金色的大筛子,尤其是在夜晚,金灿灿的超级好看,再被广场上停的一水的豪车簇拥着,妥妥的销金窟既视感。
这个酒吧因为极强设计风格的外观,已经成了宜城的网红打卡点。
沈云苏是常客,下车后,将车钥匙往等在外面的侍应手上一抛,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带着蒋蕴进去。
侍应将他们带到二楼的包间。
打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混合着烟草,酒香和香水味。
好在酒与香水都是高档货,即便是搅合在一起,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蒋蕴轻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人,男的都是熟面孔,女的倒是差不多都是面生的。
进去包间,就看见叶隽坐在最里面的奶白色真皮沙发上,白微时坐在他旁边,两个人挨得很近,白微时的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