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在电话里说,他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几人便坐着闲聊等他过来。
黄小艾笑着凑在蒋蕴耳边说,“其实那次在山上我就看出叶总喜欢你了。”
“是吗?”蒋蕴莫名脸有点发热,虽然她自己清楚她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那时他们几人的关系的确是一团乱麻。
“因为我每次偷看叶总的时候,发现他都在看你,那眼神很不对劲。”黄小艾掩嘴低笑。
蒋蕴蹙了蹙眉,很会抓住重点,“你干嘛偷看他?”
你那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好吧。
黄小艾连连摆手,“学姐别误会,就纯纯欣赏帅哥,绝没有非分之想。”
她双手捧着脑袋,很委屈地说,“真的不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男朋友太帅了嘛。”
这个解释,蒋蕴能接受,爱“帅哥”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能让叶隽把那张俊脸罩起来不让别人看。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黄小艾解释一下,“其实那个时候,叶隽也没有和白微时在一起。”
黄小艾打断她的话,不以为意道,“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热搜那天,好多人给我们卓卓发信息,问他,是不是叶家和白家要联姻了,我们卓卓直接设置了自动回复,你猜是什么?”
不等蒋蕴说话,她低着头闷闷笑了起来,自问自答,“白家想p吃。”
笑够了,她一脸不屑地继续,“就白微时那种到处乱搞的货色,还有脸说我,我即便是出身没她好,但我对感情专一,我洁身自好,你知道不知道,她不仅和那个阿笙,她还和……”
蒋蕴听完黄小艾的爆料,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乱成这样简直了。
叶隽见她这个表情,探过身子,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怎么了?”
蒋蕴睁着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会,笑笑,“没什么。”
“嫂子,一会文总来了帮我说说,让我去他的车库里看看车,行不行?”司卓笑着起身,又给蒋蕴倒了一杯茶。
说起文言,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没到。
叶隽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偏过头将烟雾吐出,“你打电话问问?”
蒋蕴拿起手机,给文言打过去,很久很久之后,电话才接通,却不是他接的,是他的生活秘书。
“文总出车祸了,现在文兴医院抢救……”
蒋蕴挂了电话,好一会才缓过来,似是不敢相信地说,“我哥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
叶隽心里一沉,这姓文的又作什么妖!
明明刀刀刚给他发的消息,说是安排人只是追尾了他的车,报了警,他从车里下来还是完好无损的,正常来说,他现在应该因为酒驾在警局做笔录的,怎么他妈的又受伤进了医院?
“他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我得去看看。”蒋蕴说着,拿起包起身就要出去。
叶隽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我跟你一起。”
蒋蕴没有拒绝,只是在车上再三叮嘱他,一会照顾一下伤者的情绪,不要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他了。
叶隽耳朵里听着蒋蕴絮絮叨叨都是对文言的担忧和关心,烦得要死,脸黑得跟排气筒一样。
蒋蕴这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文言受伤的事情,也没顾得上叶隽的异常。
到了医院,文言的生活秘书李秘,等在大厅里接他们。
“文总怎么样了?”蒋蕴问。
“现在病房里,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叶隽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半个小时前不还在icu抢救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回了普通病房?”
李秘书知道叶隽是谁,不敢接腔。
“你这人……”蒋蕴打了他的手一下,不让他再说话了。
“带我去看文总吧。”
“二位这边请。”
到了病房,文言只是头上缠了一块纱布,其他地方倒是没见有损伤。
“你喝酒了干嘛还要自己开车?”
蒋蕴站在他床边,冷着脸,声音里带着愠怒。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他十八岁那年,在旧金山盘山公路上与人飙车,出了车祸,文瑜骂他时候的样子。
文言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尾氤氲出水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蒋蕴以为是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受伤的人又比较脆弱,缓和了一下语气,“酒驾害人害己,你以后不能再酒驾了。”
“我听妹妹的,但是这次出车祸不是因为酒驾,是有人要害我。”
“谁?谁要害你?”蒋蕴惊呼。
文言的目光挪到蒋蕴身后站着的叶隽身上,森冷肃厉。
叶隽毫不避让,坦然接收他眼神里的阴鸷。
他甚至勾唇对他笑了笑,期待他接下来会编排出一场什么样的自导自演的好戏。
蒋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叶隽,不可思议的道,“你说是他做的吗?不会的,我们刚刚一直都在一起。”
文言苦笑,“傻妹妹,他要想找人对付我,还用自己出手吗?”
他把刚刚追尾的事情简单给蒋蕴说了一下,虽然他的话中猜测的成分居多,但是他提到了刀刀的名字。
刀刀虽然一直都跟在叶隽身边,但是很少出现在人前,文言能说出他……
蒋蕴垂眸,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叶隽些什么。
叶隽不想蒋蕴为难,站直了身子,走到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让人撞伤他!”
蒋蕴看看他,又看看文言,默了片刻,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文言眼里露出失望的表情,却只是一闪而过后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他对蒋蕴伸手,“小蕴,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嗯。”蒋蕴朝他的病床走过去。
这时,叶隽快步上前,拦在蒋蕴面前,低声道,“乖,你先出去等一会,我有几句话想与他说,可以吗?”
他的手有些轻微的发颤。
蒋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搞什么鬼,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临出门前,她叮嘱叶隽,“他有伤,说话注意点。”
叶隽朝她笑笑,“知道了。”
蒋蕴出去后,叶隽脸上的温和瞬间被抹去,眉眼间阴沉的可怕。
他缓缓走到文言身边,猛地伸手扯下他头上缠着的绑带,果真与他猜测的一样,这狗东西根本就没有受伤。
在这做戏就是想让蒋蕴生他的气,幸好蒋蕴还是相信他的。
“你要不要脸啊,玩这种把戏?”
文言笑,从床上坐起来,顺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雪茄盒,掀开盒盖,拿了一根出来,丢给叶隽。
叶隽身子一歪,任由雪茄丢在了地上。
文言轻佻道:“我的病房,可以抽。”
叶隽摇头,“一会蒋蕴进来了,你又该说我不顾你的伤,在你床头抽烟,惹她生气了。”
“呵呵”。文言手里夹着烟,笑了起来,“还挺了解我的。”
“别废话了,你想对蒋蕴说什么?”叶隽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文言含着烟,将被他扯掉的绑带又重新带上去了。
不紧不慢地道:“说你纵容你的老情人在背后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