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你这种不干不净的男人,怎么有脸提‘干净’两个字?”
文言慵懒随意地倚在靠背上,似是完全不把叶隽放在眼里。
叶隽面色冷得像是要杀人一般,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小场面了。”
文言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雪茄,烟雾缭绕中,笑的肩膀都抖了起来。
“你他妈的逗我呢,在宜城,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我文言但凡是认了一头发丝的怂,我他妈的当着你的面吞枪自尽!”
叶隽吐了一口气,这种刀枪不入的东西本就难对付,还他妈的是蒋蕴的表哥,动起手来瞻前顾后的,太他妈的难搞了。
他沉着眼皮,换了个话题,“你找她只是说这个?”
文言挑了一下眉,戏虐道,“怎么,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隽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与叶家有关的就好。
他整个人松弛了一些,“谈个交易怎么样?”
文言缓缓吐出烟圈,斜了他一眼。
叶隽道:“你最近没有发现你们公司的上市计划推进很慢?”
文言冷笑,“果然是你。”
叶隽双手插兜,在屋里漫不经心地踱着步。
文言住的病房是套间,装修和空间与普通的一百多平的住房差不多。
叶隽晃了一会,对他道:“上次我警告你不要动白微时,你不听,我总要做点事来证明我说话是算数的。”
文言冷笑了一声,“装逼。”
叶隽不在意,继续道:“这样吧,你不要告诉蒋蕴你查到的事情,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底下的人收手,怎么样?”
文言眯了眯眼睛,虽然他不怕叶隽,但是叶隽的手段也不是说说而已的,他的上市计划现在推进停滞,的确是棘手。
但是,一个上市公司而已,和蒋蕴比,算个屁。
“不怎么样,那破公司,你喜欢,送给你了。”
文言含着雪茄,露出恶劣的笑意,“看来你很担心我告诉小蕴这件事。”
叶隽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你是她哥,你知道她有多爱我,你如果告诉她,我因为白微时骗了她,就不怕她伤心吗?”
“我草你妈的。”
文言气得随手将床上的烟灰缸朝叶隽头上砸过去,“你他妈的是不是个男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你他妈的如果不做叫她伤心的事,轮得着我来说?”
叶隽没有躲,任由烟灰缸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烟灰缸是青铜文物,又重又钝,砸在身上,听不出声响,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被砸中的那一块皮肉紧绷了起来。
叶隽的反应让文言也愣了一下。
“你他妈的想学我演苦肉计,不要脸。”
叶隽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问他一遍,“能不能不要告诉她。”
文言干脆回答,“不可能!”
说着去找手机,想叫蒋蕴进来,他要说的,不仅是白微时找人爆料这一件事,还有叶隽为了白微时阻挠他的公司上市,还有刚刚制造车祸想把他送去警察局关起来。
他就不信蒋蕴不与他翻脸。
叶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倏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手机夺了下来。
“妈的!”文言骂了一句,正要起身与他较量一下。
叶隽突然低头轻声说了一句,“算我求你了。”
文言被他这猝不及防的服软给整不会了,他盯着他的眼睛,不相信地反问,“你求我?”
叶隽点头,颓然道:“是的,我求你。”
“哈哈哈。”文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了起来。
他自回国后,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叶隽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怕他,可以说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却没想到他现在为了女人求他。
文言看着他,眼神玩味,“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又和姓白的不清不楚?”
“一心一意地爱一个人很难吗?”
他问完这个问题,不等叶隽说话,自己先回答了,“的确很难,所以我这辈子不会去爱一个人。”
叶隽苦笑,“我与白微时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护着她,是相识多年的情分,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在。”
“你放p!”
文言被他的话恶心的朝垃圾桶啐了一口唾沫,“你若与她只是相识多年的情分,我不相信小蕴会因此生你的气,如果不是她姓白的生事害人,小蕴会与她一般见识?给她脸了是吧。”
“都是男人,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装深情,现在问题的本质是,姓白的骑到我妹的头上欺负人,怎么的,只准她姓白的欺负人,不准我们还手了?你要脸不要啊?”
“你当然可以维护她,但当了婊子就别想着还要立个牌坊出来恶心人。”
“怎么,还想怪我妹不通情达理了,我妹就活该被姓白的找人搞,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就因着你和姓白的情分在,凭什么啊?我请问叶大老板?”
“我妹这辈子是找不着男人了还是怎么的,就该被你吃死?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够让你如愿,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文言越说越气,想到蒋蕴莫名其妙的因为叶隽受这种污糟气,恨不得现在就整的姓白的家破人亡。
叶隽被他骂的一时心虚,他本来就骗了蒋蕴,有错在先,没法还嘴,只能在心里说,“不要生气,就当他是未来的大舅子了,不要生气。”
他不说话,但是文言显然是不想放过他,继续破口大骂。
只是骂得太大声了,蒋蕴端着热牛奶,大老远的在走廊里就听见了。
她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怒发冲冠的两个男人,拧眉道:“这里是医院,你们两个是有病吧,这样大声喧哗想干什么?”
叶隽没吭声,下意识去看文言,他在心里想,文言要是敢说一个字,他立刻拿烟灰缸把他砸晕。
文言却是在蒋蕴进来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点燃的雪茄弹到了叶隽的脚下。
他捂着头,满脸痛苦的指着叶隽,“妹妹,他故意在病房里抽烟,我现在被烟味熏得,已经呼吸困难了。”
眼看着蒋蕴朝自己投来怒气十足的眼神,叶隽朝着文言张嘴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可真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