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议:“这不行,作为补偿,你得帮我办件事。”
二炮一拍我肩膀:“知道,不就是明天跟你去吗?你不说我也得去,哥们弟兄,这点义气怎能没有?”
第二天,打点行装,这次是有备而来,除了灵符跟纸包,换身结实耐磨的衣服,吃的喝的,野外的装备也都给它招呼上,什么军用指南针,小狗腿匕首,登山绳啥的,还有辣椒水跟电棍,万一遇上鬼怪啥的,不管它怕不怕,起码好过空着两只手。
二炮搞来一辆二手捷达,不知道从哪借的,反正我知道他没车。
车一上路,平路就开始捣蛋,里面嘎嘎地响,跟小拖拉机似的。
我问:“二炮,你这是二手捷达吗?至少也是八手了吧?”
二炮不爱听了,一边开车一边摆手:“去,有车开你还嫌破,这捷达最皮实了,嫌破下去。”
得了得了,还得领人家情呢,还真别抱怨这个了,能开过去就行了。
谁知道,上路没多久,后面上来一辆大越野,匡匡的就晃我们前边去了,拐的相当硬,差点刮上。
二炮生气地竖起中指:“干!会不会开车啊?早晚出车祸掉沟里!”
这车是不太靠谱,本来在我们前面提速拉开了距离,下一个路口拐弯处又画了个s,开始减速,离我们又近了,压着二手捷达开。
二炮暴脾气上来了,骂了一句国骂,大踩油门,要超大越野。
越野车这时候居然左打轮,然后迅速减速!
“快刹车!”
二炮一边点刹一边叫:“这车刹车片不好使!”
啊!刹车都不靠谱的车能不出事吗?为什么借这车?玩命用吗?
车没有悬念的一声撞击,追尾上了,都停了下来。
确定没伤到自己,二炮跟我就下车了,对方车下来三个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
再看车,捷达前脸瘪了,可是人家越野也是怪了,好像连划痕都没有,不是说捷达挺结实的吗?
没等我们张嘴,长头发的女的就找理:“你们怎么回事?好好的追我们的尾?”
啊?还真是不讲理啊,二炮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明明你们硬拐带急刹减速,有你们那么开的吗?”
这时候男的看着挺通事理:“不好意思啊,我们拐的是有点硬,刹车也急了点。”
另外一个没说话的马尾辫女的走过来,看着我问:“你是田晓?”
我疑惑:“你是?”
她笑了:“老同学都不认识了,高中的,还记得吗?”
这时候我恍然大悟,这人是何月茜!居然一眼没认出来!
何月茜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就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尤其是两条眉毛,一看就好像谁呢?大家都看过林徽因吧?就是那种淡雅的气质,给人清新的感觉,却没有猥亵的年头,而且对人都很和气友善,不过很奇怪的是,没有人追,据说她家境很好,反正都是带保镖的加长林肯接送,大家对家境可以上贵族学校的却来我们的破中学表示很不理解,基本对她保持一段距离,甚至有忌惮的成分。
我跟她更是不熟,高中三年,估计没说过超过三句话,平均也就一年一句。多年没见,比青涩的时候成熟了很多,再加上淡妆,不跟我说话,真想不起来这美女是谁。
这时候二炮把我拉到一边,偷偷问:“你们认识啊?这样就不好多要钱了,不过——”
说着他看了一眼何月茜,那色心从眼里就露出来了:“真挺漂亮啊。”
我瞪他一眼,又过去交涉,那个长头发的女孩一听认识,也不插嘴了,自个掏出手机,不是照镜子就是开始自拍上了。
这时候那个男的说话了:“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好说了,咱们先修车吧。”
二手捷达果然不是二手的,铁定八手,根本不启动了,大越野拖着捷达,开往修理厂。
到了修理厂,人家技工一开盖,一股青烟就冒出来了,看了几眼,直接给拍上了:“您这车我看甭修了,报废的早该换新的。”
我瞪了一眼二炮,居然找来这么一辆宝车,这是出事了,半路上坏菜了可怎么是好?
二炮居然也会惭愧地脸红一把还是给自己找台阶:“本来这事就不好做,车坏了我可找不来了。”
这时何月茜过来:“耽误你们事情了吧?你们要去干什么?不如咱们一起去?”
男的也搭话:“是啊,我们出来玩也没定目的地呢。”
二炮也笑了:“我们要去捉鬼,你们胆子大不大?”
何月茜也笑了:“正好跟老同学聊聊天啊。”
协议就这么愉快地约定了下来,然后我们就把车扔在了修理厂,两车人并作一车人,上路了。
在路上,我们很快就熟了。
这男的有个英文名,叫botter,也不知道中文名叫啥,好像姓牛,细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衣服料子跟腕子上的表都是精良材质的,尽管人家没说,也绝对次不了。
老同学何月茜就不用说了,坐在二炮旁边的也不知道大名叫啥,就知道叫小雅。那脸画的相当浓,一股香水隔着二炮都有点呛鼻子,基本上车里谁放个臭屁都能盖下去那种。
这个botter开车确实有点让人捉急,有车没车都敢乱道,都敢画s,就跟道路是他们家的似的。二炮忍不住提醒他好几句。
小雅噘着嘴翻白眼:“讨厌啊,别人开车瞎指挥最容易出事了,炮哥你还是省省吧。”
botter倒是回头笑了一下,继续努力开车:“抱歉啊,我开车技术确实不太到位。”
说着他又继续说:“本来相约月茜出来玩,可是她总没空,正好今天有空,我就把家里的车开出来了,平时开的太少了。”
小雅跟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发甜:“botter哥,这你要感谢我,是我帮你约月茜姐出来散心的哦,你约她一个人,约一万次也约不出来。”
何月茜在副驾驶上笑笑,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我跟二炮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好像明白点了什么。
这个botter长得高高大大,笑起来挺暖男,看家境可是不错,就是个富二代的苗子。几次约月茜,很明显看上人家了,而月茜不愿意跟他孤男寡女出来,也很明显,女方意思不大。更明显的是小雅,看botter的眼神就透着蜜糖味,那是要计划钓这个看着没什么机心的不会干什么的富二代人秧子,自己没机会下手,借着月茜这块跳板,想设一个局试试,可是半路上出来我们两个货,很明显就是搅局的,怪不得人家总冲我们翻白眼。
既然已经搅和了,我就开始搭话:“月茜,你跟botter是大学同学?”
月茜一笑:“不是,我去的美国,他是在德国留学,我们认识很久了。”
botter搭话:“是的,我父亲跟何伯伯是世交,我们家庭聚会见过很多次了。”
小雅的眼神明显透着酸,二炮看着心里暗笑,也问她:“小雅妹妹,你是哪里毕业的?”
小雅一翻白眼:“不告诉你。”
看这意思是上不了台面的,保不住就是个野鸡大学,二炮怕挨挠,也不好意思扯太多,摸了摸车里的靠背,问:“botter,你这车挺贵的吧?福特的越野,怎么也得差点一百万吧?”
botter摇摇头:“呵呵,这个倒不是本地货,是美国的手工限量版。”
人家那意思很明显,限量版,还是手工的,一百万铁定是挡不住的,怪不得撞废了捷达,就算人家八手捷达不结实,也是他这钢板太硬的原因了。
二炮听着心里泛酸,很明显小*丝被人家这富贵场面给有意无意伤害了一小把:“啊,你爸开这么好的车啊?”
botter一愣,又摇了摇头:“不是啊,这是马叔开的。”
我也很奇怪,刚才他明明姓牛,怎么出来个叔叔姓马,于是问:“你叔叔不姓牛?”
botter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不是,马叔是我家的佣人。”
听到这里,我们一点尿性也没有了,人家佣人都这么牛b!还有什么好交谈的,不要太自找伤自尊好不好?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开车到了那个入口,正要进去,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表嫂来的电话:“田晓。”
我赶紧问:“表嫂,有什么事吗?”
“你表哥丢了!”
啊,这叫神马状况?表哥丢了?
“到底怎么出的事?”
“今天下午,我出去一趟,回到医院他就不见了,医护人员说他自己出去的,一调门口的录像,确实是穿着一身病人服装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表嫂,别着急,你先等我的电话。”
然后,赶紧让二炮给林法师打电话:“快问问怎么办。”
电话打通了,林法师一通沉默:“不好,阴气动了,没准要提前出事,你们赶紧到老宅,去做法事。”
于是我给表嫂回电话:“表嫂,你先报警,再跟着找找,我这里分头行动,抓紧把事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