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门被踹开,景昼冷着脸,周身的低气压仿佛凝结成实质,可以刺穿一切。
入眼就见到江韵衣衫破烂,满目泪痕的被压住,眼中是化不开的惊恐,绝望,胸口一阵钝痛,“你找死。”
寻声看去,看到门口的景昼,江韵先是一愣,屋外的贼人被冷一等暗卫制服,或跪或躺,哀嚎一片,心中顿时漫上希望。
屋内的豹爷自知不敌,大喝一声,掐起江韵的脖子便把人拽了起来,挟持住。
“放老子离开,否则我掐起他。”
黑硬粗壮的手指紧紧扣住江韵的脖颈,纤细的脖子仿若一捏就断。
此时的江韵很不好,鞋子在挣扎中踢落,衣服被撕开几块,勉强挂在身上,稍有动作,便会露出青紫的皮肤。
发丝凌乱,沾上草屑,面目泪痕,摇摇欲坠。
景昼冷冷看着这贼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愤怒。想到这么恶心的人竟然碰了江韵,自己若再晚来片刻,后果不堪设想。
“还敢逃吗?”
江韵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气,可还是听到了这句话,本能的摇了摇头,动作很轻,若非景昼一直盯着他,怕是发现不了。
“冷一。”
弹指间,自称豹爷的贼人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冷一出现在他身后,微微抬头,收了剑。
摆脱桎梏,江韵捂着嘴巴剧烈咳嗽几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双腿似是定住般无法动弹分毫。
“过来。”
景昼搞不懂他怎么还不过来,难道还让自己请他不成,见他不动,心里更加生气,声音也更冷了几分。
江韵微微佝偻着身子,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景昼仿佛没了耐心,跨步向前,停在两步之外,“朕说,过来。”
江韵仿佛终于找回了呼吸,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眼睫上挂着泪珠,眼中是浓浓的惊恐,害怕,不安,还有,怨恨。
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啊啊啊,哥哥,我要哥哥,呜呜呜呜,放我走,放我走。”
“我讨厌你,讨厌你,我要哥哥,呜呜呜呜。”
积攒几日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哭到肝肠寸断,哭到不能自已。
“还有力气哭,看样子还没吃够教训。”
景昼眸光幽深,说出的话仿佛是在扎刀子,痛的江韵哭声更大。
下一秒,一件外袍落下,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江韵抽噎着看他动作,尖叫一声扑过去,张开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肩头。
景昼轻皱了下眉,抬手止住要上前的暗卫。想来江韵早已没什么力气,因此并没有觉得痛。
只是,明明发狠咬着自己,结果咬人的浑身发抖。
罢了,这事说到底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大手一伸,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上后脑轻轻安抚,“好了,别哭了。”
江韵终于松开口,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仰头看他,湿漉漉的大眼睛中带着恳求,“放我走,我要哥哥,我不要你。”
景昼抓起他的手刚要发火,却看到葱嫩的指尖遍布血痕,又生生忍了下去。
“把眼睛闭上,朕带你离开这。”
“还是说,你想在这过夜?”
见他不像说假话,江韵咬着下唇,微微低头,慢慢闭上眼睛。
下一瞬,直接被打横抱起,吓得他惊叫一声,头顶就传来威吓的声音,“把眼睛闭好。”
肩膀轻颤一下,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景昼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虽然害怕可还是闭着眼睛,这才满意。跨步向外走去,直接略过地上的人。
高个男人跪在地上磕头,“饶命,饶命,是豹爷,不,是他,是屋里那个人抢的小公子,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声音,江韵害怕的缩了缩,景昼觉察到,顿下脚步,“一个不留。”
言罢,直接抱着江韵大跨步离开,徒留身后哀嚎厮杀声。
将几人的尸体丢进屋内,打翻油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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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先一步到了客栈,换了间客房,要了浴桶,在门口迎着景昼进屋。“取些伤药过来,再煮一碗安神茶。”
“,,,是。”
坐进浴桶里,江韵还闭着眼睛,温热的水叫他慢慢放松下来。景昼哼笑一声,“好了,可以睁开了。”
眼睛眨了眨,适应了房间内的灯光,“你乖乖沐浴,别想着逃跑,否则,朕就打断你的腿,朕说到做到。”
满意的看到江韵点头,景昼这才退到屏风外,坐到桌前,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江韵坐在浴桶里,这才开始脱衣服,将湿衣服丢到一边的盆里,拿着布巾开始擦洗身体。
看着身上几处青紫的抓痕,心中又有些委屈,小声抽泣着,“哥哥你在哪儿?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搓洗好久,这才跨出浴桶,拿过一边挂着的布巾开始擦身,裹紧湿漉漉的头发。
在听到抽泣声时,景昼便转头看他又要闹腾什么,结果只是哭,没有动作。
直到玲珑有致的身体直接映入眼帘,透过屏风,虽然只有大致轮廓,但还是略带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又倒了杯茶。
江韵穿戴好,找了个离景昼最远的凳子坐下,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难得这人要一直监视自己吗,还是别跟他说话了,万一又发疯。
“叩叩,”
“主上。”
“进。”
见到那熟悉的面具和身形,江韵身子抖了抖,攥紧手心,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恨意。
感受到他的视线,冷一并未有其他动作,放下东西,快步离开。
“过来,上药。”
静默片刻,江韵还是很怂的往后挪了挪,“我自己来。”
“你再动,朕就再撅断你的手腕一次。”
江韵猛地抬头看他,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咬咬牙,起身坐到他旁边。
大手挖取一块药膏,略带粗鲁的涂在红紫的脖颈上,痛的江韵往后缩。
“别动。”
现在景昼的声音对江韵来说就像是魔音入耳,害怕,却又逃不掉。
“手。”
苍白纤细的手往前伸了伸,接着是肩膀,手臂,皮外伤,挫伤,上了药,包扎好。
江韵全程静静的坐着,没有看他一眼。
“喝了。”
捧起桌上的瓷碗,喝了一小口,好苦,,,
眉头紧紧皱着,小舌舔了舔唇,不想喝,好苦,一定是放了黄莲。
“喝~~~”
吨吨吨
捏着鼻子猛灌几口,又快速倒了茶水,漱口,那苦味一直萦绕在舌尖,哕,,
“敢吐,就连喝十碗。”
“,,,”
这人一定是恶魔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