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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久久不愿离开,直至崔长老命人把一张告示贴在丹药店的门上,大家带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三五成群垂头丧气的离开。

至于之前买过丹药的人,才不会过来退款呢,崔长老当场承认丹药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来路不正——炼丹人没有资格证,所以被定为非法销售。

既然丹药没问题,买到就等于赚到,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过来退货。

梅若谷带着叶云扬和梅雨离开店铺,留下小伙计负责看店,并且带走了所有丹药。

“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梅若谷自责道:“都怪我,应该先把丹药样品送到长老会,通过检验之后再行售卖。”

他觉得,叶云扬不知道神界的规矩,梅雨年龄还小,二人想不到这一点很正常,自己做了几十年的丹药生意,竟然连常识都忘记了,简直是不可原谅。

梅雨摇头说:“没用的,他们仍然会死咬着云扬没有资格证这件事,到时候还是非法的。我想不明白,崔长老是个智者,怎么就不懂得变通,五星水准的极品丹药,竟然因为不是注册炼丹师炼制,所以就不能销售,难道他没看到大家因为买不到而失望的眼神吗?”

叶云扬回想崔长老当时的样子,说:“我估计这个命令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而是执行上层的决定,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表现出些许无奈。”

“何以见得?”梅若谷发问。

原因有两点,首先就是崔长老的表情和语气,都带着一些无奈;其次是他的做法,他明明可以一进来就宣布结果,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静静的看着叶云扬炼丹,并未对炼丹过程提出异议,说明他持认可态度。

经过丹药品质检验之后,他也没有直接宣布命令,而是等着马尚峰和孟成天吃瘪,这应该算是对叶云扬的一种补偿。

“难道真是联盟长老会做出的决定?”梅若谷猜测说。

在神界,家族联盟凌驾于各个行业的长老会之上,拥有对任何事物的决策权。

梅雨觉得叶云扬的分析有道理,说:“父亲,您还是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吧,我们坐在这里瞎猜,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的用处。”

梅若谷站起来说:“我这就去找梅家的长辈,让他跟崔长老熟识的人去打听情况。”

说完,他快步离开。

茶馆里,梅若枫高兴的哈哈大笑,听到马尚峰败给叶云扬的消息,他原本已经万念俱灰,但情况急转直下,马上就变成了梅家违规销售。

被定性之后,梅若谷休想有翻身的机会,现成的丹药不能卖,现成的人不能用,又找不到新的丹药师,店铺非得关门不可。

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事情做算是有了个结果,他觉得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只需要再加一把劲儿,在家族长辈们面前活动活动,就能获得接管丹药店的权利。

梅林和梅莉也很高兴,特别是梅莉,因为去长老会举报之事是她亲自负责,算是立下了功劳。

来到长老会门口,崔长老跟几名随从说:“你们进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本长老要去面见大长老,一会儿就回来。”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城中央的家族联盟总会,求见赵长老。

之前就是这位赵长老给他下的命令,要求梅家丹药店停止营业,叶云扬不得再炼制丹药。

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他来找赵长老。

赵长老让人奉上香茗,没等他开口,便主动的说:“你肯定是想不明白,既然有更好的炼丹方法,应该拿来推广才对,为什么会对其下禁令。”

崔长老一抱拳:“还请前辈解惑。”

赵长老已经一千多岁了,年龄比崔长老大一倍有余,叫他前辈并不过分。

“原因很简单,新炼丹方法的出现会打破神界的平衡。”赵长老正色道:“神界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是因为各行业、各职业达到平衡状态,任何的改变都会打破这种平衡,造成不可估量的变化。”

在这里,平衡二字早就是老生常谈的词了,但不可否认,正是因为它的存在,神界才能维系数万年而没有崩塌。

崔长老明白了,但他还是不甘心,说:“就算是对我们有益的变化,也不行吗?”

赵长老摇头:“当然不行!事情都是分两面性的,人往往只能看到它好的一面,却看不到它隐藏着的坏处,直到发生问题才会被注意到,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这是中庸、无为的理念,宁可不获得成功,也绝不主动制造失败。

简单说来,就是对眼前的一切十分满意,打死也不愿意改变,而且还惧怕改变,不受任何的诱-惑,好的坏的全部拒之门外。

崔长老苦笑:“晚辈还是觉得可惜,我看了叶云扬炼丹的全过程,跟我们的炼丹师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成丹之后做了几个小动作,分离丹药中的杂质,提高丹药的品级,方法并不难学。而且,他的方法能发挥原材料的最大利用率,如果我们的炼丹师学会了,就能减少浪费药材,提升质量降低成本。丹药对于神族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每一颗都能达到五星水准,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好处。”

赵长老再次摇头:“就算全是优点也不行,造成的改变太大了,神界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变化,真的很难说,你我不能成为罪人,我们要为两千多万族人负责,明白吗?”

崔长老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晚辈明白,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说出来就舒服多了。您放心,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会秉承联盟长老会的决议。”

赵长老欣慰的笑了:“好,你果然没有让本长老失望,丹药行业是神界的支柱产业之一,绝对不能出问题。”

“明白,晚辈告辞!”

崔长老回到丹药长老会,随从走来说:“梅家家主梅凯求见,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十几分钟。”

崔长老无奈一笑:“梅凯前辈这是兴师问罪呢,看来我得把赵长老刚才的那些话说给他听,希望他是个明白人。”

梅凯是梅家家主,虽然没有在家族联盟任职,但他一千六百岁的年龄和以前为神界做出的贡献,足以让崔长老心生敬佩。

……

下午,梅若谷将梅凯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云扬。

“为了保持平衡,也不能一成不变啊!”梅雨首先表示无法理解。

梅若谷叹气说:“没办法,是联盟长老会的决议,不管我们同不同意都得执行。再者,崔长老认可这种做法,家主也认可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叶云扬皱眉问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梅若谷摇头,说:“现在看来是这样,除非家族联盟松口,否则是不会有改变的。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我得再去一趟长老会,请他们帮忙找丹药师,族长要求我尽快恢复生意,不然就考虑换人。”

说完,他站起来往外走。

梅雨有些生气,出现这样的结果,全都是因为梅若枫在背后搞鬼,她说:“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请到人。”

“一定不能。”叶云扬说:“为了达到目的,梅若枫不但耗费了大量的心力,而且还花了不少的冤枉钱,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会留给我们翻身的机会吗?”

梅雨皱眉:“你的意思是,他还会继续搞阴谋?”

叶云扬轻笑一声,如果换成自己,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那怎么办?”梅雨愁容满面,说:“家主已经发话了,如果父亲做不好,就要马上换人!一旦失去丹药店掌柜的职务,他在家族里就没了地位,也没了收入,以后可怎么办啊。”

叶云扬想了想,说:“要想解决这件事,说起来很难,其实也不难,以你我的力量当然不足以影响联盟长老会改变决定,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给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妥协。”

梅雨眼睛一亮:“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办法很简单。”他笑了,说:“他们不让我们售卖丹药,理由是我没有炼丹师资格证,那我不卖给别人就是了,给自己炼丹总不犯法吧?”

梅雨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教别人炼丹,大家自己为自己炼丹,不拿到市场上去卖就不算犯规,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是要收学费的。

“能行吗?”梅雨吓了一跳,联盟长老会肯定还是不愿意。

他压低声音说:“我的目的只是把水搅浑,让联盟长老会感觉到压力,老话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到那时他们不得不选择接受新炼丹术。当然了,想要达成所愿,必须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都认为我们要售卖炼丹术。”

梅雨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造势,对吗?”

他一笑:“聪明!既然猜到了,还不赶紧去做,我希望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全城,不妨把噱头造的足一点儿,就说我叶云扬以人格保证,每一个过来学习炼丹术的人都能学会,全都能炼出五星水准的极品丹药。”

因为丹药在神界的价格居高不下,是神族日常最大的开支之一,五星级别的丹药自己炼制,每年得省下多少钱啊,这么大的诱-惑力,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把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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