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姓秦的摇了摇折扇道:
“我们孔圣文界之人,难不成就比九州大陆之人差了不成?”
“余先生虽然誉满人族,然我辈读书人…”
姓秦的志得意满,环视一圈说道:
“本就当逆流而上,傲视群雄,方能激流勇进也,各位说是也不是?”
看着那家伙的眼神,余贤心里笃定。
这个姓秦的家伙,就是不怀好意。
但看样子,偏偏众人又被他鼓动得意动,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余贤心里哭笑不得的同时。
也有些为文界人感到悲哀。
自大、不团结、自私自利…
一个从未出过一篇镇国文章的地方,竟然也敢没有敬畏之心,想要算计余贤那样的人。
不过,这会儿他也不说话。
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孔佑想要起身反驳,被余贤伸手拉住了。
“张兄这是何意?”
“没啥,且看他们表演。”
余贤眨了眨眼睛低声示意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么?”
“有趣…?”孔佑愣了一下。
他性情耿直,哪怕被文界遮蔽了记忆,性格也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余贤笑了笑,示意他先继续看。
这个姓秦的既然这么做,自然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想要挑起文界张寒和九州余贤的争斗。
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毕竟文界人很少能够踏出文界,而他现在张寒的身份,也只不过才作出一篇镇国诗文而已。
和九州余贤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余贤也想知道这个姓秦的,究竟要如何才能达到目的。
“各位,如今文曲投影初现。”
姓秦的见众人意动,不由得更是意气风发。
“我们文界,更是文气与日俱增,相信要不了多久,我等文界读书人就能走出文界,去见识外面更加广阔之天地。”
眼见得众人被他说得满眼渴望之色流露。
姓秦的更是摇了摇折扇道:“然有传言称,外界人说我们文界天道不全,故此看不起我等。”
“但张先生突破桎梏,已作出镇国文章。”
“那我文界人,一篇接着一篇镇国文章的出现还远吗?”
“不远了!”
余贤听得一阵无语,这货特么还以为镇国文章是大白菜呢…
还一篇接一篇出现?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继续看着他表演。
“既然如此…”姓秦的声色俱厉的责问道:“我等又为何要自觉比外界人低一头呢?”
“余先生虽然名震一时…”
姓秦的目露愤怒之色说道:“然江郎也终有才尽之时,诸位可知,余先生近几年所出之鸣州以上之文章有几篇?”
“呵呵…秦先生说得对!”
“是啊,还真是这个理…”
众人目露恍然之色,纷纷议论起来。
“各位…”姓秦的收敛了一下情绪。
随即转头看着余贤说道:“如今我文界人出了一个张郡守,短短数天时间,一镇国诗文一鸣州短句便已经诞生。”
“诸位看到那文曲投影了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就连文曲星,都认为我文界之人到了崛起的时候?”
“有道理!”其中一人喜形于色道:
“去年张杨先生便作出了鸣州之诗,前几日最年轻的蜀国翰林颜淮颜博瀚,也做出了一首鸣州诗文…”
“如果再加上张先生这一镇国一鸣州。”
“那我们孔圣文界,这一月的诗文产量…”
“已经快要接近九州大陆最巅峰之时了吧!”
“嘶…”众人纷纷瞠目结舌。
还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啊!
旁边的余贤,听得更是好笑。
颜淮?这家伙也被弄来这里了?
就连名字都没变?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几个都是天骄之辈,资质也差不多,颜淮既然达到了翰林境界。
那眼前的孔佑,还有卜槿、孟寒和端木云…
自然也不会差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帮小伙伴竟然都已经踏入了五境翰林。
也难怪…
书山老人会把这几个家伙给丢到孔圣文界。
文界里面的时间,要比外界快得多。
差不多外界一天,这里就是十天时间。
的确是个快速度过翰林境界的好地方。
不过这种待遇,也就这些大世家子弟才能享受得到了。
毕竟文界运转也是需要耗费海量能量的。
这种代价,也只有大世家才出得起。
用来培养优秀的年轻一代的确是好办法。
想当初他在五境翰林时,还是有月神殿的帮助才花了几年时间,度过了漫长的翰林境。
他肯定是有资格使用文界资源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安排他进来,这点余贤也大致明白其中的原因。
并不是圣人们舍不得把资源花他身上。
他本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再加上月神殿的帮助,从时间上来推算是刚好合适的。
否则要是太快了,就有点小孩提大锤之感。
很容易出问题。
很多东西,是需要时间来积淀的,而不是越快越好。
“呵呵,既然各位都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姓秦的声音打断了余贤,他扯了扯嘴角。
看来,这次来孔圣文界,还能和小伙伴们好好的聚一聚。
“下面,就是我们文界人的辉煌时间了。”
姓秦的意气风发,高声疾呼。
众人也纷纷鼓掌赞同。
“秦先生,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和九州大陆读书人一较高下?”
有捧眼登场,高声问道。
“其实很简单,咱们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即可,让越来越多的文界人知道,咱们已经今非昔比,树立文界自信。”
“然后…九州大陆之人必定不服。”
“那就水到渠成了。”
“妙!”众人齐声喝彩。
“呵呵…呵呵…”
看着那个姓秦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余贤冷笑了两声。
“张先生难不成是怕了九州大陆不成?”
姓秦的紧盯着余贤问道。
“就是,张先生,你可是我们文界读书人的榜样,要是你都怕了…”
捧眼急忙补了一刀。
“怕…?”
余贤笑了笑,自己对付自己,让他怎么怕?
这会儿姓秦的目的,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这家伙,就是设计针对他而已。
如果他表现得怕了九州大陆,那他们就会把他张寒害怕九州大陆的名声传开。
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文名…
顷刻间就会付之东流。
甚至朝堂之上,也会因此对他发起进攻,让他从上谷郡守的位置上滚下去,此其一。
如果他不怕那是最好。
这帮人就可以把他当成棋子,用来挑起和九州大陆人族之间的矛盾。
一旦张寒和余贤真的对上了。
无论输赢,文界人和九州大陆之间的隔阂。
都是抹不去了的。
而且,输了张寒就得背负着文界人的骂名。
赢了就得面对九州人的仇恨。
左右都是不讨好!
最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打击他张寒。
这么稍微一分析,余贤瞬间就知道这个姓秦的是为谁做事了。
要么是北方蛮族…
要么是那帮和蛮族交易的人!
明白了之后,他站起身说道:“孙兄,咱们去别的地方坐坐吧。”
孔佑虽然不明白余贤要干啥。
但他性格就是这样,对友人绝对的信任。
所以他盯了一眼姓秦的,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多谢张先生赠我佳句!”
二人到了城主府坐下,孔佑才终于有机会道了声谢。
“孙兄客气了!”余贤笑道:
“你我有缘,彼此赠送诗文不是应该吗?”
“那好吧!”孔佑爽朗的笑了起来。
“报,大人,有您的书信。”
余贤正在给孔佑沏茶,李印领着一个信使快步走了进来。
孔佑看了看那位送信的驿使。
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一朵花,那是他刚从外面进来时,在花坛上随手摘下来的。
他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一声。
拿出纸笔书写起来:
《赠友人广宁太守张寒》
折花逢驿使,寄与广宁人。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余贤接过书信,拿出些碎银感谢了驿使。
哪知道,驿使和李印却像是见鬼了似的看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