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某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陡然传出一声暴喝。
“卫青绾!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一个身子胖嘟嘟,看起来约摸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蹭的一下如同炮弹一般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身穿红衣,面冠如玉的少年,此时少年脸上布满怒气,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冲过去,在他手上还捏着一个白色瓷瓶。
“你当我傻吗?站着让你揍!”小女孩转头冲少年做了个鬼脸,脚下一晃,身子再次朝前窜出了数米。
“你给我等着!”少年气的额头上冒出了火,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小女孩面前,伸出手直接揪住了她的后领。
小女孩惊叫了一声,急急忙忙的把手里的丹药往嘴里一塞,然后咕嘟一声,直接把丹药咽到肚子里去。
“没有了!”
少年额头上落下三根黑线,狠狠的瞪了小女孩一眼,拎着她朝后边走去:“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帝君,让他好好收拾你。”
小女孩瞬间大叫出声,小小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诡异的弧度,双手双脚紧紧抱着少年的手,可怜兮兮的开口说道:“你、你别告诉他成不成?我错了成不成?以后不偷吃你丹药了……”
“不成!”少年一脸心痛:“你知道那丹药我炼了多长时间吗!五年!五年一颗的丹药你直接就给我吞了!这可是神品丹药啊!!”
小女孩被他吼的往后缩了缩脖子,嘟着嘴小声道:“丹药炼制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嘛……”
少年:“……”
“我跟你没话说了!我要让帝君收拾你!”少年铁青着脸,拎着她气冲冲的来到了一个竹屋前。
他们刚到,竹屋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月牙色衣袍,面容俊美如仙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少年手上的小女孩,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柔和了不少,略微无奈的看着她:“你又惹什么事儿了?”
“我、我才没有惹事呢……”小女孩嘟着嘴,身子一扭,灵活的从少年手里挣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小身子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男人抱紧她柔软的身体,脸上的表情更温和了几分。
“还没惹事?她把我炼了五年的神品丹药给吃了!”少年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开口道:“帝君,我不管,我需要赔偿安慰我幼小的心灵!”
“我、我吃了那丹药,我是想着快快长大,快快当君华的新娘子!”小女孩抬起头,看着少年那气冲冲的模样,红着脸为自己争辩的一句。
南明君华抱着她的手一僵,低下头看着她那澄澈的双眸:“青绾想长大了?”
“我什么时候不想长大了。”卫青绾嘟着小嘴,小短手双手抱着,非常不爽的开口说道:“我天天都想着长大好不好!”
少年:“……那你也不能吃了我的神品丹药!”
“我这是为了积累力量,再过上几年说不定我就能长大了!”卫青绾瞪着那少年:“厚积薄发你懂不懂啊!”
少年被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南明君华。
现在能镇住这个小魔头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你自己去洞府里寻找宝贝吧。”南明君华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开口说着,末了开口道:“麒麟,今后你炼制的丹药都给她,药材我给你。”
“这还差不多。”麒麟兴奋的转身就走,话都不带说一句的。
卫青绾瞪着他的背影,末了转身看着南明君华,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绯红,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哼,你们都欺负我。”
南明君华哭笑不得的将她抱在怀里:“哪舍得欺负你?我们宝贝你都还来不及呢。”
一百年前,南明君华在卫家那儿拿到了凝聚她精魂的小鼎后便越过了蓬莱,来到了昆仑隐居。
他在这里等了五十年,麒麟带着几个小兽来找到了他,然后跟他一起生活。
一人几只兽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年后,那个小鼎再次凝聚成了人形,只不过并没有凝聚成成年形态,而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于是乎南明君华就开始像带自己的孩子一样带着这个重新凝聚成人形的小鼎,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他知道,这是卫青绾她的精魂凝聚成的。
好不容易养了一百年,养成了人类模样三岁。
但她却越来越皮,让他跟麒麟非常头疼。
只不过,他没想到,现在看起来才三岁的卫青绾,居然产生了要长大嫁给他的念头,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一百年前若是没有那个小鼎,他差点就跟着她去了。
现在对她也是采取养成的温和政策,没有跟以前一样逼着她。
“那……你会娶妻生子吗?”卫青绾眨了眨眼睛,看着南明君华开口道。
“不会,我等你长大。”南明君华将她抱在怀中,看着这个娇娇软软的小身体,心里叹息了声。
他何时不希望她能长大。
“那你等等我。”卫青绾眨巴了下眼睛,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后,转身走进了竹屋。
南明君华一脸茫然的看着竹屋的方向,她这又是想干什么?
索性,她也没让他等多久。
一刻钟后,一个白色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南明君华身子僵住,愣愣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体……
是她成年的模样。
“我现在长大了。”卫青绾笑的眉眼弯弯,葱白如玉的手点着他的薄唇:“你要不要娶我呀?”
南明君华看着面前这个浅笑盈盈的人,脑海中一片空白,抱着她纤细腰肢的手更是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卫青绾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震惊的男人,朝着他又靠近了几分。
南明君华将她拥进怀中,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带着不容许她反抗的霸道,其中又含着几分小心翼翼。
两人从竹屋外到竹屋内,当他将她整个人压住时,才俯在她耳边轻轻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开口道:“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