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铁骨花伞从他们身后旋转而来,伞上缀着铃铛,伞盖之下还飘着几张符篆。
那女子冷笑道:“好大的胆子,敢到这里来偷窃!”她看到了地上那个洞,又看到舞丹阳手中泛着凌光,精巧而暗藏杀气的凰月刀鞘,顿时眼中精光闪过,起了贪婪之心。
舞丹阳一手握着刀鞘朝着铁骨花伞扫过去,那伞便叮叮当当作响,旋转儿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飞了过来与凰月刀鞘缠斗。
乐夷之方要动手,舞丹阳道:“你那东西,我来对付她。”
乐夷之看了看那操控花伞的女人,再看看这边的舞丹阳,觉得这孩子大约是从万魔窟出来之后长期没打架,憋坏了。
他笑了笑,脚在那洞口处一踏,顿时从洞口生出许多黑色的枝叶来,它们以极快的速度破坏了洞口的地面,从洞口往四面八方延伸出许多土地龟裂的痕迹。他轻轻松松抬手一掀,洞口便扩大了不少。
那女子惊道:“休要放肆!”说着就要走上前来阻挡乐夷之。与此同时,她大约也知道这两个人不好对付,便手执一张玉简,两指按在底部就要往上抚去。
舞丹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欺身在她身侧,她速度极快,虽然没有凰月刀鞘在手,但常常的甲刃刺过去,在她猝不及防之际,一把夺过了那玉简。
她退后几步,随手将玉简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中,咧嘴一笑,“打不过就要叫大人吗?”
那女子气得脸色发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来萧家行窃!”她连忙操控着铁骨花伞回来,可那凰月刀鞘哪里肯让它走,自是一路抵挡纠缠。
舞丹阳也没闲着,她最擅长近身战,此刻便形如鬼魅般在女子身边忽近忽远地游走,每次她靠近的时候,那女子都感觉到浑身被一股强大的杀气包围,她仔细分辨她的身形和攻击方位,可是往往会慢上一步,不多时自己身上又被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下。
女子气苦,眼底渐渐浮现狠色。
原本她不想惊动太多人,现在看来,若是不使大招,她是拿不下这两人的。与其让他们把自己珍藏的宝贝夺走,还不如暴露了这个地方,她不过是麻烦点再想法子将这宝贝归到自己手里来,在萧家总比被外人夺去要好。
想通了这个,女子开始避开舞丹阳,两手飞快结印。
舞丹阳眯了眯眼,心道这女子大约不是个术修,她都逗了她好几个回合了也没见她除了指挥那把铁骨花伞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女子冷笑,“欺人太甚。本想给你们留条活路,现在,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她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难以形容的清音从天边杳杳而来,乍一听像是仙人吟哦歌唱,仔细辨又似乎消散于天地之间,十分奇特。
与此同时,那铁骨花伞突然旋转得飞快,简直见风就长,刹那间就将两人上方的天空都给遮盖住了。
舞丹阳抬头看那花伞,只见之前挂在伞骨上的符篆已经将一根根伞骨层层包裹住,那上面有艰涩难描的符文,它们交相辉映,形成一股合力照在伞布上,伞布上便凭空生出一个圆形的阵图出来。
以伞布阵?她是阵法师,那伞便是她布阵的法器!
舞丹阳一惊,连忙要离开伞下的空间。可那伞已经变得巨大,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跟着她。而她在闪躲的时候,那阵图越发明显,渐渐散发出血红的光芒,光芒直射下来,像是牢笼一般要锁住她。
清音再次出现,咿咿呀呀的吟哦声仿佛是从伞柄中传了出来。
舞丹阳脑子里一震,觉得那声音很有些古怪。方才她没注意,这时她才明白过来,那声音似乎一直都在,她被伞引去了注意力,便将那细微持续的声音给忽略了,现在那声音变大,她的心神似乎也被那声音牵引住,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这下她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
麻蛋,就说不能轻敌,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术修的阵法师居然有这等本事困住她!这种对敌的手法她还真是没见过!
女子冷笑道:“我这天音祭缘伞方得手不久,你还是第一个有幸见识它本事的人,待我将你这祭品喂了伞,再去收拾你的同伴!”
舞丹阳的耳朵里全是天音祭缘伞发出的声音,那些声音如潮水般忽进忽退,忽大忽小,扰得她脑子里混沌沌的,身形都恍惚起来。
“千针万切!”那女子对天音祭缘伞发出第一道指令。
旋转的飞伞上下雨一样发出无数红色的长针来。那些针飞旋着从四面八方向舞丹阳飞过去,这是要把她扎出千万个窟窿来。
舞丹阳确实是受了那天音和阵图的影响,状况不太好,但是她是个武修,还是个修炼金灵根的武修。长期修炼的九炼金骨经和她强大的武道底子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她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金灵力内生的力量让她在越是艰难的境地反而能爆发出越是强大的抵抗力。更何况,她的意志坚定,绝不允许自己长久处于弱势。
她大喝一声,仿佛在那无孔不入绵密覆盖着她的清音罩上破开了一条裂缝,她的凰月刀鞘也在外面不断击打着天音祭缘伞。无数的长针扎在她的身体上,但是它们都没能穿透她的身体,她全身仿佛被罩上一层薄薄的罡气,许多长针直接掉到地上,都没能刺破她的衣服。
那女子一惊,心中越发坚决要取了舞丹阳的性命。
她迷了眼,又开始结印,她口中念念有词,那天音祭缘伞便旋转得更快,阵图变幻,无数的长针飞起来,它们开始组合、分裂,在空中拉出无数的丝线来。那些丝线绕在舞丹阳周身,那女子冷笑着张开双臂,像是在拉扯那些丝线。
“方才是千针,此刻是万切,原本想给你留个全尸,看来你更喜欢分尸啊。去死吧!”弯曲的丝线被拉扯得不断绷直。这丝线似乎比那长针更加坚硬锐利,若是寻常人被困在里面,恐怕早被这些丝线切割成一块一块的骨肉了。
皮肤被切割的疼痛感让舞丹阳渐渐从天音的困扰中清醒了过来。她隔着迷迷茫茫的阵法看向女子那张得意阴狠的脸庞。
很好,我要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