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对这危险,并不在乎,凤倾城坐在凳子上,君羽玥用手指给凤倾城梳理长发。
“要不要挽个发髻?”
凤倾城噗嗤一笑,“随便弄一个得了,反正一会还是要弄乱的!”
“乱了,等乱了再说,现在还是挽一个漂亮的吧!”君羽玥说着,收拾翻动,灵活的很。
“你学这个,学了多久?”
君羽玥挑眉,“一个多月吧,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呢!”
“哎哟喂,堂堂摄政王给我梳头,真是荣幸万分啊!”凤倾城说着,痴痴笑了起来。
眸子内,全是得意。
还有幸福。
“我就喜欢把倾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赏心又悦目!”
“你就不怕赏心悦目的我,走出去招蜂引蝶?”
“不怕,我会在哪些蜂啊蝶的,叮上来之前,把它们通通消灭了!”
“好霸道!”
君羽玥摇头,拿了发带给凤倾城绑住挽好的发髻,“这年头,自己的东西,想要看好,就得霸道威风些!”
“君羽玥,你这比喻,我不喜欢!”
什么叫自己的东西。
她凤倾城可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
“是是是,倾城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既然是心肝宝贝,自然要好好看着,保护着!”君羽玥说着,坐到凤倾城身边,握住凤倾城的手,“这嚣张霸道,怕是年数不会长久了!”
“怎么说?”
“咱们的墨涵皇帝啊,可是野心勃勃呢!”
凤倾城错愕,“怎么又扯到墨涵了?”
“墨涵疼你,这孩子,今日找到我,问我要看三国布局图,一番下来,他说了,他要统一天下,然后让我带着你云游四海去!”
凤倾城一听,鼻子就有些酸。
“这孩子!”
“倾城,别不开心,别害怕我会用几个孩子,把你圈禁在摄政王府,我还是那句话,你在哪里,我君羽玥便在哪里,这一辈子,不是我圈禁了你,而是你圈禁了我,我愿意,被你,圈禁一辈子!”
凤倾城闻言,手握成拳头,打在君羽玥胸口上。
“坏蛋,坏蛋,感情我的异常,你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害她一直以为,她很小心翼翼的掩藏着。
“是啊,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作为你的枕边人,你晚上翻了几次身,叹了几口气,我都知道,只是最近忙,没来得及,倾城,别怨我,别怪我,我……”君羽玥说着,握住凤倾城的手,放在唇边。
轻轻浅吻。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扫平这一切障碍,还我浩瀚王朝朗朗乾坤,那样子,就算是带你出去玩过一年半载,墨涵也能把朝政处理的很好!”
凤倾城感动坏了。
头靠在君羽玥胸口处。
“我何德何能!”
“不知道,就是觉得,看你对眼了,又对心了,更对口了,就那么莫名其妙,深深的惦记上,然后怨上,最后又莫名其妙爱上!”
凤倾城诧异,“干嘛又怨上了?”
“你还说,当年你一跑就是五年,等我处理好朝政,想要寻你,除了寻回来那一块玉佩,再无其他,你也真是坏,那么值钱的玉佩,说当就当了,还只当了二百两银子!”
君羽玥越说越憋屈,凤倾城噗嗤一笑,“早知道我应该当二千两银子的!”
“哼,你就是当贰万两,也有人要的!”
“啊哈哈,你还说玉佩呢,我在想,当初,我要是落到你手里,你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君羽玥摇头,“非矣,非矣,我当时,在西郊,被暗一找到的时候,我当时就下了命令,格杀勿论,只是瞬间,我又改了口,要把你活捉回来!”
“你可不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被女子强上,可是一种耻辱,我当时却鬼使神差的,居然忽然就不想杀你了!”
“结果呢?”凤倾城问。
“结果,那凤小妞太狡猾,硬是叫我寻了五年,才得到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要不是你也寻找天山雪莲,怕是一辈子都遇不上了!”
说起天山雪莲,凤倾城忽然想起一件事。
“羽玥,我听舒慕白说,吃了这天山雪莲,可以增加二十年内功修为,当时你为什么没吃?”
“不知道,当时就是不想吃,也舍不得吃,总感觉,那东西,应该是大有用途的,而且,那五年,每一年,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的疼几次,后来一次,我发现,那是墨涵茉舞,毒发作的时候!”
君羽玥说着,抱紧了凤倾城。
“倾城,你不知道,当墨涵茉舞,像两个小乞儿一般,跑向我的时候,我的心,很激动,也觉得,你把他们教育的很好,很好!”
“甚至觉得,这两个,是我的君羽玥的孩子,很骄傲,很与有荣焉!”
凤倾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君羽玥。
异动越来越近。
“该死的,居然敢打断我们的风花雪月,互诉衷肠!”凤倾城怒吼一声,抬头看向君羽玥,“羽玥……”
“放心,放心,既然来了,就一个别想走!”
凤倾城闻言,眸子瞬间精亮,“你早有准备?”
“这不,为了给你活络活络经脉,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君羽玥说着,拍了拍凤倾城的肩膀,起身,走到衣柜内侧,按了一个机关。
咔擦一声后,一个暗道从床角落移开。
凤倾城微微讶异,之后忽然大叫,“君羽玥,你这个骗子!”
君羽玥淡笑不语。
凤倾城却率先跳了下去。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凤倾城摇头。
她又不是神算子。
“这里就是那个宝藏的位置!”
凤倾城错愕。
“怎么会?”
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只有两个玉佩,他是怎么发现的?
而且,藏得可真深,现在才告诉她。
“金银珠宝,我早已经派人移到别的地方,给墨涵留着,将来一统天下用,还剩下几把宝剑,一直不曾移动,想给你一个惊喜!”
“呸,好东西你都拿走了,还惊喜呢!”
君羽玥也不恼,“那些金银珠宝,我有空带你去看,你若是想自己留着,就给你了!”
“不给墨涵了?”
“你若是想要,就给你了!”
“你克扣墨涵的军饷,墨涵会揍你的!”
“墨涵要是知道,你看上这些金银珠宝,而我不给你,他才会揍我!”
凤倾城失笑。
这家伙,倒是了解墨涵。
沿着暗道一直走,走了一炷香,才遇到一个石门,君羽玥轻轻敲了敲,石门打开。
几百黑压压影卫,“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君羽玥摆手,“把宝剑拿上来!”
“是!”
君羽玥点头,“你们上去,里外夹击,不许放走一个人,否则……”
“属下明白!”
凤倾城急了,“我……”
君羽玥拉住凤倾城,“那些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选一把宝剑,过几日,你亲自出手,收拾了当初朝你下媚药的人!”
凤倾城点头,“好!”
出去的人,一个没回来。
这下子,不是陈王急了,就连一直坐着的中年男子,也急了。
那一百多人,可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
得知君羽玥只身一人带着凤倾城进入深山,他才派出去伏击的,结果,结果……
“王爷,摄政王和贤德太后已经回了摄政王府,安然无恙!”
陈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退,跌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又有丫鬟来报。
“王爷,苗夫人不见了!”
陈王大惊,连忙站起身,“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牧哥儿呢,牧哥儿可回府了?”
“回王爷,没有!”
陈王暴怒,“滚!”
立即朝苗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院子空荡荡的,陈王心下惊恐,连忙走进苗夫人的内屋,却见屋子内,东西倒了一地,他藏东西的暗室门大开,暗室内,所有东西不翼而飞。
“啊哈哈,啊哈哈,苗儿,苗儿,这些年,本王待你不好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王说完,跌坐在地。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王爷,不好了,摄政王亲自率领龙骑禁军,包围了陈王府!”
陈王的脸,瞬间狰狞。
君羽玥,君羽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陈王带领人走出陈王府,却见君羽玥一身戎装,高高骑在骏马之上。
身后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
凤倾城先钻出,随即从马车内,牵出一个绝色美人。
“苗儿……”
苗儿看着陈王,恨恨的笑了起来,“陈王爷,我把你通敌卖国所有的证据都交给摄政王,交给整个浩瀚王朝的百姓了!”
“为什么?”
陈王问,可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我恨你,恨毒了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没有逃,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吗?”
“因为,我吃了药,极寒的药,终身难孕,因为我恨你,我不愿意生下你的孩子,因为我想要找到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因为,我是丞相府地牢内,唯一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人,所以我留下来了,苟且偷生的活着!”
这些是实话,但也不全是。
苗儿更知道,她跑不了。
如果没有靠山,她不止跑不了,跑了更活不了。
陈王怒,拔剑袭向苗儿,凤倾城把苗儿往马车内一推,拔剑迎上陈王。
凤倾城出手又快又狠,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几十招下来,就把陈王逼的节节败退,还受了伤。
凤倾城根本不给陈王还击的机会,直到一脚把陈王踹飞在地,凤倾城快速上前,剑起剑落,直接要了陈王的命。
“那个姓藏的,给老娘滚出来!”凤倾城怒喝。
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凤倾城眯眼。
他就是藏家的人?
“小的见过表小姐!”
“呸,什么东西,少在这跟老娘攀什么亲戚,我且问你,当年,设计陷害老娘的人,是不是你?”
“回表小姐……”
话还未说完,飞刀从他脸上划过。
“警告你一次,是或者不是,别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
“是!”
凤倾城点头,“很好,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杀了一个陈王,不够,远远不够!”
中年男子,微微讶异,“表小姐,藏家有规矩,属下不得对主子动手!”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凤倾城说完,举剑袭去,狠辣无情。
更是嚣张至极。
中年男子见凤倾城来真的,侧身闪开,拔出腰间软剑,“表小姐,你不可欺人太甚!”
“呸,满嘴胡言乱语,嚼蛆,想出招就出招,少在这婆婆妈妈!”
凤倾城骂完,速度飞快。
刀光剑影,杀戮非凡。
凤倾城出尽全力,招招雷霆之势,直砍中年男人的要害。
不留情,不手软。
最后一招,凤倾城一剑刺入男子的心口,屹立而笑,“虽然当初你当初算计了我,却给了我一段好姻缘,所以,我才会大发慈悲,让你死的快些,不会像那狗屁太皇太后,如今还在皇宫的地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子摇头,一样的容颜,却不一样的脾性,简直是天南地北,南辕北辙。
又恍惚想起,若是那个女子,有凤倾城的勇气,城府,谋算,狠辣,无情,势必可以保住她的爱人,她的亲人,亦不会死。
身子重重倒在地上,血四溢。
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灵儿小姐,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陈王已死,岱王,周王掀不起大波浪,甚至乖乖缴械投降,以求自保,或者保家人性命。
依旧是亲王,依旧住京城,但,却在没有任何权利。
朝堂之上,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很多养家糊口的商铺,田地,亦被君羽玥抄了,充入国库。
时光飞逝,凤唯一都八个月,会喊爹爹,娘亲了。
“唯一,唯一,喊一声,爹爹,爹爹!”
“嗯,嗯,嗯,嗯!”
君羽玥一个劲的教,凤唯一一个劲的学,凤倾城在一边一个劲的笑。
这到底是老子喊儿子,还是儿子喊老子。
凤倾城更是微微讶异,凤唯一早已经断奶两个月,而她却一点怀孕的反应都没有。
而君羽玥却是夜夜都在努力耕耘的。
莫非,她身体出了问题?
或者君羽玥出了问题?
凤倾城找到舒慕白,舒慕白对她遮遮掩掩,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敢的样子。
“小样,说不说?”凤倾城说着,握紧了拳头。
舒慕白脖子一缩,“虽然如今你贵为太后,又是王妃,但你也不能打我,我可是要成亲的人,而且,而且,就算你要打我,你也不能打我的脸,我家海音,心地善良,你,你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如果,你要是让海音伤心,我亦是会还手的!”
“还手?”凤倾城挑眉,“舒慕白,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是我说错了!”
“哼!”
凤倾城冷哼一声,舒慕白吓得脖子一缩,“你别逼我了,我求你了,你去找龙无忧,龙无忧也知道的……”
舒慕白说完,转身就跑了。
凤倾城眯眼,直接去找了龙无忧。
“哥哥……”
龙无忧放下棋子。
看向凤倾城,“你来了,过来坐!”
凤倾城点头,走过去坐下,“哥哥,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你想问什么?”
“哥哥,我知道,若是产妇还在哺育孩子,不依有孕,但如今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喂唯一,而且月事也很准,可我为什么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你想怀孕?”龙无忧惊讶问。
凤倾城摇头,“不是,而是,有几次,我发现,床上,微有血迹!”
凤倾城说着,仔细打量龙无忧,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体很好,吃得饱,睡得好,但是,君羽玥似乎不对劲,好几个晚上,我一觉醒来,他不在,而他似乎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咳嗽,那天晚上,我瞧见,他藏了东西,我偷偷翻开看了,雪白的布娟上,有血迹!”
“你说,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龙无忧错愕。
不对啊。
那药吃了,不会发生这些状况的?
莫非,君羽玥体制有异?
“羽玥怎么跟你说的?”
“我没问他!”凤倾城说道,心中肯定了,君羽玥,龙无忧,舒慕白,这三个家伙,狼狈为奸,哄骗了她什么。
龙无忧忽地一笑,“你在诈我!”
凤倾城呵呵直笑,“就是在诈你,就看你对不对我说实话了!”
君羽玥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糟糕的情况。
要真发生了,她早喊舒慕白给瞧瞧了。
龙无忧微微叹息,“倾城,你好福气!”
“我福气一直很好,儿女双全,丈夫疼爱,朋友忠诚,用不尽的金银珠宝,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还有一个不会骗我的好哥哥呢!”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有一个男子,他舍不得你惊,舍不得你惧,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辛苦,舍不得你惶恐不安,更舍不得你皱一下眉,他把你捧在手心,含着口中,放在心头,妥善安放,为了你,他放弃了一个男人的权利,为了你,他吃下了终身不育的毒药!”
轰……
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凤倾城傻傻的看着龙无忧,又看向自己的腹部,再看看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
忽地想起君羽玥那句。
倾城,什么时候,你爱我,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哥……”
“我没骗你,我说过,只要你问,我就会说!”
“为什么?”凤倾城问。
眼眶发红,喉咙哽咽的难受。
“因为他爱你,爱惨了你,爱入骨髓,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如他那般爱你了!”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龙无忧的院子。
路上碰到许多人。
她现在要立即见到君羽玥,亲口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了。
这一辈子,她凤倾城再也不去想什么风花雪月,什么良辰美景。
只要有君羽玥在,就足矣。
回到朝晖楼,只有花袭人在逗玩凤唯一。
“袭人,君羽玥呢?”
“摄政王啊,刚刚脸色不好,告诉我有急事,还留下了好几块令牌,说叫你妥善保管,就急忙出去了,龙一,暗一跟着呢!”
什么令牌,凤倾城都不去想了,她现在急需见到君羽玥,一定,马上……
只是,凤倾城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错过……
几乎差一点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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