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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凤倾城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慌失措。

“小姐……”

添香担忧低唤。

凤倾城摆摆手,“没事,添香,没事,或许,他们,应该,应该,可以发现蛛丝马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

凤倾城是想要自己回去的。

但是,齐国太子,祁宏轩的请柬已经送到,见面时间,一天后。

祁宏轩,齐国。

棋社内,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他们会不会有所联系?

凤倾城这几日练武,明显心不在焉,沧陌微微讶异,“凤姐姐,怎么了?”

“沧陌,你说,世间有没有一种医术,可以让一个人的容貌,特别像另外一个人?”

沧陌闻言,呵呵一笑,“应该有的吧,我师兄医术超绝,还懂五行八卦卜算,或许,他应该可以!”

“你师兄?”

沧陌点头,“是啊,师兄武艺高强,医术超绝,就是不愿意出手!”

“那一次,在沧溟客栈,对我下毒的人,就是你师兄吗?”

沧陌尴尬一笑,“那个凤姐姐,师兄他误会了,所以,所以……”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师兄他不是误会了,他是故意的!”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沧陌的师兄,应该是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

他设计自己中毒,如果她用沧陌解毒,那么她对君羽玥便心中有愧,当再遇上君羽玥的时候,定会事事迁就。

好恨的算计,好狠毒的心机。

只是,他究竟想要什么?

凤倾城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去找舒慕白。

“什么?”舒慕白问。

“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叫什么?”

舒慕白眨巴了眼睛,好一会才道,“君嘉誉,好像是这个,我听羽玥提起过,那个时候君羽玥是这么说的!”

“君嘉誉!”

凤倾城轻轻呢喃,闭上眼眸,睁开,“慕白,你说,这个人如果还活着,他想要做什么?”

舒慕白摇头,“不知道,听羽玥说,这个二哥对他不错!”

“不错?”

不对,一定有那个地方不对。

君羽玥年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岁的年纪,那这个二哥呢,当时几岁,中毒之后,为什么忽然离开,君羽玥为什么在去年,知道了当年的秘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发生在君羽玥身上,而君羽玥没有告诉她的东西。

一切都很乱。

凤倾城咻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管他为了什么,只要不伤到我凤倾城在乎的人,由他去,若他胆敢伤我凤倾城在意之人,我凤倾城发誓,上天入地,势要他血债血偿!”

桌子噼啪一声,碎成几片,洒落在地。

舒慕白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好一会才说道,“君羽玥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你凤倾城!”

“不,是我凤倾城三生有幸,能嫁君羽玥为妻!”

凤倾城说完,起身离去。

不管是沧陌的师兄,还是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她都会想方设法抓出来的。

和祁宏轩的见面日子便是明日,早早的一行人便做了准备,不管祁宏轩有什么阴谋诡计,凤倾城都必须去,一来是去还玉佩,二来……

那是一片林场,因为是祁宏轩宴请凤倾城,所以,祁宏轩是东道主,林场四周不禁有层层士兵把守,后方更有几十万大军。

凤倾城这边,相对就太弱势了。

一千五百影卫,凤倾城,添香,沧陌,舒慕白,上官灏乾,邱海音,封念深。

祁宏轩坐在搭起的台子上,看着远方慢慢行来的车辇,问身边人,“你说,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大胆!”

身边男子不语。

祁宏轩也不恼,静静等着。

好一会男子才淡淡开口,“有自信,有魄力,而且,你准备这么多士兵,未必比得上她带来的一千五百人!”

祁宏轩错愕,看向身边黑袍男子,“你这么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快到了,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小心,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切莫大意,着了她的道!”

祁宏轩点头。

再次看向那华丽车辇。

凤倾城的绝美,祁宏轩是见过的,只是,当凤倾城下了车辇,慢慢走来,祁宏轩又觉得,这女子,似乎,比起那一日见到,又美了三分。

的确,今日的凤倾城梳妆打扮,更是画了眉毛,染了胭脂,发髻间,慎重其事加了点缀。

整个人华丽大气,端庄大方,一颦一笑,皆万千风华。

祁宏轩起身迎上去,“浩瀚皇太后,本宫这厢有礼了!”

凤倾城笑,“齐太子不必多礼!”

再瞧祁宏轩准备好的箱子,凤倾城笑了起来。

“看来齐太子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自然记得!”

凤倾城笑,“嗯,挺好!”扭头对添香说道,“添香,你带人去点银子,也不必太仔细,大约差不多就好,我想齐太子应该不会少了两半钱的!”

“是!”添香闻言,带了人去清点银子。

祁宏轩朝凤倾城扬手,“皇太后,这点银子,一时半会好不了,不如,咱们先听听曲,看看歌舞,如何?”

“甚好!”

一起上了台,立即有舞姬出来现舞,舞姬身材曼妙,到也有可看性。

只是,这一刻,谁都没有欣赏的雅兴。

祁宏轩时不时看向凤倾城,“皇太后莫非对这歌舞不感兴趣?”

凤倾城笑,“只是看多了,觉得跳来跳去,都那个样,没什么好看的!”

“皇太后言之有理,本王这,有一个人,不知道太皇太后认识与否!”

“认识不认识,见了就知道了!”

祁宏轩笑,“正是如此,把人带上来!”

祁宏轩话落,立即有人抬着一个男子上台,凤倾城瞧着,微微眯眼。

这是一个和君羽玥十分相似的男子,浑身皆是伤。

奄奄一息。

凤倾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靠近男子的时候,男子瞧着凤倾城,情深意浓轻唤,“倾城……”

凤倾城伸出手,轻轻去抚摸男子受伤的脸,然后是脖子,再握住男子的手,细细摩挲。

舒慕白等人,皆站起身,希望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君羽玥。

“羽玥,你还好吗?”凤倾城问,缠绵缱绻。

别人看不见,但是那个男子却看得清清楚楚,凤倾城的眸子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欣喜,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无情。

一眼,她便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只是长得像君羽玥,但绝对不是君羽玥。

凤倾城扭头,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这个人……”

祁宏轩哈哈大笑,“皇太后,这可是浩瀚的摄政王?”

凤倾城挑眉,“齐太子在什么地方救的他?”

“沧溟一个峡谷下游!”

凤倾城点头,“太子殿下有心了,真的!”

凤倾城一边说,手一边抚摸上男子的脸。

浑身俱伤,却偏偏有一张无伤疤,保持完好的脸。

“啊哈哈,啊哈哈哈!”

凤倾城狂笑起来,手轻轻摸向男子的脸,“你告诉我,你是君羽玥吗?”

“倾城,我……”

凤倾城抬手,捂住男子的嘴唇,“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摄政王,我凤倾城的夫君吗?”

“我是!”

几乎在男子话落,凤倾城咔擦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冷哼,“我呸,只是一张相似的皮囊而已,也配?”

所有人脸色大变。

祁宏轩最甚。

凤倾城扭头看向沧陌。“沧陌,你过来帮我看看,他的脸,可曾动刀?”

沧陌点头,上前,撒开了断气男子的衣裳,露出肩膀处的疤痕。

一切不言而喻。

凤倾城冷眼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给哀家一个解释,不然,今日之事,哀家定不善罢甘休……”

祁宏轩错愕。

他那里想的到,凤倾城会亲手杀了和君羽玥一模一样脸的人,又那里知道,凤倾城的身边有沧陌这个高手。

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皇太后,本宫亦是被这人骗了……”

凤倾城冷哼,“是吗。哀家可不信,太子殿下,今日,你约哀家前来,是为了还哀家当日的救命之恩,可你却恩将仇报,戏弄哀家,戏弄哀家就算了,可你还戏弄了浩瀚王朝,要知道,打了哀家的脸,无所谓,但是,浩瀚王朝的脸,打不得!”

凤倾城说着,一掌打在那担架之上,担架碎,男人摔落在地。

尸体跳动了几下,无反应。

“皇太后,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哀家从不相信误会,太子殿下,回去告诉齐皇,浩瀚王朝的皇太后是戏弄不得的,我们走!”

凤倾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在地上,玉佩碎。

“太子殿下,从今日起,我浩瀚和齐国的友好,如这块玉佩,碎,请齐国备军,接受我浩瀚王朝的铁蹄吧,哀家定会御驾亲征,为今日的羞辱,讨回一个公道!”

转身离去。

决然。

不给祁宏轩一点点解释的机会。

上马车,快速离去。

就连祁宏轩准备的一百万两银子,都没有要。

马车之上,添香叹息,“哎,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凤倾城冷冷一哼,“今日一百万两银子,不可惜,他日我要他齐国,送来一千万两金子,添香你可好好数!”

添香笑,“可是小姐,真要打战吗?”

“是的,我要让齐国,长点教训,浩瀚就算没有君羽玥,也容不得他国小觑!”

因为,浩瀚,有一个凤倾城。

祁宏轩急了。

黑袍男子走出来,“怎么样,我叫你不要把人抬出来,你不信,自食恶果了吧!”

祁宏轩微微叹息,“我原本以为,她爱惨了君羽玥,势必会上当,可那里想到……”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不是一把米,若是凤倾城攻打齐国……

而这祸的他闯下的,父皇那里……

“她爱惨了君羽玥不假,但是,你忽略了她的观察入微,一个小动作,她若是不知道还好,瞧见了,她就会无限放大,然后琢磨出来!”

“那这一战?”

“必打!”

祁宏轩倒吸口气,“那齐国可有胜利的机会?”

黑袍男子,掐指一算,“一成胜利希望!”

祁宏轩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摔坐在锦椅上。

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黑袍男子看着祁宏轩,忽地开口说道,“不过,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胜!”

“什么机会?”

“派人去京城,抓住当今皇上,或者茉舞公主,再不济,抓住凤唯一,只要抓住这三个娃儿其中一个,就算输了,凤倾城亦会乖乖把浩瀚王朝送上!”

祁宏轩闻言,心思微转。

“好,就这么办!”

黑袍男子勾唇冷笑。

愚不可及。

天底下谁都知道,这三个娃儿是凤倾城的死穴,逆鳞,碰触不得。

就连君羽玥,对这三个亲生孩儿,也打不得,骂不得。

因为他们的娘是凤倾城。那个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

祁宏轩若是愚笨的去触碰了凤倾城的逆鳞,只会加速齐国的灭亡……

浩瀚皇太后颁布了懿旨,因遭到齐国太子戏弄侮辱,心中难咽恶气。

势要大兵压境,出了这口恶气。

齐国皇宫。

齐皇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怒不已,齐国另外几个皇子立即联名上书,参太子祁宏轩不识大体,危害了齐国江山社稷,引来祸端。

反正,什么坏怎么说,让齐皇对祁宏轩恼怒至极。

要不是朝中几个保太子党护住,差一点就要下旨废太子。

浩瀚皇宫。

君墨涵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怒急,“该死的齐国,该死的齐太子,欺人太甚!”

龙无忧立在一便,静静的看着,不言一语。

“舅舅,你怎么不说话,我娘她被人欺负了!”君墨涵大喝。

气死他了。

他当初为什么做这个皇帝,就是不想他娘被人欺负,说一句闲话,就连君羽玥也绝对不可以。

如今倒好,他一个齐国太子,居然敢戏弄他娘。

该死,该死!

君墨涵想着,抄起桌子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砸。

龙无忧微微摇头“墨涵,如今你是皇帝,要喜怒不行于色,你娘没教你吗?”

君墨涵闻言,扬起的手,慢慢落下,“我娘教了,但是,我君墨涵的娘只有一个,她为了我,为了茉舞,为了唯一,吃了吃多苦,受了多少累,当初我要做这个皇帝,就是想着,只要我君临天下,她便是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可是,今天,他齐国太子……”

“既然恨,既然怨,墨涵,有一条路,你可以走……”

“什么路?”墨涵问。

“御驾亲征,师出有名!”

君墨涵微微愣。

随即恍然大悟。

他的娘亲被人欺负,作为儿子,最有权力出兵了。

“舅舅,你真是我亲舅舅!”墨涵大喜,随即有微微失望,“可是朝堂之事……”

“有徐世峰,他是一个治国能才,以前一直隐而不发,或许君羽玥的意思,但如今,他完全可以信任!”

君墨涵歪头,“舅舅,这事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叫茉舞准备!”

龙无忧点头。

君墨涵去找茉舞,龙无忧亦去找御清远。

“你找我有事?”御清远问,冷冷的,不沾染人间烟火。

龙无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御清远,“这是倾城叫我给你的,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你,她还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把这个瓷瓶给你,依旧帮不了你,为了保护茉舞,墨涵,唯一,那件事,她答应了!”

“不……”御清远摇头。

“不可能的,她是茉舞的母亲,她还等着看她女儿出嫁,而且,我算到,她的命极硬,谁都克不了!”

龙无忧微微叹息,“你不懂她,她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是不会出兵攻打齐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需要强大起来,不管是声势,还是自身!”

御清远诧异。

“龙无忧,我御清远孤寂千年,从不觉得,欠人任何东西,但我觉得,我欠她一句谢谢,谢谢她生了茉舞,谢谢她没有抛弃茉舞,更谢谢她把茉舞教的很好!”

龙无忧笑,“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你矫情的!”

“是啊,的确矫情了!”

御清远说完,接过瓷瓶,“这里面是什么?”

“唯一的脐带血,你要茉舞的血,而唯一和茉舞是同父同母,或许……”

“我试试,如果可以,最好,如果不可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

龙无忧点头。

只是,凤倾城留下的脐带血总归还是没有帮到御清远。

御清远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看向漫天飞雪。

“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御清远回神,扭头看向茉舞,笑笑,“茉舞来了!”

茉舞点头,坐下,“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茉舞,你说,做人为什么这么难?”

茉舞笑,“才不呢,清远哥哥,你感叹什么呢?”

“没有,茉舞啊,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希望,我可以看着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然后嫁给清远哥哥!”

御清远瞬间脸红。

茉舞笑了起来,“清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御清远摇头。

说不得啊。

真没有?

茉舞不相信。

肯定是有的,娘亲不告诉她,舅舅不说,御清远也不说。

那事情肯定很严重了。

“清远哥哥,是不是茉舞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不许胡说!”御清远说着,把茉舞拉到怀中。

“可是清远哥哥,刚刚你那表情,真的就像是茉舞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伤心又难过,还不舍……”

御清远微微诧异,“这那么像吗?”

茉舞点头,“很像!”

“茉舞,清远哥哥不会伤害茉舞,永远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清远哥哥,是不是你遇上什么难题了?”

难题?

是一个大难题啊。

“没有,茉舞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就要出发了呢?”

“快好了,就是唯一了,那小,坐马车,我怕他受不了!”

御清远揉揉茉舞脑袋,“还有我呢,我有办法,让唯一不那么辛苦的!”

茉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清远哥哥最好了!”

“只要茉舞高兴!”

“高兴,高兴,茉舞当然高兴!”君茉舞说着,一个劲的亲御清远。

亲的御清远双面绯红,俊逸若仙。

“清远哥哥,以后可不许别的姑娘亲你!”

“嗯!”御清远点头。

山洞。

君羽玥看着手中成形的木钗,放在心口,一遍又一遍念着那刻入骨髓,渗入灵魂的名字。

每每念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思念就像毒药,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诺诺在山洞外看着,仰头。

很好奇,那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能让君哥哥牵肠挂肚,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

一定是的。

诺诺想着,或许,她也应该给这个姐姐准备点什么。

发钗,君哥哥做好了。

那还有什么呢?

灵丹妙药?

药房的灵丹妙药都给君哥哥吃完了。

啊,对了。

诺诺想着,转身就跑,君羽玥闻声看去,淡淡一笑。

这个单纯天真又怕死的姑娘,怕是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不一会,诺诺抱着一个东西跑来,“君哥哥你看,我打算把这个给凤姐姐,你说好不好?”

君羽玥看着诺诺手中光亮剔透的石头,点头,“她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肯定会喜欢你送她的礼物!”

诺诺笑,“君哥哥,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离开这里,诺诺比君羽玥更着急。

“快了,快了!”

“君哥哥,我去池子你抓鱼,一会你烤给我吃,好不好?”

君羽玥点头。

那种鱼,世间早已经灭绝,吃了,会增加内功修为。

更能疗伤。

因为有了诺诺的武功秘籍,加上池子里的鱼,他的腿,内伤,毒素,都好了大半。

快了,快了。

只要能走,他就可以带着诺诺,从那池底游出去。

不一会,诺诺抱着几条鱼回来,衣裳湿透,“君哥哥,我今天又潜水了!”

“有进步吗?”

诺诺点头。

“加油!”

“恩恩,君哥哥,要是诺诺游不出去怎么办?”

君羽玥微微笑,“诺诺一定可以的,君哥哥一定不会让诺诺死的!”

当日,他从峡谷掉下,落在一个池塘里,然后被大水冲刷到这个世外。

没有想到,遇见了诺诺。

诺诺是在池子边发现他的,这个姑娘,除了会改命,医术半吊子,什么都是半吊子。

可是为了能够出去,却努力学习潜水。

“君哥哥,你说,凤姐姐她会不会喜欢诺诺?”诺诺一边看君羽玥烤鱼,一边问。

君羽玥点头。

“会的,她是一个极好相处的女子,诺诺这么善良,她会喜欢诺诺的!”

诺诺笑,“君哥哥,你也要努力练武啊,诺诺以后就靠你了!”

君羽玥把烤好的鱼递给诺诺。

“好!”

浩瀚军营。

凤倾城一袭红衣,艳丽夺目。

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她……

一杯酒下肚,凤倾城笑了起来。

“人不圆,人不圆啊!”

沧陌立在大帐外,他知道,凤倾城这几日心情不好,却不敢随意打扰。

“沧陌……”

沧陌闻言,立即走进屋子,“凤姐姐!”

“陪我喝一杯!”

“好!”

几杯火辣辣的烧刀子下肚,沧陌只叹。

这酒,不好喝。

“沧陌,跟你学武功一个多月了,你说,我如今在什么阶段?”

“三成!”

凤倾城竖起三个手指头,笑道,“还不错,对吗?”

沧陌点头,“凤姐姐,我说的三成,是你学到了我武功的三成,若是加上你本身的武功,应该在六成!”

“呵呵呵!”

凤倾城笑了起来,拿起酒壶就灌。

“沧陌啊,我恨不得,我现在就有你一身的功夫,然后,然后……”

凤倾城有些醉了。

靠在贵妃椅子上,呢喃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要强大,强大到,天下无敌,唯我独尊!”

“以前,我总想,人生嘛,过得去就好,丈夫,儿女,财富,权利,我凤倾城都有了,我也可以懒散,矫情,做一个被夫君呵护手心,如珠似宝宠着,疼着,爱着,然后每天,心情好,笑。心情不好,闹!”

“夫君依旧好脾气,带着我去游山玩水,不为别的,就为逗我开心!”

沧陌瞧着,很难受。

“凤姐姐,你醉了!”

凤倾城摇头,“我没醉,真的!”

从来没有一刻,这般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很小女人。

可惜,实现不了。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沧陌,你医术不错,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提升内力?”

“凤姐姐,你疯了,那种东西不可以乱吃的,欲速则不达,你懂的!”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厉害到,他身边的人,武艺都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你说,我跟他过招,可有胜利的机会?”

“不是还有我么?”

“你?”

“对,我!”

凤倾城笑,“沧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的!”

迟早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爱他的女子,然后离开她。

这个世间,只有君羽玥,不会在感情上背弃她。

只有她的墨涵茉舞,唯一不会在亲情上抛弃她。

凤倾城啊凤倾城,不能消极。

为了家人,你一点都不能消极。

也消极不起。

深吸一口气,凤倾城砸了酒壶,“传令下去,明日攻打齐国!”

凤倾城的话,瞬间传遍了浩瀚军营。

将士沸腾,整兵出战。

齐国得到消息,将士们忧心忡忡。

因为浩瀚如今百万大军,五十万大军骁勇善战。

未打,齐国便先弱了气势。

战场上,战鼓擂。

凤倾城一袭红衣似血,手中长鞭轻甩,看着齐国大将军,冷冷一哼,扬手,“杀,一个不留!”

“杀啊!”

两军交战,战鼓擂。

战场上,血飞扬。

凤倾城杀红了眼,手中长鞭淬血,整一个人,所到之处,杀无赦。

远方城墙之上。

黑袍男子拿着望远镜。

看着战场上,杀戮滚滚的凤倾城,慢慢抿唇。

若是他曾经遇到这个女子,也许也会同君羽玥般,深深爱上,呵护一生。

可惜,总归迟了一步。

“爷……”

“何事?”

“梁王求见!”

“不见!”

“梁王说,他以齐国半壁江山为酬,求爷出手帮他!”

齐国半壁江山?

黑袍男子笑。

被凤倾城瓜分之后,齐国的半壁江山还有多少?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一点一点吞噬过来。

如果,有了沧溟的半壁江山?

那就更好了!

“见!”

侍卫立即下去。

齐国边疆客栈。

黑袍男子直接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祁宏宇见黑袍男子前来,立即上前,笑脸相迎,“见过谋师!”

黑袍男子摆手,“梁王殿下,好雅兴!”

祁宏宇笑,“谋师是在打趣小王!”

“不,君某人从不打趣任何人,今日前来,只为梁王的半壁江山!”

“自然,自然!”

“那君某人可否要,邻沧溟的半壁江山呢?”

“自然是可以的!”

“好,协议就此达成,君某人告辞,梁王速速回京,等候好消息!”

“谋师慢走!”

出了客栈,黑袍男子,既沧溟的师兄,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勾唇笑了起来。

有了齐国半壁江山,看来,他还需要去谋夺沧溟的半壁江山。

如此甚好。

而浩瀚齐国一战,齐国全军覆没,一人未生还。

齐皇大怒,扬言要御驾亲征,会会凤倾城这个浩瀚皇太后。

几个皇子自然全程相随。

浩瀚军营。

凤倾城在得到齐皇御驾亲征,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来了,就别想走了!”

凤倾城是嗜血的。

这一刻,沧陌看出来了。

沧溟。

谣言四起。

睿王之子,沧陌,与浩瀚王朝皇太后有奸情,沧陌已经投靠了浩瀚,所以睿王与浩瀚一战,才输了。

朝堂上,弹劾睿王的奏折飞满了天。

皇帝沧瑾瑜依旧沉迷欢色,看到这些烦人奏折,直接交给身边太监,“看着办!”

太监立即跪下,“皇上,这睿王真是大逆不道,想要谋夺皇上江山,一定要重重严惩不贷啊!”

沧瑾瑜闻言,觉得有理,“那就下旨抄家,记得把罪名写的严重一点!”

“是!”

睿王府被抄家,睿王一齐之下,烧了睿王府,和睿王府葬身火海。

昊王府。

沧昊天神情萎靡,双眸蜡黄。

对人生,沧昊天觉得,悲哀极了。

曾经,从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情,所以流连花丛,身边美人无数。

等到他懂爱了,那个女子出现了。

结局却……

如此残忍。

“呵呵呵,呵呵呵!”

沧昊天笑,笑自己看不开。

她明明那么狠,那么毒,为什么他还要记挂着,惦记着,并傻傻爱着呢。

“王爷,喝药了!”昊王妃端着药进来。

沧昊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喝下,一滴不剩。

昊王妃瞧着,忍不住悲哀,“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明知道,这药有毒,你还要喝下去,你为什么不跟我认个错,为什么不说,你其实,并不是真心要我死的!”

“没有意义!”沧昊天说着,把碗递给昊王妃。

笑了起来。

“真的没有意义,本王不爱你,一点都不爱,对你,亦没有一点点的真心,本王要害你,是因为,你挡道了,想给她一个身份,正儿八经的身份,可你还活在,所以要你死,下手一地点都没留情,那毒药,吃一次可解,两次亦然,三次的话……”

“偏偏好巧不巧,本王一心为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可偏偏依旧忘记不了,她的巧笑倩兮,倾国倾城……”

“唯一懊悔的事儿,不是她怎么无情对我,而是,临死了,却见不到她一面!”

昊王妃这一刻是真绝望了。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从还是孩子,知道他将是自己夫婿那一天,她便悄悄爱着。

知道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也知道,这其中,有一个一定是他爱着的。

但,从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爱的这么神,这么癫狂。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昊王妃跌跌撞撞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却看见书桌上,一张张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一袭红衣,巧笑倩兮,嫣然回眸,顾盼生辉。

“王爷,何苦,何苦这般爱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妾身,妾身一心为你,毫无怨言,难道比不上一个伤你至深的蛇蝎女子?”

“若是王爷单单只爱她的绝色倾城容貌,可这个天底下,比她漂亮,美丽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的!”

沧昊天摇头,“不,不,不是,不单单是容貌,是她的才情,她的姿态,你不懂,你不会懂,和她在一起,她的好!她的美好,这世间一切女子都无法比拟,无法比拟……”

看吧,看吧,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帮着她说话,那怕她伤他千疮百孔,他依旧爱她至深。

昊王妃忽地嫉恨起那画像来。

好端端一活人,他不屑一顾,却偏生对一画像爱若至宝。

不,不。

疯狂一般扑上去,拿起一张画像,疯狂撕扯。

“啊啊啊啊啊……”

沧昊天瞧着,双眸圆瞪,瞬间发怒,不顾一切起身,奔到昊王妃身边,拉扯昊王妃,“不许撕,不许撕,不许伤我玥儿!”

沧昊天越在乎,昊王妃越要毁去。

沧昊天大急,扬手便狠狠朝昊王妃打去。

真真是拳打脚踢,“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怎么可以撕了我的画像,我打死,打死你……”

只是,没打几下,昊王便静静的一动不动。

然后身子重重往后倒。

“王爷!”

昊王妃惊呼。

连忙起身扶住。

却依旧阻止不了,沧昊天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倒在昊王妃怀中,沧昊天紧紧拽住昊王妃的衣袖,“别撕,声儿,求你,算本王求你,这一生,不动爱,不动情,才伤声儿至深,声儿,来生,来生别遇见我!”

声儿。

昊王妃的乳名。

嫁沧昊天十来年,他一直都是爱妃,从来不曾唤过她的乳名。

如今开口。

昊王妃声泪俱下,“王爷啊,你可知道,你才是声儿一生的幸福!”

“不,声儿,不是,不是的,来生,离我远远的,不要再遇见我这个人渣,在我眼中,女子,皆是我争夺皇位的铺路石,声儿,我死之后,我允许你再嫁,我只求你,不要撕毁这些画像,让它们跟我一起入土,好不好声儿,算我求你!”

昊王妃哭了起来。

伤心欲绝。

这个男人,要多恨心,才能口口声声唤她乳名,却只为那些画像。

“王爷,你放心吧,声儿不撕,声儿让这些画像随王爷入土为安……”

沧昊天听了。

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谢谢你声儿,谢谢你!”

忽地,沧昊天看见远方,一袭红衣的凤倾城翩翩起舞,朝他巧笑,满眼含情,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只是单纯的爱着他。

勾唇,伸手,“玥儿,玥儿……”

手垂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昊王妃悲痛欲绝,“王爷,王爷啊……”

她不懂,那个蛇蝎女子倒地哪里好,倒地哪里好。

“王爷殡天了!”

既睿王之后,沧溟又一个王爷入土为安,葬礼很浓重,听说陪葬物品每一样都用锦盒装着,放在棺木内。

浩瀚军营。

凤倾城歪头小憩。

朦朦胧胧中,凤倾城听见有人唤自己,扭头看去。

“沧昊天?”

沧昊天笑,“玥儿,我就要走了,来跟你告个别!”

凤倾城漫不经心,“哦,那你慢走!”

沧昊天闻言,失落至极,“玥儿,对不起!”

“若是知道,有那么一天会遇到你,我一定洁身自爱,一定不沾花惹草,一定不伤了你的君羽玥,就算做不成爱人,和玥儿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凤倾城不耐烦的摆手,“你不是要走了么,啰啰嗦嗦做什么,快走吧!”

沧昊天苦笑,“玥儿,还是这般嫌弃我!”

“快走吧,我还有事儿!”

“那玥儿,我走了,你保重,保重,一定要保重!”

凤倾城不耐烦摆手。

沧昊天转身,蓦地回头,深深眷念的看向凤倾城。

这一眼,凤倾城看见沧昊天眸子内,溢满了不舍深情,刚想开口,沧昊天却朝凤倾城摆摆手。

瞬间消失。

“呀……”

凤倾城惊呼一声,蓦地醒来。

刚刚那个梦?

太真实。

到了这一刻,她还能感觉到,沧昊天的失落。

添香从外面走进大帐,“小姐,沧溟传来消息,昊王殡天了!”

凤倾城闻言,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日前,今日入土,葬沧溟皇陵,听说陪葬物品,是一一些字画!”

凤倾城闭眼,倒在榻上。

“小姐,你怎么了?”

凤倾城摆手,“添香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刻,凤倾城才正儿八经的想起沧昊天,却连他的容貌,脾性都想不太起来。

一笑,“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无需庸人自扰之!”

毕竟,此时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帐另外一侧。

沧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身侧,是他的影卫。

“世子爷……”

沧陌忽地站起身,摔了桌子上的茶具,“别叫我世子爷,父王都死了,我哪里还是什么世子爷……”

“父王,我的父王……”

沧陌说着,嚎嚎大哭。

凤倾城在得到消息,立即赶到沧陌大帐。

却看见沧陌卷缩在床角落,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哭,哭的伤心欲绝的沧陌。

慢慢走向前,“沧陌,要不,我陪你回沧溟去看看吧!”

沧陌闻言抬头,泪眼模糊,“凤姐姐……”

凤倾城走向前,轻轻拥住沧陌,“我都知道了,只是沧陌,你父王不是庸人,他定是铺好了后路的!”

“但是,影卫,影卫说……”

“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沧陌,我陪你回去看看吧,不管如何,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呢!”

“凤姐姐……”

沧陌靠在凤倾城怀中,哭的伤心。

从这一刻开始,他沧陌,除了凤倾城,无依无靠了。

“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哭哭啼啼,快收拾收拾,我陪你回沧溟,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坚强起来!”

沧陌闻言,看向凤倾城。

“可是凤姐姐,我父王,母妃……”

凤倾城抬手,拭去沧陌脸上泪水,“沧陌,相信你的父王,他不是庸人!”

这一刻。

沧溟浩瀚交界口。

一个满脸胡腮胡子的男子,驾驶着一辆马车,马车内,时不时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

“什么人,出关可有通关文牒?”

男子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士兵,士兵检查之后,点头“过去吧!”

“谢谢官爷……”

说完,准备驾马车离去。

“想不到堂堂睿王,小王的睿王叔,也会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络腮胡男子微微惊愕,却瞬间恢复平淡,忽地拉起马缰绳,马车飞驰而出,瞬间出了关口。

锦衣男子——沧溟平王——沧景平怒,“给本王抓住这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后,追兵无数。

马车内,女子面色微微发白,“王爷,别管我了,你速速去找陌儿,许久不见陌儿,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睿王笑,“爱妃不必担忧,陌儿好得很!”

“哪能不担忧呢,有句俗话说的好,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王爷,这次咱们找到陌儿,陌儿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咱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睿王点头,“好,这事,听爱妃的!”

“还爱妃呢,如今沧溟可没有睿王喽!”

“那就爱妻的,我沧睿听爱妻的!”

女子笑,幸福无双。

却见前方,一黑袍蒙面男子,拦住了去路,黑袍男子身后,是十黑衣蒙面人。

沧睿停下马车,“阁下……”

“等睿王大驾的!”

睿王心咯噔一下,因为面前之人,武艺绝对在他之上,他一个人能不能脱身,善未可知,何苦他还带着一个病人。

“阁下可否高抬贵手,放过沧睿和拙荆,沧睿感激不尽!”

黑袍男子笑,阴冷至极,“不可,今日来,就是奉命取睿王性命的!”

“奉谁的命?”

“浩瀚太后凤倾城!”

沧睿却笑了起来,“那阁下这挑拨离间之计怕是不好用了!”

凤倾城是什么人,沧睿清楚的很。

那个女子,她若真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藏头露尾。

而他作为沧陌的父亲,凤倾城更不可能对他动手。

很快,睿王便想到,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挑拨沧陌离开凤倾城的阴谋。

“呵呵,睿王果然是睿王!”

黑袍男子说完,扬手。

身后黑衣蒙面人立即举剑袭击沧睿。

沧睿武艺高强,以一敌十,还要顾及马车内的妻子,很落下风。

“唔……”

几剑同时刺中沧睿心口,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王爷……”

睿王妃痛呼,从马车内跑出,抱起沧睿。

“王爷,王爷……”

“没事的,不要哭,不要哭!”沧睿一个劲想要抹去爱妻脸上泪痕,却擦了她满脸血。

“王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们的诺言,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们一家三口,还未团聚,王爷……”

黑袍男子举剑,刺透睿王妃心脏,剑尖刺在睿王心口上。

两人相对而拥抱,却那么诡异心脏重叠。

睿王妃吐出一口血。

“王爷……”

“莲儿别哭,别哭,也别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莲儿不怕……”

睿王妃忽然笑了起来,“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年同月同日死,王爷,我们算不算死得其所?”

睿王点头,抬手拔出长剑,丢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爱妃。

“莲儿,来生,我们再续姻缘,能娶你,我沧睿千百世修来的福气!”

睿王妃笑。

“是啊,千百年修来的福气,可惜,可惜,我们的陌儿不在,不在也好,至少要有个人为我们报仇雪恨!”

“是,报仇雪恨!”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同一时间咽气。

黑袍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上前掰开沧睿的手,塞入他的手心。

潼关。

沧陌忽然觉得心极疼。

“沧陌,怎么了?”

沧陌脸色发白,“凤姐姐,我刚刚心口好疼!”

凤倾城微微叹息,“沧陌,快上马,我们早些出发,也能早些得到准确消息!”

沧陌点头,忍痛上马。

两人驾马离开潼关,准备直接去沧溟。

却……

沧陌骑在马上。

看着前方那辆马车,马车边,相拥的一男一女。

硬生生从马背摔滚下地,连滚带爬跑向两人,趴在地上,沧陌啊哈哈哈笑了起来。

眼泪直流。

“你们,你们又是再玩游戏了吗?”

“喂,我说,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咱们别玩了,好不好?”

“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倒是应一声啊!”

沧陌捡起一颗石子,丢在相拥男女身上,“嘿,嘿,你们动一下啊,这么冷的天,你们,你们……”

“你们是不是又生气了,我再也不淘气了!”

“我说,你们,你们看我一眼,你们看,我又冷又饿,我说我饿了……”

“我摔疼了,我还流血了!”

“你们谁帮我看一下,呼一下啊!”

没有,再没有人如小时候一般,立即跑来,抱起他,一个劲的哄,心疼的直喊心肝宝贝。

他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心肝宝贝了。

“爹,娘,咱们别玩了,好不好,咱们回家吧,回家,陌儿依旧努力赚银子,你们依旧乐哈哈的数着银子,咱们再也不管凡尘俗事儿,好不好?”

“你们倒是应我一声啊!”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难受的很。

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太难受了。

跳下马,上前,蹲下身子,手按在沧陌的肩膀上,“沧陌……”

“凤姐姐,你胆子大,你心眼多,你帮我看看,他们,他们……”沧陌说着,脸趴在地上,沾了一脸的泥,一脸血。

嚎嚎大哭。

“这两个无良的爹娘,就知道欺负他们的儿子,老实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其实一点都不好玩!”

凤倾城闻言,红了眼眶。

是不好玩。

上前,一一检查沧睿夫妻二人。

却在睿王手里,看见了一块令牌。

凤倾城伸手拿出,极其容易,“咦?”

从死人手里拿东西,那可是非常难的。莫非这令牌是人死之后,塞入睿王手中的。

而且令牌。

“沧陌,这令牌是我影卫专属!”

没有隐瞒,凤倾城实话实说。

沧陌闻言,停止了哭泣,抬头,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凤姐姐,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有人拿着影卫令牌,杀了你爹娘,却不是我的命令,你相信我吗?”

沧陌呆呆的,好一会,才站起身,上前揪住凤倾城衣襟。

握拳,抬手,就要打在凤倾城脸上。

“你,你,你,你……”

沧陌然后松手。

一时间,沧陌就想明白了。

怎么会是凤倾城呢。

她的为人,他父王第一眼就喜欢的紧,所以,父王的意思,只要凤倾城于他沧陌有意,父王便不会阻止。

父王一生,没几个人看的上眼。

而让父王看得顺眼的,绝对不会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

那么,这便是一个阴谋,一个想要挑拨离间的阴谋。

“沧陌……”

“你走,你走……”沧陌大呼。

凤倾城咬唇,“沧陌,不是我,不是我下的命令,我不会下这种命令!”

沧陌冷眼看向凤倾城,“我说了,我叫你走啊……”

“沧陌,你个混蛋,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你怎么不相信我?”凤倾城大吼。

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好不容易,有个人,一心一意宠着她。

难道,就要因为误会失去了吗?

沧陌不理会,努力想要掰开相拥的爹娘。

“爹娘,是陌儿来迟了!”

若是早知道,就应该听凤倾城的,昨夜,连夜出发。

那样子,他的爹娘……

“啊……”

仰天低叫。

悲痛嘶鸣。

“啊……”

又恨又怨。

爹,娘,你们安心去,安心去,陌儿会好好活,陌儿会给你们报仇。

漫天飞雪飘落。

沧陌勾唇笑了起来,“苍天在上,大地在下,我沧陌在这发誓,誓要把害我爹娘元凶抓出来,千刀万剐!”

沧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相拥而死的人分开,抱入马车,却见一个人带着大队人马过来。

沧陌冷眼看着,认出了来人。

拔剑,指向来人,“沧景平,你是来杀我父王的吗?”

沧景平怒喝一声,“沧陌,你父王通敌卖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你若是识相,跟我回沧溟受审,若是不识相……”

“我呸……”

沧陌怒呸一声,拔出腰间软剑,剑指沧景平,“我父王母妃死的冤枉,今日,我便用你们的血来祭奠他们,让他们在天之灵,略感欣慰!”

“你,你,你,沧陌,你敢!”沧景平结结巴巴说道。

其实心中怕死了沧陌。

这个堂兄弟,武艺高强,心虽然不狠辣,但如今他死了爹娘?

咦,死了吗?

不对,他追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活着吗?

沧景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沧陌却已经举剑杀了过去。

每一个人,都没有一剑杀死,而是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倒在地上,生不如死。

沧景平吓得抱头鼠窜,沧陌一脚把他踢飞在地,抬脚踩在沧景平心口上,“沧景平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父王母妃出关的?”

“我我,我……”沧景平吓得心魂俱碎。

“说,不然我杀了你!”

沧景平闻言大惊,“我说,我说!”

“我得到一封密函,说你睿王睿王妃将出关,所以,所以……”

“密函呢?”

“我烧了!”

沧陌怒极,一剑杀了沧景平。

沧景平瞪大了眼睛,咽气。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抓住睿王睿王妃邀功,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丧命。

沧陌没有在停留,而是拉着睿王,睿王妃直接进了沧溟。

随拦杀谁。

六亲不认,出手更是狠辣无情。

直接去了沧溟京都,凤倾城一路尾随,沧陌也不说叫凤倾城跟,也不跟凤倾城说话。

朝堂之上。

“启禀皇上,乱贼睿王之子,沧陌,一路斩杀无数人,朝京城而来,并扬言,要将睿王葬入皇陵!”

沧瑾瑜头疼摆手,“众爱卿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沧陌不止滥杀无辜,更杀了平王,其罪当诛,睿王通敌卖国……”

那大臣话还未说完,便咽了气。

是一支长箭,从大殿外飞进来,从他脖子直穿咽喉。

紧接着,便见沧陌一身白衣染血,飘然落在大殿之上。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禁卫军涌动,沧陌无动于衷,看向沧瑾瑜,“你说,我父王是不是乱臣贼子?”

沧瑾瑜结巴。

沧陌又看向沧瑾瑜身侧太监,“你说,当初收了谁的贿赂,冤枉我父王,还有你们这些大臣,当初那些人上了奏折,污蔑我父皇通敌卖国,通通自己站出来受死,我大人大量,祸不及妻儿家人,若是不站出来,别怪我血洗……”

太监吓得一抖,却打起精神,“大胆沧陌,你……”

话还未说完,一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不说是吗?”

“……”太监吓得说不出一个字。

“如今,我已经不想听了!”

手一用力,直接划断了太监脖子。

沧陌看向沧瑾瑜,“曾经我觉得,你是一个明君,如今想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昏君,无知,愚蠢,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支持我父皇夺了这皇位,夺了这沧溟江山……”

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他的父王,只因为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所以选择了放手。

却不想,顺带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大胆……”沧瑾瑜怒喝。

好歹,他还是皇帝呢。

怎么可以这样子当着文武百官打他的脸。

“放肆,沧瑾瑜,这样子就算放肆了吗?”沧陌说着,一剑架在沧瑾瑜的脖子上,“说,我父王可是通敌卖国贼,他可有资格葬入皇陵?”

沧瑾瑜刚好开口,藏轻痕从外面进来,“沧陌,万事好商量,先放开皇上!”

“我呸,藏轻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藏轻痕微微恼。

沧瑾瑜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谁能想到凤倾城那毒如此歹毒,无论他怎么做,也解不了。

沧陌一把拉起沧瑾瑜,“下令,让我父王葬入皇陵,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沧瑾瑜吓得一抖,“朕,朕下旨,睿王是无辜的,睿王是清白的,睿王葬入皇陵!”

沧陌冷眸一扫,“哼,传旨下去就好,皇陵,我父王不稀罕!”

沧陌说着,狠狠的把沧瑾瑜推倒在龙椅上。

“对你,真真是失望之极,曾经,一提到你,我便竖起大拇指,觉得你是一个好君王,如今想来,你狗屁都不是!”

“我告诉你,沧溟在你手里,必亡!”

沧陌说完,飞身离去。

青山绿水。

沧陌亲手挖了坑,一锄头一锄头,不假任何人之手,

睿王的属下,一个个单膝跪地。

当初睿王叫遣散了他们,他们也想着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可哪里知道,那一别,是诀别。

雪下的很大,很大。

沧陌亲手给睿王夫妇整理身体,穿寿衣,却见睿王妃手心,有一个计字。

沧陌嚎嚎大哭。

“啊,啊……”

他的爹娘啊,总是牵挂着他,临终还留下这么个线索,提醒他,不要中计。

“你们放心,陌儿懂!”

看着睿王妃背心的剑伤,沧陌轻轻伸手抚摸。

母妃一向怕疼,这一剑下去,她一定疼极了。

“安心去把,陌儿都懂的!”

亲手埋葬了双亲,沧陌似乎瞬间长大了。

凤倾城立在一边瞧着,微微叹息。

沧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再也回不去了。

埋葬了睿王夫妇,沧陌让睿王所以属下都走了,只留凤倾城一人,却愣愣的看着凤倾城,一言不发。

凤倾城上前,给睿王夫妇上香。

“你们放心,凶手,难逃法外,沧陌,我会照顾,当亲弟弟一样照顾他一辈子!”

沧陌闻言,心疼。

飞身离去。

凤倾城连忙去追,奈何她实在追不上沧陌。

客栈。

沧陌病了。

模模糊糊间,有人靠近。

“是她,是凤倾城派人杀了你的父母,沧陌,你要杀了凤倾城报仇,你一定要杀了凤倾城报仇!”

沧陌忽地睁开眼睛,眸子内,阴冷低沉,毫无病意。

“是你杀了我的父母!”

来人微惊,飞身准备离去。

沧陌岂会让他逃走,拔剑袭击。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好一会,沧陌退后一步,“是你,师兄!”

男子错愕,“你早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凤倾城不是那种人,而且,她懂的成全,她看似心狠手辣,但,绝对不是大恶之人,所以,我的父母,绝对不是她派人所杀!”

“想不到,你如此信任她!”

凤倾城从外间走进,“不止如此,你不止的沧陌的师兄,更是君羽玥的二哥,你送了书信给平王,让平王逼的睿王露出行踪,你再杀了睿王,沧陌,睿王夫妇是他,君嘉誉杀的,他才是你的杀父母仇人!”

“我知道!”

沧陌冷冷道,“从今日起,我和你的师兄弟情意,再无,若是他日师傅问起,我定会实话实说!”

君嘉誉微惊。

要知道,他的师傅,对沧陌这个小徒弟,那是极疼爱的。

所以,一旦闹起来,他,真讨不到任何好处。

为今之计,杀了沧陌和凤倾城。

二对一。

凤倾城和沧陌配合的天衣无缝,把君嘉誉打的懒呗不急。

见状不好,君嘉誉转身逃去,沧陌连忙追上,凤倾城尾随其后。

追君嘉誉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凤倾城是不行了,沧陌却依旧毫不放弃。

凤倾城拉住沧陌,“沧陌,沧陌,听我说,咱们别追了,他君嘉誉如此图谋,想要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天下江山,只要咱们把天下江山拽在手中,他君嘉誉迟早会出现!”

沧陌闻言,扑在凤倾城肩膀上嚎嚎大哭。

“凤姐姐……”

“嗯!”凤倾城应声。

“我好难受!”

一朝失去父母,还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兄杀害。、

“我知道!”

“凤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丢下我,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凤倾城点头,“我不会离开你,沧陌,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沧陌,是我凤倾城的小弟弟,一辈子的小弟弟!”

沧陌又哭又笑,瞧着让人心疼。

“别哭了,我们回潼关去,我得到消息,君嘉誉和齐国梁王暗中有了勾结!”

“什么勾结?”沧陌问。

“梁王许诺君嘉誉齐国半壁江山,希望君嘉誉帮他夺取齐国!”

“凤姐姐?”沧陌看向凤倾城。

“我不会让他如意的,沧陌,帮我!”

沧陌握住凤倾城的手,“凤姐姐,沧陌帮你,沧陌要为爹娘报仇!”

“好,到时候,我帮你!”

“嗯!”

潼关边疆,浩瀚军营。

凤倾城一回到军营,就得到墨涵茉舞几人要来潼关。

想欣喜,亦是担忧。

“整顿兵马,攻齐!”

凤倾城下令。

浩瀚军营,立即沸腾。

他们的皇太后,骁勇善战,不输男子。

通往潼关边疆大道,一辆不奢华,却很大的马车,前一紫衣面带银色面具男子领路,后一千黑衣骑马影卫。

马车内,墨涵茉舞上蹿下跳哄着凤唯一。

小家伙第一次坐马车,欣喜的很,一个劲想要钻出去。

胖嘟嘟的身子,穿的厚实,像个小球球,黑黑的大眼睛,晶亮有神。

这会一个劲的拍手,“姐姐,棒,棒,!”

“哥哥,棒,棒!”

一边唐盈盈君昂直笑,花袭人红袖亦笑过不停。

完全没有去边疆大战的烦忧,有的只是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

马车外,戴云,林源,林风笑了起来。京城需要欧阳浩,所以牛虻自动留下。

御清远隐身,免得自己占空间,在者,他还是一抹幽魂,尽量少在白天现身。

“唯一,我们就要见到娘了,开心不?”

“见娘,开心,开心!”

凤唯一拍手,“开心,开心,”然后扑到茉舞怀中,一个劲的亲!

亲的茉舞咯咯咯直笑,其他几个也乐呵的不行。

马车前,龙无忧扬手,马车停下。

“有刺客,严阵以待!”

一千影卫快速上前,把马车护在中间。

果然,不一会功夫,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

朝马车袭来。

龙无忧抬手,“五百护马车,五百影卫,杀!”

杀戮起。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声音。

马车内,红袖,花袭人微微着急,毕竟还有一个小孩凤唯一,可偏偏凤倾城好奇的朝马车外钻。

茉舞立即拉住他,“唯一,我们玩游戏啊!”

凤唯一嘴巴一扁,哇一声哭了起来。

他才不要玩那无聊的游戏呢,他要看刺客。

只是,大大小小一个个拉住他,硬是不给他出去,凤唯一急的啊,嗷嗷大哭。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我们过几天就可以见到娘了呢!”花袭人抱着凤唯一,柔声低哄。

一听快要见到娘,凤唯一慢慢的扁嘴,靠在花袭人肩膀上,哽咽不行。

小家伙虽然一岁不到,但是懂事聪明,智商绝对比得上五岁的孩子。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姨给唯一讲故事好不好?”

“好,好!”

花袭人的故事很无聊,讲的都是她和凤倾城的初识,后来相处,所有人都听得乏味,只要凤唯一,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然后睡过去。

马车外。

杀戮挺。

龙无忧下令,“检查看看,可有活口?”

一番检查后,戴云朝龙无忧摇头。

“翻翻看,这些人身上可有令牌,或者别的,衣裳剥光了看!”

戴云点头,继续检查。

“龙公子,有,这些人腰间都有刺青!”

龙无忧跳下马,走过去,仔细一看,“齐国皇室影卫!”

“齐国太卑鄙了!”

龙无忧冷冷一哼,“把这些尸体都装车,给齐国送回去!”

“是!”

浩瀚边疆。

凤倾城再次攻下了齐国两个城池,将士士气居高不下。

“皇太后,末将,末将敬皇太后!”

一个将军端着酒杯,走到凤倾城面前,面红耳赤。

凤倾城笑,端起酒,“哀家敬你,好好打战,你很有前途!”

说着又指向封念深,“努力,不久之后,封将军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将军大喜,“末将一定不负皇太后使命!”

凤倾城笑,站起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哀家希望,你们都有一颗上进的心,保家卫国!”

“是,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到大帐,凤倾城微微熏然。

添香打来热水,给凤倾城洗脸洗脚,伺候凤倾城睡下。

走出屋子,见到凤三,“凤三,有事?”

凤三点头,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添香,“给你的!”

“是什么?”

“一对耳环,那日瞧着很好看,配你正好,所以就买了来,送你!”

添香好奇打开,“翡翠的啊!”

凤三点头。

添香笑,“挺好看的,谢谢你凤三!”

“不用,早想送你点什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凤三,你以后可千万别送我东西了,你还是把银子存起来,将来娶媳妇!”

凤三笑红了脸。

娶媳妇,很美好的愿望。

添香也笑。

两人边走边聊天,家长里短,基本上添香说,凤三听。

另外一边,舒慕白急急忙忙跑进大帐,“灏乾,灏乾,你还有闲情逸致,刚刚我瞧见,凤三送了东西给添香,添香收下了,这会,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和谐的很!”

上官灏乾咻地站起身,揪住舒慕白衣襟,“在哪里?”

“走,走,我带你去!”

远远的,上官灏乾就看见添香和凤三有说有笑,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

上官灏乾气急了,“凤三,你个混蛋……”

骂完,飞身上前,去揍凤三。

凤三武功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一下子就打起来。

添香瞧着,错愕的直眨眼睛,好一会才大叫,“上官灏乾,你发什么疯,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

添香上前拉架,凤三和上官灏乾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添香怎么劝,也劝不住。

凤倾城立在大帐门口,瞧得津津有味,眉开眼笑。

“王妃,他们都打起来了,你怎么还笑啊?”邱海音问。

凤倾城笑道,“他们会打,说明在意添香,说明添香抢手,嗯,上官灏乾有情敌了,挺好!”

邱海音诧异。

这都打起来了,还好?

这一架,上官灏乾和凤三打了个平手,两人都鼻青脸肿,站在凤倾城面前,凤倾城噗嗤笑了起来。

“不罚不罚,都回去,上药吧!”

所有人震惊。

凤倾城却意味深长说道,“情之一字,让人精神错乱啊!”

“小姐……”

添香不依,她觉得,凤倾城就应该好好惩罚上官灏乾和凤三,在军营打架,还是因为她添香,以后她添香在军营,如何立足?

凤倾城拉着添香,“傻瓜,有人为你打架,还不好吗?”

“好什么,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军营都知道,我添香朝三暮四,和凤三,上官灏乾不清不楚!”

“在意流言蜚语了?”

添香点头。

“傻瓜,你在意这些做什么呢,生活是自己再过,再有啊,凤三对你,未必就是男女情爱!”

“他……”

“这想影卫啊,从来不知道亲情为何物,若是凤三喜欢你,早来求我了,添香,不要给自己压力,也多给上官灏乾一些安全感,一会拿了伤药,去找上官灏乾!”

添香摇头,“我不想去,这家伙,做事不经过头脑!”

“那也要看什么事情上,上官灏乾能做到一教之主,岂是泛泛之辈,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像我,等到失去了,才……”

“小姐……”

凤倾城笑笑,“没事,去看看上官灏乾吧!”

添香点头,“小姐,我这就去拿药,去看上官灏乾!”

“去吧!”

上官灏乾大帐。

邱海音坐在一边,舒慕白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躁舌的紧,邱海音眉头紧蹙。

咬紧嘴唇,“舒慕白,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尖酸刻薄?”

舒慕白闻言,回头看向邱海音,“海音,我实话实说,那凤三,凤三……”

“凤三怎么了,我瞧着很好,很正直,倒是你舒慕白,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唯恐天下不乱,我告诉你,你若是长此下去,我们的亲事,吹了!”

舒慕白闻言,愣住。

“海音,你开玩笑的吧?”

“我不开玩笑,我警告你舒慕白,你若在如此婆婆妈妈,小肚鸡肠下去,我和你的婚事,我邱海音不答应!”

邱海音说完,站起身,走出大帐,就见添香站在大帐门口,舒慕白追出来,刚想开口,邱海音拉着舒慕白,朝添香笑笑,快速离开。

添香犹豫片刻,才走进大帐。

上官灏乾一见添香,大喜,随即哼了一声,扭开头。

“咋地,还气上了?”

“哼!”

何止气,气坏了。

添香坐到床边,“很疼吗,我带了伤药过来,给你抹一下!”

“不用,反正没人疼,痛死算了!”

添香失笑,多大人了,还使性子。

“真不抹药啊?”

“不抹,痛死算了!”

添香挑眉,“那好吧,我送去给凤三,我想,凤三肯定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

上官灏乾闻言大惊,一把拉住添香,“你敢,你敢给那家伙送药去,我,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我……”

上官灏乾结巴,忽地抱住添香,死死吻住了添香红唇。

“我就亲你,亲的你再也不想别的男人,只能想我上官灏乾一个人!”

添香先是一愣,随即勾唇淡笑。

面色绯红。

上官灏乾瞧得心动不已,“添香……”

“嗯!”

“我可以再亲亲你吗?”

添香脸越发红了。

却轻轻点头。

“添香……”上官灏乾大喜,拥住添香,缠绵而吻。

大帐外,凤倾城微微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

真理。

大年三十。

龙无忧带着孩子们赶到边疆。

凤倾城瞧着墨涵茉舞牵着凤唯一走向她,眼眶红。

几个月不见,唯一都会走路了。

“娘……”

凤倾城蹲下身,等着三个孩子扑入她怀中。

“娘,我们想你!”

“我也想你们!”

“娘,晚上,我们一起睡!”

凤倾城点头,“好!”

除夕夜,团圆。

却不够圆。

少了君羽玥,除夕夜少了团圆的味道。

龙无忧一直看着有些呆呆的沧陌,举杯走过去,“沧陌,好久不见!”

沧陌先是一愣,眨巴眨巴了眼睛,“你是无忧哥哥?”

龙无忧点头,“对,是我!”

沧陌大喜,“无忧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

龙无忧轻拍沧陌肩膀,“沧陌,人死不能复生,要坚强!”

“嗯,无忧哥哥,我一定坚强,我一定会为爹娘报仇,我……”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你无忧哥哥,没什么本事,但对沧陌,有一腔真心!”

“无忧哥哥,你的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靠!”

“当然!”

龙无忧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沧陌轻轻靠上去,眼泪落下。

总算,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思念爹娘了。

夜深沉。

凤倾城看着床上沉睡的三个孩子,坐起身,轻轻穿了衣裳走出大帐,坐在大帐门口的椅子上。

看夜空星光闪闪。

那么明亮,那么美好。

“羽玥,过年了,你那个地方,是不是也在过年?”

“我们娘四一起想你了,你呢,可有想我们娘四?”

“你放心,等打败了齐国,我就出兵去攻打逍遥派,我会亲手杀了逍遥子,为你报仇!”

“再有,我们娘四,等你回来!”

“没有你的家,真的很不幸福!”

龙无忧慢慢走来,坐在凤倾城身边。

“还没睡?”

龙无忧点头,“睡不着!”

“京城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凤倾城问。

“妥妥的!”

凤倾城笑,靠在龙无忧肩膀上,身子冰冷。

“这么冷的夜,为什么不多穿一些?”

“不想穿,穿多了,难受!”

龙无忧把披风拉了拉,包住凤倾城。

暖烘烘的感觉,凤倾城忽然觉得不对劲,“哥哥,你这披风那里来的?”

“花姑娘做的!”

凤倾城笑,“哦~”

“别乱想,我和花姑娘没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哥哥你紧张什么呢?”

“哥哥,锦王府,蓝侧妃生了吗?”

“生了,是个儿子,听说很可爱,很得锦王宠,而蓝侧妃已经被抬为正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蓝月怕是并不想这正妃之位吧!

过年之后,浩瀚士兵一直攻打齐国,浩瀚小皇帝君墨涵亲自带兵,那小小的样子,霸气十足。

打的齐国毫无反击之力。

齐皇大急,连连求饶,希望君墨涵可以收兵,但,君墨涵说了,浩瀚的皇太后,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辱,戏弄的!

小小年纪,护母的厉害。

转眼,四月到,齐国半壁江山,已经归入了浩瀚王朝。

几个娃儿一直跟在龙无忧习武,如今沧陌又主动教他们,几个娃儿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就连呆笨的君昂,也厉害了起来。

凤倾城瞧着,很满意。

决定把攻打齐国的事儿交给墨涵,而她自己带兵,去攻打逍遥派,整顿大军二十万。

“出兵,攻打逍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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