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封子书在看见凤倾城的时候,咧嘴笑了起来,“凤儿……”却在看着和凤倾城一起的君羽玥时,低下头。
凤倾城扭头看向君羽玥。
她可没有想到,两年多后,会见到封子书。
君羽玥也诧异,会在沧溟和浩瀚的边界见到封子书。
他来这里做什么?专门等倾城吗?亦或者,他要去潼关,找封念深?
“子书,不得无礼!”声音清冷,淡漠,略微沧桑的女音传来,马车帘子被掀开。
凤倾城和君羽玥同时看见了马车内的妇人。
四十多岁年纪,样貌不俗,一袭蓝色锦缎衣裳,面色清冷的就像谁欠了她银子不还似的。
封子书闻言,微微敛眉,低唤一声,“娘……”明显惧意。
封子书的娘,天下第一庄的前庄主夫人,封念深的妻子。
凤倾城来了兴趣,和君羽玥跳下马。
上前,“凤倾城见过封夫人,封夫人再次等候,是打算和倾城一起去潼关,探望封将军吗?”
按道理来说,在浩瀚王朝的地盘上,封夫人是要出来给凤倾城行礼的,可她却依旧端坐在马车内。
对凤倾城的行礼,淡漠不语。
君羽玥微微勾唇,“师弟君羽玥,见过大师姐!”
封夫人才淡淡笑了起来,“小师弟不必多礼,师傅早前寄了信到第一庄,告知我,收了一个小师弟,却不想是浩瀚摄政王!”
“师姐是专门再次等我的吗?”君羽玥道。
封夫人点头,“是!”
“师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我们去潼关,找个酒楼坐下来慢慢说,师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封夫人赞同道。
封夫人说完,看向封子,那是你师叔,边上的是你师婶!”
一瞬间,喜欢的女子,变成了师婶,封子书错愕的看向封夫人。
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
“子书,去给你师叔,师婶行礼!”
“娘……”封子书低唤。
明知道他爱着那个女子,明知道他这些年,一直不曾忘怀。
为什么要逼他。
“去……”封夫人冷声。
“娘……”
“去!”
封夫人说这句话,声音冷了几冷,甚至一点温情都没有了。
封子书咬牙,上前,抱拳,“晚辈,封子书,见过师叔!”又看见凤倾城,“见过师,师,师婶!”
说完,也不管君羽玥和凤倾城的神色,转身快速回了马车。
封夫人也不在意,看向君羽玥,凤倾城,“师弟,弟妹,是师姐教养无方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君羽玥抱拳,“师姐多虑了!”
马车起。
去潼关。
马车内。
封夫人看着封子书,她的小儿子。
她丈夫,封念深的遗腹子,对于这个孩子,她是爱着,疼着,宠着,却也是恨着,怨着的。
如果不是他,她的丈夫,天下第一庄庄主——封念深便还活着。
而不是,早早撒手西去。
让她为了第一庄,为了两个儿子,女儿,不得不救了一个男子回来,让他假冒封念深的名义,去军营,从此永远不得回第一庄去。
哪怕他成了浩瀚的大将军,也不能回去。
可如今,她的大儿子,封子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也应该,还人家自由了。
“子书,你在怨我!”封夫人淡淡说道。
封子书不语。
坐在马车一角。
“子书啊,我知道,你是在怨我,你怨我救了你,却不让你去找她,如今找到她,却非要你叫她师婶!”
“你怨我,不顾你的想法!”
“可是子书啊,你是我的亲儿子,我就是害天下人,也不会害你!”
封子书闻言,看向封夫人,“你不会害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她说几句话,不让我问问她,是因为我封子书不够荣华富贵,还是因为我封子书不够好,亦或者,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爱权爱财的女子?”
“啪”一巴掌打在封子书脸上。
封夫人冷哼,“胡闹!”
“你以为你是谁,就是是个封子书,也配不上一个凤倾城,懂了吗?”
封子书看着封夫人,“你,你偏心,哥哥可以娶他喜欢的女子,那个女子,只是一个低贱的渔家女,而我,而我……”
“啪!”又一巴掌打在封子书脸上。
“这一巴掌,我打你糊涂,打你无知,打你恃宠而骄,打你忘恩负义,打你和你哥哥攀比,封子书,你拿什么和你哥哥比,你整日逍遥快活的时候,你哥哥他在练武读书,你到处乱跑闯祸的时候,你哥哥他在帮你收尾善后!”
“你花天酒地,装死卖活的时候,你哥哥他为你担心,为你挂忧,为你游走在生死边缘,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作死,如果你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早一巴掌拍死你了!”
封子书被封夫人打的两脸红肿,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的娘亲,打他了。
打了又骂了。
“是,我是处处不如他,所以你嫌弃我,你憎恨我,你憎恨我,你……”封子书说着,掀开马车帘子。
“停车,停车!”
待马车停下,快速跑走。
封夫人坐在马车内,红了眼眶。
“念深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凤倾城,君羽玥骑在马背上,凤倾城拉拉君羽玥衣袖,君羽玥抱紧凤倾城,“那是她的家事,我们管不上!”
凤倾城觉得君羽玥说的有道理,点头。
窝在君羽玥怀中,慢慢前行、
马车进入浩瀚,潼关地界。
凤倾城张开双臂,深深呼吸,扭头笑看君羽玥,“羽玥,回到浩瀚,我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
君羽玥笑,“天大地大,处处可为家,但,对我君羽玥来说,凤倾城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羽玥,你许我的四海为家,还算不算数?”
君羽玥点头,“算数,不过要等墨涵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才算数!”
凤倾城笑。
她的羽玥啊。
总是会说世间最美的情话。
“好,我们等墨涵茉舞,唯一长大,然后,我们便四海为家!”
“嗯,去哪里都好,只要倾城在,羽玥便在!”
凤倾城忽地尖叫,“啊……”
浩瀚,我回来了。
我的家,我的爱,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们,我回来了。
君羽玥不语,只是紧紧抱住凤倾城。
他的爱,他的家,他的温暖。
马车内,封夫人掀开马车帘子,看向马背上的凤倾城和君羽玥,羡慕。
这才是郎情妾意,鹣鲽情深。
他们历尽苦难,在一起,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情,已经被他们自己磨练成了生生世世。
放下马车帘子,封夫人看向自己的手心。
命不久矣……
轻轻握手,重重呼出一口气。
另外一辆马车,粉蝶笑了笑,“想不到,倾城也有如此孩子的一面!”
祁宏尧不语。
或许,她所有善良,天真无邪的一面,都是君羽玥养出来的,宠出来的。
最后面一辆马车,木妞满眼星星,“哥哥,你说,妞会不会也找到一个,像君公子那样子的夫君?”
木大敲了木妞头一下,“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哥哥,人家十六了!”
十六,大姑娘了呢。
潼关军营。
封念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低低念叨。
“求上苍佑我倾城,我愿舍去以后生命,换我倾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叩拜。
“灵儿,爱妻,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双手合十,叩拜。
“龙家列祖列宗,你们一定要保佑龙家唯一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双手合十,叩拜。
诚心诚意。
大帐外。
将士候着。
“元帅,元帅……”
将士拦住慌慌张张跑来的信兵。
“做啥,规矩呢,规矩哪儿去了,元帅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将军,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信兵说着,激动的又跳又叫。
“啥事,这么欢喜?”将军说完,觉得越据了,拍了信兵一巴掌,“混蛋,差点害我被打军棍!”
封念深做好最后祷告,才走出大帐,“啥事?”
信兵立即欣喜说道,“元帅,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太后,皇太后……”
封念深一把揪住信兵衣襟,“皇太后怎么了?”
“皇太后还活着……”
封念深松开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好一会才痴痴笑了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元帅……”
封念深摆手,“无碍,无碍,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今晚加菜,加肉,加酒!”
“谢元帅,末将这就去传达军令!”
封念深转身回了大帐,跪在蒲团上。
“谢列祖列宗,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谢灵儿……”
他的闺女,还活着。
潼关客栈。
凤倾城君羽玥一行人的到来,客栈掌柜立即认出了凤倾城。
上前,“草民参见……”
凤倾城微微摆手,笑了起来。
掌柜一笑,“公子,夫人,天字号客院请,草民,草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些吃的,给送过来!”
凤倾城本想说不必,但,掌柜已经招来了店小二,带凤倾城等人去天字号客院。
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
君羽玥失笑,俯身,在凤倾城耳边低语,“瞧瞧,他们眼中,只有皇太后,那里还有我这个摄政王!”
凤倾城拐了君羽玥一下,“少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羡煞旁人。
祁宏尧扶额,歪头,看向粉蝶,“我觉得,我们应该回齐国去?”
粉蝶不解,“为什么?”
“这种场景看多了,会长针眼!”
粉蝶噗嗤笑出声。
不过,也真是难以相信,他们,经历那么多,其实有很多地方误会重重。
但,仿佛这一切,在他们心中,眼中都不重要。
他们只有对彼此的爱,其他再也不重要。
一行人落住天字号客院。
木大、木妞两兄妹,感觉,就像到了天堂一样,凤倾城从君羽玥那里拿了银票,给木大、木妞,让他们去大街上转转,喜欢什么,买了就是。
两兄妹欢欢喜喜去逛街了。
祁宏尧见粉蝶面露羡慕,“粉蝶,我们也去逛街吧!”
粉蝶诧异。
祁宏尧却拉着粉蝶走到凤倾城面前,伸手。
“干嘛?”凤倾城问。
“银票,银票!”祁宏尧说道。
凤倾城挑眉,“祁宏尧,你脸皮够厚啊!”
“那是,比,城墙厚一点!”
君羽玥瞧着,刚准备摸银票,凤倾城一把压住,“羽玥,不给他,不给他,他想哄粉蝶开心,就要自己掏银子,他要是哄不了粉蝶,等我们回了京城,我就给粉蝶找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多才多艺,才貌双全……!”
祁宏尧终于听不下去,拉着笑眯眯的粉蝶跑了出去。
凤倾城瞧着,哈哈哈大笑。
“瞧瞧,被我吓走了吧!”
君羽玥拥住凤倾城,“你啊,几个小钱,何必跟他计较!”
“哼,叫他墙头草,总是要狠狠出气的!”
君羽玥笑,“这倒也是,的确需要好好惩罚!”
两人相视,情意缱绻。
缠绵悱恻。
君羽玥低头,亲了亲凤倾城的红唇,“走吧,我们去看看师姐,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
凤倾城点头,两人相携去见封夫人。
远远的,就看见封夫人一个人立在院子内,看着院中已经没有花苞的梅花。
“师姐!”
封夫人回头,看向相携走来的两人。
“你们来了!”
君羽玥点头,“师姐,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子去说话吧!”
封夫人点头。
进屋,围着桌子坐下。
凤倾城立即站起身,“你们聊着,我去找小二要壶热茶!”
君羽玥拉住凤倾城手,“不必走开,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我……”
封夫人笑,“弟妹,坐下吧,师弟说得对,真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凤倾城犹豫片刻,坐下。
封夫人拿起茶壶,给凤倾城,君羽玥倒了茶水。
缓缓开口,“其实,这件事,我本想随着我,埋入尘土的,可……”
封夫人放下茶杯,端起茶水,浅口轻抿,才继续说道,“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算不到!”
“当年,我和念深相遇的时候,才十六岁,他二十!”
“风采翩翩的他,我一眼便看中,入了迷!”
“我们彼此相爱,在师傅的祝福下,我们结为夫妻,次年生了子君。
后来又了子雅,子心。
再后来,怀了子书!”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快过去,子书还在我腹中,念深一次出门,被人算计,回到家中,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绕我用尽各种方法,给他续命,也只拖住了他半年!”
“那个时候,天下第一庄,风雨飘零,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我真是急的头发都白了!”
“或许是天不亡我,我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他一身倒上,脸上被人用刀剑划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疤痕,血肉模糊!”
“我用尽一切办法,给他疗伤,给他修成容颜,后来,他活了,说要报答我这个恩人,我跪下求他,求他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求他顶着封念深的名头,来潼关参军,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兵做起!”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最后他答应了!”
凤倾城深呼吸。
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人生在世,自古忠义两难全。就为了一个承诺,一个诺言,他弃子女于不顾。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人。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给予凤倾城安慰,凤倾城回君羽玥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君羽玥瞧着,稍微放了心,才说道,“师姐,你的意思……”
“小师弟,我想请求你,让封念深这个人,从浩瀚死去,荣光回归第一庄,让他……活着。你给他封个爵位,让他一辈子,一世无忧,当然,他也可以去第一庄,但,绝对不能以封念深这个名字活着了!”
凤倾城瞧着封夫人,淡淡开口,“师姐,难道因为如今的第一庄,庄主封子君完全可以独挡一面,所以师姐你打算跟他一拍两散吗?”
“不,不!”封夫人摇头“因为有他在,封家,第一庄这些年,无人敢犯,他为封家做得已经很多了,我想,我想给我的丈夫厚葬,但……”
“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凤倾城说着,站起身。
“当初,你救了他,若你真大仁大义,你就不应该要人家报恩,而你呢,挟恩求抱,逼着一个正人君子,不得不报恩于你,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他,被人追杀,丢了妻儿,更丢了他心爱的女儿!”凤倾城说道最后,已经大声吼了出来。
“可你呢,如今为了你的丈夫,真真正正的封念深可以隆重下葬,不,其实,你是想跟你的丈夫一起合葬,但,你不想,有朝一日,和你葬在一起的人,是一个,根本不是你丈夫,却顶着你丈夫的名字,给整个封家,给第一庄带来了荣誉,带来了这些年的安稳,声望,却完全不能享受到丁点的男人合葬,你好生自私!”
“我……”封夫人想要解释。
但,仔细想想。
她其实是真的自私了。
凤倾城说得对。
她的确有这个想法的。
“呵呵,呵呵!”凤倾城笑,“我当初还以为,你为什么来半路等我们,后来,我看你不时看你自己的手心,我就在想,那些懂算命看相的人,其实可以预测自己的生死,所以你怕了,你怕,你死了之后,被停棺,等着封大元帅为国捐躯之后,和你合葬,而你真真正正的丈夫,却只能孤尸,葬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每年清明,连个去上坟的人都没有!”
封夫人被无忧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紫。
脸上所以淡漠,冷情,瞬间荡然无存。
君羽玥不语,只是倒了茶水,微凉之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仰头一口喝完,把杯子递给君羽玥。
坐回凳子上,呼出几口气,“师姐,是我太激动了!”
君羽玥失笑。
因为悲愤,因为替她爹不值,所以发飙了。
不过,他还真喜欢她发飙时,那浑身的霸气,和理直气壮。
真真彪悍的,直撼动他的心。
封夫人摇头,“不,你说得很对,是我自私了!”
这些年,几个孩子,问她,爹爹为什么不回家。
她一直含糊其辞。
或许,子君是知道的吧。
“师弟…”
君羽玥淡淡勾唇“师姐放心,属于封家的,一样不会少,但,属于那个真真正正功臣的,也不会少!”
封夫人闻言,低头捂唇。
“谢谢你,师弟!”
君羽玥叹,“都是同门,应该的,还有师姐,你身上的毒,若是想开了,其实还是可解的!”
封夫人闻言,抬头,震惊看向君羽玥。
“你看出来了?”
君羽玥笑,“是的,不过,若是师姐看不开,如此也是好的!”
所以,是死是活,你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房间,凤倾城倒在床上,君羽玥立即上前哄,“怎么了,生气了?”
“嗯,生气了!”
凤倾城说着,窝到君羽玥怀中。
“你说,做人,自私起来,还真是自私,不过,想想,换我,我也这么做!”
为了几个孩子,为了丈夫的心血。
无所不用其极。
君羽玥抱住凤倾城,揉着凤倾城的头发,“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的!”
“浩瀚呢,不能没有封将军,但是,我又不想那么便宜了封家,可是,我也想要个爹,墨涵他们,也应该有个真真正正疼爱他们的外公,还有啊,我好纠结!”
凤倾城说着,在君羽玥怀中扭动起来。
君羽玥压在凤倾城,“好好说话,不许乱动!”
凤倾城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呵呵直笑。
伸手去戳君羽玥腰,“羽玥,晚上,我们再试试吧!”
“嗯,好!”
“如果不行的话,就委屈你了!”
君羽玥撇嘴,“一路走来,你已经委屈我好几次了,这次可不能再委屈我了!”
凤倾城乐。
坐起身,伸手勾起君羽玥下巴,“小玥玥,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君羽玥摇头,“不行,孔子曰,白日宣淫,不好!”
凤倾城拧眉。
这四个字是孔子说的吗?
君羽玥又继续说了句,“若是倾城一定要白日宣淫,那,那我也只有舍命陪倾城了!”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拍打在君羽玥身上,“看你这小样,露陷了吧!”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香气缭绕,伸手便可触摸,你叫我怎么镇定?”
凤倾城扑在君羽玥怀中,“羽玥,辛苦你了!”
“嗯哼!”
“晚上,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嗯哼!”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嗯哼!”
凤倾城坐起身,拉君羽玥手,“走,陪我逛街去,心情不好,我想败家去!”
君羽玥坐起身,“别说败个家了,就是败这一个国,我亦是愿意的!”
大街上,一白衣谪仙男子,牵着一袭白衣,同样倾国倾城女子的手,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抢眼的风景。
小摊子前,凤倾城正拿着串串香,吃的津津有味,君羽玥在一边付钱。
凤倾城把串串香递到君羽玥嘴边,君羽玥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张嘴咬住。
“唔……”
好辣。
凤倾城歪头,“怎么了?”
君羽玥摇头,抿嘴,面色慢慢涨红。
趁凤倾城不注意,整口嚼一下都不曾,全部咽下。
抿唇。
若无其事。
凤倾城瞧着,“好吃吗?”
君羽玥见凤倾城吃的嘻啊嘻的,“有点辣!”
“这东西,就是要辣才好吃啊!”
君羽玥瞧着,抬手拭去凤倾城嘴角的汤汁,才拿出手帕擦手。
凤倾城回以深深的一笑。
手相携而去。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肩膀上,走路东倒西歪,毫无章法,一点大家闺秀气质都没。
君羽玥由着她。
爱怎么着,怎么着。
却在刹那间,回头,看向一座高楼,眼眸眯起,眸子内,冰冷蚀骨。
无情,冷酷。
高楼上。
祁宏申冷冷的看着,拳头慢慢握起,和君羽玥对视。
毫不相让。
但,他却从未见过,凤倾城在他身边,如此刻这般肆意,潇洒,一点规矩都没有。
而君羽玥,不知道因为凤倾城和他说了什么,转回了头去。
“羽玥,你快看,这对小鱼好看吗?”凤倾城说着,把串串香,全部咬入口中,嘴巴鼓起,说话含糊不清。
君羽玥失笑,点头。
那鱼再好看,都没有凤倾城此刻好看。
可爱,单纯,天真。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那买了,回去,我编两个好看的结,吊在上面,咱们一人一个,算我们的定情信物!”
“好!”
君羽玥问了价钱,付银子。
回到客栈,粉蝶和祁宏尧大有所获,买了不少东西,木大和木妞却只是单纯的逛街,一样都没买,却开心的紧。
夜饭。
封夫人说她不出来吃了,凤倾城和君羽玥也不勉强,吩咐店小二准备了几样小菜,送到她房间里去。
饭桌上,祁宏尧和凤倾城划拳。
结果输得一塌糊涂,喝得他差点连肠胃都吐了出来。
心疼的粉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最后只能忍着给祁宏尧收拾。
客栈房间内。
君羽玥泡在浴桶内。
凤倾城一步一步靠近。君羽玥自然是有感觉的,却佯装不知。任由凤倾城悄悄靠近。
伸手蒙住了他的眼。
“爷,今夜,让奴家来伺候爷,好不好?”
“嗯,如此甚好!”
凤倾城笑,小手轻轻往下,给君羽玥捏肩膀,“爷,力道可好?”
“嗯,好!”
“爷,要不要力道大一些?”
“如此便好!”
太大力气,她的手会酸。
这只是闺房趣事,玩的开心就好,若是累着了她,他会心疼。
凤倾城失笑,小手继续往下,捏住*
“爷,现在呢?”
“唔……”
君羽玥呻吟出声。
“倾城,别……”
凤倾城笑,“爷,到底是要,还不要啊?”
凤倾城笑,快速褪了衣裳,跨入浴桶。
水,溢了一地。
水中嬉戏,亲吻。
忘我欢愉,极致缠绵。
这一刻,他们忘我,只有索要彼此,直至水冷,君羽玥抱着凤倾城,起身,把一身湿透的她,放在大床上,用干布巾给她擦拭身体。
随即俯身而上,用被子盖住两人。
“冷吗?”
凤倾城面色绯红,双眸水润,微微摇头,“不冷!”
却往君羽玥怀中钻。
“倾城,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凤倾城失笑。
这句话,他其实,迟了八年。
若是八年前,问,她一定会扬手,啪啪啪给他几巴掌。再破口骂他祖宗八代。
甚至嘲笑他一番。
但,此刻,他满眼温柔缠绵,缱绻深情,凤倾城顿时娇羞,轻声道,“没有,不过,你刚刚很威武!”
君羽玥失笑,抱紧了凤倾城。
他忍了半年之久,念了半年之久。
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表达,他的欣喜若狂,他的至死不渝,只有在那一刻,努力的爱她,与她一起飞入云霄。
所以,他忘我的要她。
君羽玥低头,吻住凤倾城红唇,“倾城,有事跟你说!”
凤倾城挑眉,笑颜如花,“你说……”
“说了,你答应我,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要慌……”
凤倾城微微震惊,“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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