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灿?”
“嗯,是我。”低沉又令人安心。
她心里的恐惧,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下便消失不见。
“你在怎么不开灯呀?害我…”
她又想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这一回,凌灿扣压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地擒住,非但不给她挣扎的空间,还加深了拥抱的力度。
“乖,别动。”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男人如此温热而强烈的气息传来,她一下酥麻得要站不住脚。
“别!好痒。”
她轻声乞讨,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想要制止男人,却不料自己火上浇油。
男人抵不住这声乞讨,迈开双腿,将怀里的女人,连带着身子往后推移。
抵在后背的手率先砸到墙面上,同时也护住了她。
路晨感觉有几秒自己是被他连拖带拽拎的。
她背砸在墙上,却不吃痛,男人的胸膛抵在她的柔软前,两人之间贴得非常紧密。
“以现在的距离,你再动,我不敢保证自己还控不控制得住。”他话语中带着警告。
路晨全身敏感细胞都打开了,不敢再乱动和出声。
“今天和你吃饭的男人是谁?”
她紧紧屏住呼吸。
“让你别动,又没让你闭嘴。”
“工作对象。”
他怎么知道她和谁吃饭了?所以她没看错!
“不是相亲对象?”
“要是有那么帅的男人跟我相亲,也不赖。”
“路晨!”
凌灿不喜听她开这样的玩笑,声调不免高了几分。
怀里的人先是轻颤,随之不满,“你凶我?!”
黑暗中,凌灿的眼眸颤动,轻声叹气,微微俯身将下巴抵在她颈间来回蹭了蹭。
“没凶你。”
他语气跟着泄了下来,仿佛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路晨感受到他的情绪,语气也跟着柔和下来,“凌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
不料,他却将她抱得更紧,脸埋得更深,一言不发。
“你、你倒是先回答我。”
“我说的话,你不是说不相信吗?”
“不是不相信,是……”
她后背的一双大手突然松开。
凌灿伸手摸到墙边,按下墙上小小凸起的按钮。
“啪!”
展厅的灯光亮起几盏。
灯光只是照亮画作,并不刺眼,柔和的光线,将空间里紧密贴近的身影和气氛,勾勒得尤为暧昧。
“你过来,是担心我吗?”
男人的指尖撩拨她的发丝,声音如羽翼般温柔。
“我来找…嗯。”
她本想说找玥玥,可他带着试探性提出的语调,不知怎地心一软。
他指尖颤动,喉咙轻动。
路晨语气担忧,“是谁故意针对你呀?这样画廊还怎么营业?”
网上的评论似乎也很影响大众的观展趋向。
“监控刚才我看了,那人黑衣黑帽,伪装得很好,不用想肯定是我父亲指派来的。”
“什么?难道就因为上次开幕的事?”
“不全是。”
凌灿见她皱着眉目,伸手,将指腹抵上她眉间。
今日中午刚在饭桌上惹怒他,不料他父亲的反击倒是快得很。
“安排人晚上连夜清洗玻璃,明天也能照常会客,别太担心。”
“好吧。”路晨想了想,又接着问,
“可我见你平日一直戴着墨镜,你眼睛,不舒服吗?”
她一着急,全然忘了两人保持着怎样的距离,似有若无地蹭动男人的身子。
“不是说了嘛,别动。”男人再一次警告。
她愣了几秒,感觉某种异样的紧实,耳朵红了一圈。
“要不,你先放开我。”
她双手抵上胸膛,试图推开。
非要贴那么近,她可不是故意要撩拨他。
“路晨,我眼睛是不舒服。”
凌灿将脸凑近了一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不舒服到,都画不好色彩了。”声音委屈。
“什么!这么严重?!”
他可是画家!
画不好色彩那可不是小事!
“我得了怪病,可更奇怪的是,看着你就不难受了。”
“什么病,这么怪?”她忍不住伸手,拨弄他的眼皮。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呀。
她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你该不会又在糊弄我吧?”
盯得他心里一颤。
“真的,不信你去问全晟。”眼神坚定,不像撒谎。
路晨收回手,满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路晨,要不然像以前那样,你教我画色彩吧。”他轻咳了一声,切入主题。
“凌大艺术家,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现在可没那本事!”
她都已经多少年没再拿起过画笔,技法早就生疏了。
“不用你执笔,你就做我的色彩指导。”凌灿知道她顾虑的点。
“那也不行!”她再次拒绝。
“关于这件事,你可以仔细考虑再回复我。”
凌灿双手终于松开怀里的人,后撤两步,两人之间回到正常距离。
路晨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怎么搞得两人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凌灿将手插兜,斜眼睨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打算伸手关灯。
路晨可怕黑了,趁他没按下开关,拔腿一溜烟先往门口走去,“那你快点。”
身后灯光一暗,又陷入黑暗。
男人满眼笑意,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
路晨在门口站着等凌灿取车。
一辆贵气十足的宾利停靠。
冰川般的白,如同冬日降落的雪花。
不知道A市今年什么时候才下雪呀,她这几日恐怕是碰不上那股景象了。
她走到车门前,犹豫片刻。
以前还是小破电车,就一个车后座,她没得选,也不用选,现在可如何是好。
“坐前面,我可不是你司机。”
男人在车内推开副驾驶的门,替她做了选择。
一股冷风同时袭来,路晨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好冷!
她迅速钻进车内。
“哈啾!”
她双手捂着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不好意思,着凉了。”
低头拉紧安全带扣上。
凌灿瞥见她的手,被冻得通红,调高车内温度,翻开储物层,一个暖手宝朝她丢去,“看看能不能用。”
见她脸上先是浮上几分好奇,紧接着眼珠打转,驽了弩小嘴,没说话。
大男人的车子里怎么还有这种玩意,该不会,给其他女人备着的?
她心里燃起一阵不痛快。
“全晟平常换着我的车开。”
“噢。”
他是在跟她解释吗?
她表面没什么波动,心里正在偷乐。
“诶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跟谁吃饭?你该不会,跟踪我?”
突然想起这件事,扭过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