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这会儿半醉半醒，不明所以。
一双手探来将她大衣掀开，“哎哟要命得咧！这绝好身材可不兴藏着！”
说完，腰上还被捏掐了一下。
“要不臭男人电话拿来，不敢我给你叫来，今晚姐妹你就管好好收拾折磨他一番！”
嗯？
就这么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路晨晃荡着身子再次举杯，“管他来不来的，我们先继续喝！”
酒吧门外。
三个钢铁板正的男人，出现在这特殊的粉色秘地，分外招惹眼球。
凌灿墨镜下的表情，比这零度下的寒风还冷冽。
三人咬牙撑了许久，几个女人才互相搀扶搂腰地从酒吧里嚷嚷着出来。
凌灿锁定目标的速度堪比猎鹰。
只见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身上的大衣被风吹得半敞。
他皱紧眉目，攥着手中围巾大步上前。
“小晨晨，好舍不得你呀，你干脆定居在这吧～”
“想见了咱们约着一块旅游去多香！”
“好呀走啊！跟我组队去环游世界！我给你们大片……我还去瑞士拍风景！去冰岛拍极光！我还要……我还…..”
路晨挥舞着手指在面前细数着心里的期愿，远远地，看见一个散发着比周边还冷冽气息的黑色身影朝她迫近。
“哇，姐妹，这男人身段真好看，要不……上他？”
路晨两眼放光，放出豪言壮语。
男人迫近眼前，取下墨镜。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影，他们二话不说，把玥玥和Kiki分别拽走。
路晨使劲摇晃脑袋，才看清眼前的人脸。
噢，难怪说这么好看，原来是这臭男人……
凌晨本想先给她系上围巾，低头，瞥见她半敞的大衣下，身着同色系的紧身针织长裙。
是她从未展现的身材曲线。
没想到竟如此撩人……
他心头躁动，伸手拉紧她大衣，将她腰身揽过，
“你刚说，要上谁？”
路晨此时眼神迷醉，却还保持几分清醒，但不知是醉意，还是心里的不甘，她内心的小欲望变得愈发强烈。
这男人，连味道都那么好闻……
要不，就听姐妹的话，再扑他一次！
果然，人一喝了酒，胆子能比平日大不少，就连想法，也不禁危险起来……
路晨不怀好意，夺过凌灿手中的围巾，双手缠挂到他颈后，用力往下一扯，男人附身而下，连带发丝都在颤动。
她用迷醉的双眼凝住他，声音酥软，“上你？”
凌灿眸色一沉。
他屏住呼吸，喉结暗暗上下滚动。
真是疯了……
这女人在里面究竟干什么了？！
一出来，转变如此迅速和猛烈。
喝了这么多酒，见个男人就要上，要不是他，她是不是要睡别的男人？
凌灿顿时不悦，眉宇紧蹙，“你现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胡闹。”
说完，顺势将她手拨开，一路拽到停靠在街边的宾利前，甩进副驾驶座。
*
“哎哟！”
这一跌坐，路晨感觉胃里酒水都快要被震出来，掀起一阵不适，但还是被她强行压制下来。
凌灿未看她，目视前方，“系好安全带，送你回去。”
路晨压制完不适，无力地倚着车窗，“凌灿，你无情…..我现在头晕……胃也难受……”
凌灿哪里受得了她叫惨，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看她，“让你少喝，非要倔。”
他一手搭在椅背，顺势靠近，俯身伸手拉起安全带。
拉到一半，她睁着迷离的双眼，伸出手指，
“看，下雪了耶…..”
凌灿抬头，车窗外竟然真的有细小雪花盘旋。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他脑海中闪过某些片段，转过头，鼻尖轻扫过她的脸颊。
一股电流窜上两人心间。
两人眼神缠绕，气氛凝结。
路晨感觉口干舌燥。
她迷醉的睫毛扇动，带着几丝似有若无的撩拨，“好想吃甜的…..”
那眸底明亮，在窗外的落雪辉映下，此刻她就像一只无辜又迷糊的小白兔。
殷红的花瓣唇，甚至还微微撅起……
“……”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事。
凌灿保持沉默，吞咽口水，迅速扣下安全带，撤开距离。
什么？
这男人竟又无动于衷？
路晨内心抓狂。
片刻，她瞥了眼车内的时间，凌晨00:48分。
她订的早上十点飞机，还有不到十小时，就要离开这里了。
路晨伴随着醉意，悄然别过脸，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陷入沉思。
刻画在她脑海里，这座城市最美的一场初雪，是那年艺考完，他骑车跨越半个城市到她学校那日。
八年后回到这座城，陪她一起看这场初雪的，竟也是他。
记忆串联成线，两人的相遇更像一场梦。
想到这，酒劲和困意一下子上头，她眼皮子开始打架。
真希望车子开慢些……
这样，她可以晚一点从梦中醒来……
凌灿沉默半天，看着屏幕的时间流转，终究是忍不住。
“你几点走？”
身旁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声音略带迷糊，“啊？一早十点……”
他眼神微颤，试探询问，“回家？”
“嗯？……是呀，回去过年呀…..”
凌灿注视前方，继续追问，“那年后打算去哪？”
嗯？他怎么一直叨叨叨问个不停？
路晨皱眉，低头晃着脑袋，摆着手，“看工作…..现在没想法……”
问得她头好晕，甚至晕得有点想…..
凌灿急忙转头看她一眼，语气变得认真，“上次我说的，没在跟你开玩笑。”
上次？哪个上次？
路晨这会晕得……哪还想得起来什么事！
忽地，胃部开始翻滚，她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拍打车窗。
凌灿见状，赶紧靠边停车。
刚停稳，副座的人就推门下车冲到花圃弯下腰来。
凌灿翻开储物层取过一瓶水和纸巾，跟上。
……
“呼！差点没把胆都吐出来。”
路晨单手撑着花圃的树干，这会儿才觉得整个人好些，眼前递过来一张纸巾，她顺手接过，直起身子。
凌灿拧开水瓶盖递上，“喝了多少？酒量就这样，还敢转场。”
路晨鼓着脸，气得咕噜噜地灌下大半瓶水。
她擦拭嘴角，语气又倔强回来，“说了，你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