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他说愣住了。
这男人正经话说得也是相当令她猝不及防。
“噢。”
她垂眸，不知该怎么回应，脸上挂着笑，心里成倍地喜悦。
噢？
凌灿对她反应不大的回应充满疑惑。
他思索片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刚在门口你怎么叫我来着？”
路晨陷入短暂回忆。
“凌总……”她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凌灿低头凑近，“改天不如试一试小秘书和……”
听他轻妄的语气，路晨倍感不妙。
“和你个头！”
她指着他脑门一个劲推开。
凌灿抓住她手往自己脖子上勾。
同时掐着她腰不肯撒手，“要不女总裁和男特助也可以……”
“不要啦……”
两人搂抱着打情骂俏，没留意轻声聂步而来的人影。
“丫头，怎么好久不出来？”
帘子没关，奶奶走近一看，画面精彩至极。
她睁大眼睛看两人在做什么，孙女身上露出的印记也看得分外清楚。
老手一拍，压根没联想到那儿去。
“呀！好好的怎么身上都是红印，受伤了？”
路晨惊慌地后撤，蹭到她怀里的男人也重新站直。
她双手抱臂，“没事呀奶奶，这、这都是蚊子叮的！”
说着将凌灿往外推，扯上帘子露出个脑袋，“我试完了，换身衣服就出来～”
奶奶嘴里还嘟囔，“什么蚊子能叮那么多个包哟？”
路晨边褪去衣服边想，好色的公蚊子！
片刻，三人从试衣间出来。
只见玥玥换上了一条荷叶摆的牛仔吊带连衣裙，全晟也换了一套印有海浪波纹的丹宁牛仔短袖衬衫。
两人在镜子前开心地拍照合影。
“晨晨你怎么试半天呀，等不急我就去男试衣间换了～”
玥玥倚着全晟冲她在眼角比了个耶。
“情侣装Look完成！”
奶奶连连夸赞，“还挺般配～”
突然转头问两人，“诶，你俩要不也整一套？”
路晨第一反应本想着摇头，可心里其实多少有些期待，站着没说话。
在这一点上凌灿自然是看她意愿。
他语气悠哉，“我都行，听你的。”
这就开始履行承诺听她的了？
她心里偷笑，抬眸看向他。
总是一身黑白灰，别说还真挺想看看他穿别的衣服是什么模样。
路晨一脸惊喜，“那要不……我给你挑一件衣服？”
她是不想再换衣服了，但他可以呀！
凌灿微笑点头，“嗯，这提议不错。”
导购笑着点头表示同意，在场谁不想看帅哥更衣？谁不想？
路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她放下手中衣服，眼睛闪着亮光，跑去货架翻找几套拎到他跟前比对。
“这个？”她时而歪头。
她时而撅嘴，“还是这个？”
她两手一摊，“你要不也都去试试吧？”
生动俏皮的样貌，他喜欢得不行。
从来都抗拒不了，也忘不掉。
“好，那就试嘛。”他语气宠溺，伸手去取她举着的衣服。
导购连忙上前，“我帮您拿！您过去就行！”
这待遇刚才她怎么没有？
路晨心想，还真是虎视眈眈。
凌灿趾高气昂插着兜朝试衣间去。
这回好了，换成她们一群女人坐在沙发上，站在一旁，贴着玻璃，翘首以盼。
路晨给他选了几套剪裁、颜色、面料、都不一样的轻薄衬衫。
光闭着眼睛想，就他那身段随便套什么都好看。
可不单男人是视觉动物。
女人也爱看，还起劲的很。
“嘻嘻，还是跟在女主角身边才有这等好福利噢～”
好歹是她男神！该流的口水还是得流。
见玥玥满眼期盼，全晟给她一个弹指。
“看我不就行了？”
“亲爱的，我就是替外边广大群众发表一下心声！”
路晨偷笑，看破不戳破。
自己男人是好看呀，她有心造福姐妹！
反正他就穿着衣服搁那一站而已，总不至于……
“哇……！”
店内导购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男人低头插兜走出，太平洋宽肩撑起光滑柔软的珠光白衬衣。
一条极细的系带有意无意搭在颈间。
三两颗扣子敞开，露出那隐约可见的胸膛……
凌灿垂眸确认，“这衣服是这样穿吗？”
全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哈！”
路人在玻璃上哈了口气擦拭干净，盯着店内展露的男色，两眼发直。
“哎哟，不得了！”
小老太更是手一遮，手指岔开缝隙露出眼睛。
玥玥看呆了，“好性感……”
“不许看！”全晟伸手遮住自己女人的眼睛，
“凌灿你小子皮痒了是吗？”
刚想起身上去给兄弟一拳，身旁滋溜冲上去一个人影。
算不到这男人搞这一出！
路晨快速滑步冲上前，大鹏展翅般展开双臂挡着他面前。
她语气焦急万分，“都不许看不许看！”
凌灿耷着墨镜看她，“原来你喜欢看我穿成这样？”
路晨气急败坏，“才不是！是你不守男德！”
见他杵着不动，她慌张伸手替他扣紧衬衫扣子。
凌灿的声音却不慌不忙从头顶上方飘来，“你故意的。”
路晨仰起脸，目光顺着往上。
袒露的胸膛正微微起伏，那带着笑意的薄唇泛着光泽。
盯着她看的眼神分外迷人。
她被看得惊慌，“我故意什么？”
“故意用指尖撩拨我。”
小手正扣到胸膛中央的扣子，她掀起眼，对上他那满是深情倦意的双眸。
凌灿静静看着她，“那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补充，“帮我扣衬衫那次。”
路晨回想起那时候，语气变得轻柔，“那时候没想什么呀，就想着帮你扣嘛。”
他好奇，“然后呢？”
“然后？”她呼吸变得急促，“然后，就、就紧张呀。”
凌灿笑着追问，“为什么会紧张？”
“因为……心脏跳得好快。”
路晨看向胸前那颗扣子，缓缓说着，“感觉就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想到这，一时之间，那种酸涩酸涩的心情又涌上来了。
是喜欢上他时的感觉啊。
可那时候，他应该还不喜欢她吧。
至于他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好像也不得而知。
路晨眼里夹带几丝失落，心里正跟自己过不去，再次抬眸望向他。
凌灿见她轻咬着唇，语气变得低落。
“那感觉，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