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那要看你，肯不肯赏脸？”
“尝尝，我选了四种口味。”
凌灿拉开椅子坐下，将包装盒展开，四个长方形的闪电泡芙看起来格外地香甜可口。
路晨还半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她低头看向甜品，凌灿指着泡芙给她解释，“你最喜欢吃草莓，伯爵花茶是他家的招牌，我还点了个咸甜口感的焦糖海盐，最后这个清香一些，柚子味的。”
路晨看着甜品又看看他，眼睛充满光芒，咧着嘴笑，“你怎么看起来很了解这家店？”
凌灿抿了口咖啡，“这店开了很久，以前路过时看排队的人挺多，刚才趁人少，我让老板推荐了一下。”
路晨沉思着什么，心里美滋滋的，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随手举起dV开了个光，又迫不及待指着甜品问，“那我们先尝哪一个？”
凌灿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明所以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低头看了看甜品。
“尝一下他们家的招牌？”
“好！”
路晨端起长条形的泡芙，优先呈到他嘴前，“你先咬一口～”
轻轻一口，很甜。
凌灿含着一口甜，宠溺地看着她笑，“好吃，你吃多点。”
路晨每次吃到甜品露出赞不绝口的神情，都戳进他心里，光是看着就感觉满腔的甜蜜要溢出来。
品尝完咖啡和甜点，两人牵手散步至塞纳河畔。
卡在轮船抵达的时间点，登上轮船，就着夕阳余晖，沿着河畔两端观赏。
远远的，能看见巴黎圣母院。
密密麻麻的脚手架、白色的防水布将其包裹。
“你相信有一天，巴黎圣母院会消失吗？”
路晨倚靠站在船头，远眺风景的侧脸在夕阳下柔和而迷人，凌灿坐在身旁听她喃喃自语。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没想到还真见证了令它消失的那场大火。”
凌灿视线跟着眺望，声线轻柔，“2019年，我就在巴黎。”
路晨转头看回身边的男人，“灿，那你说，有一天爱会消失吗？”
凌灿不解看她，“怎么突然这样问？”
路晨看向船头行驶方向，“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命运偏差了一毫，我没有去美术馆，会不会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重新相遇。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敢想，我们还能在一起，更不敢想……”
如果没有相遇，被当作秘密藏在心底的这份爱，究竟能延续多久？
相遇以后，倘若热情退却，有一天爱会不会消失呢？
路晨心里的答案是，她不会。
那他呢？
她当初离开的那般决绝，亦是害怕，害怕开始就是失去。
凌灿站起身，将她揽进怀里。
“喜欢会变淡，会消失。爱不会。”
他盯着她双眸，“爱是陪伴，随着时间流逝，会从轰轰烈烈的甜蜜变得平淡如水，有一天它或许会隐于生活，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真爱不会消失。”
路晨仰着脸，发丝被吹得凌乱。
他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和后颈，将她的脸按向胸口，抱在怀中。
一声轻柔地回应从头顶上方飘来。
“我爱你。”
路晨听到那一瞬，感觉心里突突地跳。
她揽紧他的窄腰，嗅着他独有的香味，久久不肯撒手。
保持着拥抱的姿势，隔了不知许久，轮船缓缓抵达码头岸边。
岸边的广场小道集结了喂养鸽子和前来欣赏夕阳的人群，还有音乐人惬意地坐在长椅，拉着小提琴。
一派热闹景象，逆着人群下船，两人牵手走了几步，路晨拽停凌灿站在原地。
行人从身边穿行而过。
相比于船上的惬意静谧，此刻广场的氛围相对热闹。
凌灿张望，“想在这坐会吗？”
只见路晨忽然仰起头来冲他仔细端倪，问，“灿，你买甜品说想见我那次，逆着人群很难受吧？”
凌灿眼神委屈，“还好，就废了我半条命吧。”
路晨连忙凑近了一些，双手捧上他的脸颊，她难得在外头如此这般热情又主动，搞得凌灿眼神有些期待又慌张。
见她继续问，“你一共走了多少步？”
这里人这么多，宝贝这是想干嘛？
凌灿站在原地微怔回忆，“大概……一百步吧？”
话刚说完，一个亲吻落在他唇上。
亲得快速而直接，凌灿没反应过来。
路晨落平踮起的脚跟，看他错愕的神情，加深一笑，“灿，你头再低一点点。”
凌灿听话地低头，眼里含笑，“想要做什么？”
路晨弯起眼睛，“数数。”
说完，她双手捧着他脸颊，连续不断在他唇上留下一个个亲吻。
就像小鸡啄米，还发出声响。
1、2、3、4、5……10……
行人路过看了几眼，凌灿瞪着眼睛，耳廓泛起一圈红色，连忙打断。
“宝贝，我们回酒店……？”
路晨摇摇头，“唔！就在这里，还有九十个噢～”
凌灿震惊，“九、九十？”
继续，一声声清脆的亲吻，和女生主动献吻的景象吸引得众人围观。
20、30、40、50……
路晨闭着眼睛亲得认真而起劲，围观的人不断涌上，将两人圈起在中间，还帮忙数数。
凌灿全程睁着眼睛，整个人已经红得就像被从沸水上捞起的虾。
他握住路晨捧着自己的双手，唇色泛红，“宝贝，还有五十个，我们回去亲好不好？”
路晨看他泛着光泽的薄唇似乎都有点微微红肿，扭头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也意识到有些害羞。
她竟然敢当街强吻他。
殊不知是在海外，脱离熟悉环境的束缚人变得大胆，还是因为，面前站的是他。
外国人跟着热情起哄。
路晨将脸埋进他怀里，“你不打断我还好，现在看是挺尴尬，怎么办？”
凌灿无奈地揉了揉她脑袋。
她随性，他配合。
“入乡随俗，索性让他们看得过瘾吧。”
路晨仰头，“哈？”
凌灿反守为攻，将她两只手勾着自己脖子，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捧着她的下颚。
上演了一出法式热吻。
周围看客忍不住吹口哨，小提琴演奏得分外卖力，配合上演这一场浪漫情景剧。
那场热吻后，两人牵手落荒而逃，大步奔上路边的士。
在星月夜和皎洁的月光下，一路嬉笑着回味在异国街头的大胆行径 。
踏入酒店，红酒杯摇晃。
持续五十个吻。
路晨趴在他赤裸结实的胸膛上，指腹划过她留在喉结的一个红印。
像只小猫，笑着舔了舔唇。
“灿，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