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呢?”
看样子,Simon并没有理解楚墨纯那个问题背后的含义,如实回答:“去接林秘书了,好像陈司机晚上请假了,说是家里的娇妻临盆啦,接到电话就赶去医院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楚墨纯无奈叹了口气,唉。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Simon向来是心思比较敏锐的,竟没察觉到尚天的心意么?
至于陈司机和他口中的“家里的娇妻”,她都是认识的。
陈司机那位娇妻,曾经就是苏公子的贴身秘书,姓高,能力出众,据说当初真真跟苏公子刚认识那段时间,高秘书各种“神助攻”,可谓是功德无量,也不知怎的看上了陈司机这位国字脸,婚后竟还很恩爱。
然后就一心去相夫教子了,秘书一职才由林秘书接替。
不得不感慨——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那两位,夜公子也是认识的,忍不住叫道:“我去——这都第三胎了吧,一年一胎啊!陈司机禽兽啊简直!?”
“哇,一年一胎?!”
Simon也忍不住惊叹,苏沐扬淡淡道:
“是第四胎了。”
望向牀上安睡如婴的女子,苏沐扬暗忖:
他也好想做一回禽兽……
“我去——都第四胎了?!”
正在苏沐扬想入非非的时候,夜公子又一声大叫,随即话锋一转:“老苏,难得大家都在,你给我们弹一曲吧?很久没听你弹琴了呢!”显然,在他眼里,跟堪比“禽兽”的陈司机比起来,还是听苏沐扬弹琴更重要。
“真真睡觉呢,弹什么。”
苏沐扬无奈蹙眉,冷冷瞥他一眼。
“既然真真在睡觉,那就弹一首舒缓点的曲子!”
“我不是问你弹什么。”
他意思是弹什么弹!
“啊?不是你刚自己说的么,弹什么?”
中文不大好的夜公子,自是没转过这个弯来。
蓦地一叹,楚墨纯很是耐心地解释道:“苏公子的意思是,既然真真在睡觉,还是先别弹了。”
“噢——这个意思啊!”
夜公子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朝牀铺冲了过去。
“那就把真真叫醒嘛!”
正要冲上去想将牀上的女子粗暴地摇醒,苏沐扬伸出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想死——”
后面一个“么”字还没出口,只听夜公子一声惊呼,整个人重心失衡,猛地趴趴趴……趴在了牀上……女子的身侧,虽然没有碰到女子,可那幅画面还是足以令空气有着片刻的凝滞。
“……”
楚墨纯与Simon一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哎哟!”
夜公子揉着被踹的屁股,呻吟着却不起身。
“想死是吧。”
没想到他还不赶紧起身,苏沐扬脸上爬满黑线,一声怒斥,终于站起了身子,一米八七的大个子,满身的杀气,夜公子只觉背脊阵阵发凉,这才小心翼翼地滑下牀来,蹲在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撇嘴道:
“明明是你把我踹上去的!明明是你自己拱脚相让的!”
Simon简直惊呆了,夜公子真这么幽默么?
还是……只是不怕死?
啧啧啧……
眼见苏沐扬已撸起袖子,夜公子忽然神色一凝。
只见尚天忽然推门而进,他见了救星一般猛地冲上去,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躲到了一米七五后面,很是喜感。
“尚天,救命啊,你们家苏总要杀人啦!”
“啥、啥情况?!”
刚来的尚天表示一头雾水。
“那个……夜公子刚刚不小心……咳,摔倒了,然后差点趴在真真身上。”Simon指着牀铺,言简意赅解释道,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贱样儿,尚天一听,顿时朝自家总裁投去一抹严肃的目光。
“苏总,您说,要给夜公子怎么个死法?”
“……啊喂!”
夜公子很是受伤地大叫一声,“都说了不小心的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又没趴到她身上!”
“你还想趴上去?”
苏沐扬正要冲上去,只听夜公子又叫道:
“真真竟然还没醒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太能睡了吧!”
“你管呢。”
那女子向来能睡,尤其是这么激烈的运动过后,之前还是被下了药,自然睡得沉些,苏沐扬表示没什么好惊讶,然而这会儿已经懒得再去跟夜公子较劲,冷冰冰的目光忽又定格在尚天的身上。
“我的卧室你们也敢这样擅闯?”
“咳——”
尚天干咳一声,赶紧深深一鞠躬准备告辞。
“苏总,老爷子让我告诉您一声,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开饭了。那,我们先走了。”
尚天打头,夜公子与Simon紧随其后,就连楚墨纯都走了。
转眼间,偌大的卧室只剩男人和牀上安睡的女子。
苏沐扬蓦地一叹,径直坐到了施坦威前。
确实是想弹琴了……
谁知这时,Simon忽然一脸贱样又探进头来,“苏先生,还有一个半小时哟。”
苏沐扬眉角一挑,目光却定格在牀上。
所以……
刚刚是不是应该让夜公子把她叫醒就对了?
天色渐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一条清幽的道路,拐了个弯,终于驶入苏宅。那座占地足有上万平方米的豪宅已若隐若现,遥遥望去,宛若欧洲古堡一般,在无边的暮色中,神圣不可侵犯。
车子再次拐个弯,驶入一片宽阔的广场。
面积之大,令广场那头的气派建筑物宛若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倔强地挺立在地平线上。驶过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圆形喷泉,“哗哗哗……”的水流声掠过耳畔,叫人心神荡漾。后座上,留有一头及腰长发的女子淡淡抬起一双杏核眼,朝窗外张望,只看到喷泉上一隅斑驳的雕塑。
这座喷泉,真正壮观的是夜晚时,当泉水喷涌而出,灯光四起,流光溢彩,在整个苏宅风水最好的望云阁,在苏先生的卧室里,那片露天阳台上,可以将此盛况看个一清二楚。
能在苏先生的卧室,欣赏整个苏宅的夜景——
多少女人的梦想。
而苏先生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女子。
那个叫做真真的女子啊……
若说苏先生也有什么梦想,曾经便是企盼那个女子还活着,如今自然该是……
能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