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似是她的态度大大出乎了卫宁的意料，他兴趣反倒更浓厚，索性开门见山：“我看你长得很不错，不如包装包装，尝试走一下另类路线？”一双微眯的眸子，猎鹰般的目光，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生生洞穿。
“怎么个另类法？说来听听。”
楚墨真不闪不躲，毫不犹豫又一句反问。
眼下这副场景，颇像是她在选拔卫宁。
卫宁眉角一挑，笑得愈发放肆。
很好。
越是难搞的女人，越有挑战。
不等卫宁回答，楚墨真侧头瞥了眼不远处姐姐面前那位选手，卫宁也望了过去，目光特意在那人胸前停留片刻，这才又望回来，意味深长地一笑。
见状，楚墨真冷笑。
“所以，我一个正经烘焙师，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出头？”
卫宁双臂环胸，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不想出头么，来参加这个比赛的，谁不想出头？”
“的确。”
楚墨真赞同地点点头，却话锋一转，“不过，真有资本的，会靠自己本事出头。没有实力的，也会选择去爬苏先生的牀吧？”
言外之意便是——
怎么也轮不到你。
卫宁的笑容僵了一僵，只听眼前的女人毫不留情又道：“倒是你，作为大赛主持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
空气片刻凝滞，一旁的两个摄像师不约而同抬起头，望了一眼那个双臂环胸的短发女子。
竟然有人敢这样直怼卫哥？
还是在海选的时候？
“你应该知道吧，我在你表格上画个叉，你的前途也就毁了？”卫宁漫不经心靠在椅背上，却是一句不加掩饰的威胁。这女人说得没错，没人不想去爬苏先生的牀。可是想爬苏先生的牀，先得爬上他卫宁的牀才行！
“你真这么瞧得起自己，大可试试。”
一山更比一山高。
卫宁漫不经心，楚墨真却更慵懒。
气氛则愈发紧张，已是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一个正经烘焙师，你一个不正经主持人，这场大赛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角色才能办下去，用我多说么？”
“……”
两个人的对峙，已经吸引到卫宁身旁那个评委。
他正好刚闲下来，伸手取过女子的简历一看，当即来了兴致。
楚墨？
毕业于德国皇家烘焙学院？
这可是烘焙界殿堂级的学院啊！他望了眼身旁神情愈发紧绷的卫宁，赶紧劝道：“咱这场比赛，确实很需要这样的正经选手，要都是连黄油和奶油都分不清的奇葩，这比赛还有什么看头？”
刚被刷下去那位选手，就是这么个奇葩。
“这位叫楚墨的，一个正经烘焙师，咱这海选对于她来说简直不叫事。你快通过了就完了，后面还有人呢。不是说苏先生晚点要过来么，完事赶紧收工。回头苏先生怪罪下来，咱都没法交代。”
卫宁瞥他一眼，这才心有不甘地冷哼一声。
提起笔来，在表格空白处挑了个√。
“谢了。”
楚墨真懒懒地起身，丢下两个字转身便走。
望着她的背影，卫宁目光阴戾。
长成这样，偏偏是正经烘焙师？
真难搞的女人。
不过，越是难搞……
越是要搞。
医院里。
苏沐扬直奔顶层而去，其中两间病房有自家属下把守着，不用多说，是何家祖孙俩的房间。他直奔着其中何雪艺的病房走去，见了他，门口的两个保镖深深鞠了一躬，他淡淡点了下头，二话不说推门便进。
一身黑色暗纹西装，满身化不开的肃杀之意。
里面的护士见了他，立马也鞠了一躬。
“苏先生，何小姐情绪波动很大，我刚给她打了镇定剂……”
又是淡淡一点头，苏沐扬不容妥协道：
“你先出去。”
“是。”护士立马退下。
牀上的何雪艺昏昏欲睡，都没反应过来是那个男人来了。直到苏沐扬走到牀前，毫不留情一把将手中的文件夹丢到牀上，她这才挣扎着起身，红肿着一双眼睛，将文件夹拾起一看，吓得当即一声惊呼。
手中的文件如烫手山芋般，一把被扔了出去。
“苏、苏、苏……”
她这才望向那张满是寒凛的身影，因嘴角高高肿起，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副模样，可见是备受摧残。
苏沐扬却毫无动容，眸底死水般冷酷得彻底。
他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开门见山：“我就问你——这份离婚协议书，当初是不是你逼真真签字的？”
“我、我、我……”
不知是心虚还是惊恐，她结巴得说不出一句话。目光里种种复杂的情绪，映得双眸通红一片。
“苏沐扬……你我什么仇，你要这么对我？！”
好不容易能开口，却是满心不甘地一句怒吼。
她那么爱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沐扬冷冷一笑，“夺妻之仇——用我多说么？”
“哈哈哈……夺妻之仇！你那位妻，明明是自己去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雪艺这一笑，满是红肿淤青的脸更显狰狞。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我也管不着。我过来，也不是来看你。只是有些账，该好好算一算。”苏沐扬抬起修长的手指，淡淡指了下牀上的协议书，“这个账，只是其中一个。我再问你——”
他墨眸一沉，眼角悄然迸出几许寒意。
“我摄影工作室那场大火，跟你有关么？”
他原本也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可如今看来……
或许没那么简单。
“你怀疑是我放火烧的？”
“你这是不打自招了么。”
“哈哈哈哈哈！”
何雪艺忽然又一阵大笑，不知是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还是怎的，终于流出两行热泪，“要真是我，我会直接烧了那个女人！而不是只烧照片！”
苏沐扬墨眸一沉，缓缓起身。
“最好不是你。只是——”
他转过身去，不知是要走，还是懒得再直视牀上丧心病狂的女人，“你再敢碰真真一下，我也会叫你生不如死。你们何宅，现在已经是苏扬的了，你要是不想蹲监狱，也不想无家可归，后半辈子还是在医院老老实实得过。”
丢下一段话，他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然后，直奔何谭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