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浑身燥郁难耐的傅京墨,听到宋九杳喊他名字,身体又是一僵。
冷着脸,站在浴室门口问:“又怎么?”
一回家就撩拨他。
还用这种方式。
宋九杳:“能不能——”
她声音微小,“帮我拿一下睡衣呀?”
娇嗔甜软的嗓音夹杂几分撒娇。
像是怕傅京墨不同意,又娇声娇气地喊了个老公二字。
傅京墨:“……”
他憋着一口气,深深地呼吸。
本来是他要洗澡,结果浴室让给了她。
这也就算了。
现在反倒还要他去伺候她。
可是没办法,该依还得依。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实的白色毛绒睡衣,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宋九杳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白色泡沫遮盖住了的身体。
只露出光滑白皙的直肩和纤细的脖子。
热水氤氲的雾气缓缓升起,浅浅遮盖宋九杳面容。
他将睡衣随手放在椅子上,就出去了。
宋九杳胳膊撑在浴缸上,透过热水的雾气,看着傅京墨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
怪可爱。
傅京墨这样的男人,现实生活中其实真的挺少见的。
没遇到的,估计根本不信会有这种人。
顶着尊贵的身份,有权有势,还有一张巨帅的脸,结果谈恋爱完全没经验。
还会害羞。
奔三的男人,比她还纯情,正常吗?反差感也太强了吧!
但要说纯情,其实也没有很纯情。
毕竟他刚才……还碰了她,只是没到最后一步而已。
她要不是怕疼,也没那么好的定力。
毕竟,她也蛮想跟傅京墨试一试的。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宋九杳环视周围一圈,没见傅京墨人。
她困意消散了不少。
于是出了房间,想着找到傅京墨,提一下那座岛的事情。
可还是没见到他人。
庄园房间又大又多,他随便躲个地方,都够她找好久了。
在走廊站了半小时。
就在她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傅京墨从不远处的独立浴室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质感极好的黑色浴袍。
宋九杳看着他走近。
瞧见那颗在他锁骨处的红痣,诱人性感。
想狠狠咬一口。
野兽与猎物。
明明傅京墨看起来更像野兽。
可实际不如宋九杳野。
她一向遵从本意,当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直接上前,缠住傅京墨,踮起脚尖,咬了咬他锁骨处的红痣。
腰很快就被温热的手覆盖大半。
她也清楚地听到傅京墨闷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
于是变本加厉。
咬完又舔舐。
直到漂亮的锁骨,有了一排她的牙印。
撩起狐狸眼时,像极了做完坏事,得逞的小魔女。
傅京墨敛着眸,眉头微微蹙紧,说:“宋九杳!!”
“能不能悠着点?下次轻点咬。”
下次——
轻点咬。
宋九杳没忍住,噗嗤地笑了声。
看着傅京墨那张不自在,又有些傲娇的脸,说:“我发现你现在好像有点喜欢我了。”
“没有。”
他否认的很决绝。
似乎就是不愿意承认。
嗯……
也是。
宋九杳不意外他的回答。
让傅京墨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这难度不亚于精卫填海造地。
“哦,”宋九杳不在乎的耸耸肩,“那……那座岛,你说我回来就给我。”
“不会是骗我吧?”
“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许骗人哦!”
宋九杳一本正经地说道。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京墨。
像是生怕他会骗自己。
傅京墨:“骗你又怎么样?”
他也是在试探性的问她。
因为他想知道,到底是那座岛重要,还是他更重要。
其实有点幼稚,他自己也觉得幼稚,所以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了。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撤回,只能等待她的回复。
傅京墨见宋九杳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思考时间超过一分钟。
他有点不爽,“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宋九杳给出了一个她认为比较合适的答复,“如果你是骗我的话,我会很伤心,当然不是因为你不给我那座岛伤心,而是因为我们将来要做一家人,可你却对我不坦诚而伤心!”
中规中矩的回答。
整的跟毕业论文似的,严谨又有逻辑。
傅京墨那股阴霾也散去大半。
虽然知道这女人嘴里吐出的话半真半假,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去信任。
“对别人或许会撒谎,对你不会。”
傅京墨这样说:“因为你是小孩,骗你,我良心过意不去。”
哦……?
良心?过意不去?
他还有良心这种玩意呢?也挺让人诧异的。
不对——
“我才不是小孩!”宋九杳不满地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结果又听他道:“嗯,不是小孩,是小朋友。”
“……?”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岛的转让流程可能需要点时间,不过在这期间,你可以随便处理那座岛,包括把你奶妈的尸骨葬进去。”
傅京墨的话,眼前一亮。
原来他一直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那座岛的原因,并且记在了心里。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加分呢!
就算他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又如何,就算他坏事做尽又如何?
他总会有一处心软的城池。
而她不需要他对自己多心软,只要他不对自己坏。
她就会觉得,这人真好。
特别好。
她见过世间太多的恶。
也承受过许多恶。
但跟傅京墨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只是口头上吓唬她,没有真正伤害她。
宋九杳:“呜呜呜——”
“又怎么?”
傅京墨不耐地蹙着眉心。
“没怎么……就是好感动,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呜呜呜,傅京墨,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宋九杳现在甚至觉得自己之前黑他公司那事儿,真缺德!
她太不是东西了!
“哦,”傅京墨漫不经心道:“你所谓的对我好就是送了个廉价的戒指,自己不戴,让我戴。”
宋九杳:“?”
她下意识缩了下指尖。
明白过来傅京墨话里的意思。
连忙解释道:“实验室里化学物品很多,加上做实验的时候,戴戒指不方便,我就摘下来了……”
“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