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洲:“真没事?”
谢雪摇摇头,“没事没事!”
“那啥,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吧。”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谢雪,仿佛瞬间找到了生活的动力,掏出手机,就要加宋禹洲联系方式,看那架势,仿佛不容拒绝。
宋禹洲:“……”
求救般的目光看了眼宋九杳。
宋九杳无辜地耸耸肩。
宋禹洲考虑到对方是宋九杳好朋友,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加上好友,宋禹洲又对宋九杳说:“杳杳,你快点哦,宾客快到齐了。”
宋九杳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二哥。”
二哥?不是?什么东西?
某花痴大脑瞬间空白,找不着北。
宋禹洲离开化妆间后,谢雪情绪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他是你二哥?”
谢雪震惊之余,宋九杳点了点头,“是啊。”
谢雪:“……”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刚才想追男人的决心瞬间无了。
她这人很有原则的,跟朋友有关系的任何男人她都不会碰,亲人就更不行了,到时候分手影响不好,也很尴尬。
她可不想失去宋九杳这个最好的朋友。
宋九杳不知道谢雪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她太阳穴说:“你看上他了?”
“没……没有!”
某人用力摇头。
——
婚礼当天,初夏的风吹过教堂大门,迎到新人身边。
长长的红毯,新人走过。
宋九杳挽着傅京墨胳膊,心情复杂,有高兴,也有不安。
婚礼上的女孩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吧。
紧张,高兴,不安,各种情绪汇聚在一起,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脚下踩着的不是红毯,是通往幸福的门,只是这扇门背后面临的又会是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好像有几个世纪。
站到教堂最顶端时,宋九杳呼吸沉沉。
婚礼司仪已经开始念致辞,无疑就是欢迎各位来宾之类的话。
然后也是老掉牙的桥段,不论贫穷富有,是否会永远守护在彼此身边。
宋九杳和傅京墨互相对望一眼,都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婚礼很隆重,却也很平淡,请来的人不是很多,都是自己人。
宋家人只来了宋禹洲一个。
宋池想过要来,后来也还是作罢了。
原因也很简单,不想给宋九杳造成困扰。
谁也没发现,教堂里不起眼角落的御连绛。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不属于他的幸福。
也窥探曾经,他想要站上的位置。
如今被傅京墨替代。
今后他也许遇不到这么喜欢的姑娘了。
来参加这场婚礼,或许是为了自虐,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他还是来了。
想看看以前做梦都想迎娶,却因为许多原因无法娶到手的女孩。
如今她收获了幸福。
他大概永远要被困在过去。
傅京墨宠溺地搂着她腰,在众人起哄下接吻。
教堂的灯可能太亮了。
模糊了他的双眼,使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这天,大雾四起,他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看着曾经养大的姑娘出嫁。
他在赴从前的约定。
那时杳杳说。
她结婚,他要来,见证她的幸福。
因为她一旦跟某人有结婚的打算,那么就一定是爱到了骨子里。
御连绛笑她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说。
爱情这事,哪儿那么容易获得?
喜欢就能在一起吗?
不尽然。
他的思想局限了他与她之间的任何可能性。
他压抑自己的过程中,宋九杳在释放自己。
她喜欢他,但又不说出口,只用行动表达,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做不知道。
可是他忘了,所有的感情都是有保质期的,他可以一直装,但宋九杳不可能一直爱,一直将自己困在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里。
现在这样——
看起来,还挺好的,不是吗?
嗯……
御连绛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台上微微倾斜,这一杯,敬过往,祝她的人生,光辉灿烂,再也不要经历乌城的那些事。
而他,时间到了,也该退场了。
……
婚礼结束,宾客散去。
宋九杳和傅京墨,以及谢雪,宋禹洲,推着空锦的轮椅,从教堂走向月光里。
空锦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徒儿,为了能让他见证这场婚礼,将婚礼举办在Y国。
他拉了拉宋九杳的手,轻轻拍了拍,告诉她不要忘记初心,以后还要治病,救人,跟傅京墨好好生活。
那语气,说是在宣誓遗言也不为过。
宋九杳耷拉下眼皮,轻声说了句好。
声音有点颤,多余的话没说。
烟花在天空绽放。
Y国的首都在此刻好像被所有烟火包裹。
宾客前前后后离开。
教堂外只剩他们四人。
谢雪推着空锦轮椅,往其他地方走,不打扰两位新人,毕竟晚点他们可是要洞房的。
宋禹洲也是有眼力见的,见这里只剩他们三人,便也跟上了谢雪。
这样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知道宋九杳在Y国的经历,多了解了解这个妹妹。
过去宋九杳的人生他没有参与,现在他更要好好去了解。
看着三人背影,宋九杳嘴角微微勾起。
她这会儿穿着敬酒服,敬酒服是旗袍,一来宣扬传统文化,二来本来就很漂亮。
夏夜的风带着微微凉意,Y国昼夜温差挺大的,基本上一到晚上就开始变冷。
她稍稍哆嗦了下。
傅京墨脱下身上宽大的西装,盖在宋九杳肩膀上,动作轻盈认真。
给她披上自己衣裳后,才垂下眼睑,静默地看着她。
眼神带着欣赏,喜欢,以及满足。
宋九杳指尖微微攥紧,呼吸浅浅。
然后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杳杳——”
“你今天很漂亮。”
“我昨天不漂亮?”
“不,你的每一天都将比昨天更漂亮。”
傅京墨将她揽进怀里,说:“杳杳,我想与你共白头,三餐四季,此生不相负。”
“傅宝宝,哪儿学来的这种情话啊,这显得我之前的土味情话都不高级了。”
宋九杳踮起脚尖,环住他腰,亲吻他脸颊,动作分外虔诚。
傅京墨:“看见你,我什么情话都会。”
“……”
宋九杳笑的更开怀,紧紧搂住他,“我很开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开心。”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其实并不然,至少在她这里,他们互相在意彼此,给了彼此合格的名分,以后也会越来越相爱。
过去的,终将过去。
未来,就在脚下,也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