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人呢?”
因为距离出逃的时间还剩半小时。
沐南汐迟疑了半晌,纵然心生疑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直接走到了一处牢笼面前。
目光顺势就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只见他全身破烂,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地躺在那里,脸上,手上,腿上,背上,全是被长鞭殴打的痕迹,血肉模糊。
想也知道他这两个月遭受了多少次非人的折磨。
“姐,姐姐。”
沐北炎似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于是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了远处正向他赶过来的女人。
在看清楚女人的身影时,他忽而眸光微动,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受命之人想让他死。
被骗之人却想让他活着,现如今还独自来地牢里救他。
这个女人,她是蠢吗?
“阿炎,你怎么样了?”
沐南汐连忙冲到他的面前,快速蹲下,满眼慌乱又不安地注视着他此时惨败的模样,不停安抚道,“你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出去,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
“姐姐,快走!”
“什么?”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因为沐北炎每说一句,嘴里都会疯狂吐出鲜血。
这一次,他伤得比之前江暮辞对他施暴的时候还要更重。
俨然一副濒死的模样。
“快走!不要管我!”
“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出去,你不会有事的,等出去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站起,双手颤抖地从兜里掏出牢笼的钥匙,目光在扫视了眼四周的牢笼时,根本就没有发现傅文轩的身影。
于是果断地打开了牢笼的门,这才发现,牢笼根本没有上锁。
“姐姐!不要管我,快离开这里,离开荆国,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是玩不过他们的。”
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在看到他那副虚弱不已,好似快要死去的模样之时,女人根本来不及停留,推开牢笼的大门,直接来到他的面前。
快速把他从地上搀扶起。
“别怕,我带你出去。”
“你不该来救我的。”
“你先别说话,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把你救出去,治好伤,到时候你就离开荆国,以后想去哪就去哪,你放心,江暮辞那边我来应付。”
沐南汐搀扶起他不堪的身躯往外面走着,就在这时,萧黎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在看到女人身上沾染的血迹时,直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沐北炎。
目光顺势落在他腰部中弹的地方,“你中枪了?”
“......”沐北炎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冷笑了声,“傅文轩被人带走了,这枪打偏了,放心,还死不了。”
萧黎皱了皱眉,于是看向了身旁的几人直接命令道,“快,把人带出去,切记小心,务必保护好南汐,她要是出事,谁都活不了。”
“是,领队!”
门外,护卫长来到了总管理的面前,“管理,夫人她们已经把沐北炎带走了,不过里面有点奇怪。”
“怎么了?”
护卫长说,“我们在一处仓库发现了地牢里的守卫和部分不明身份的人,夫人进去的时候只带走了沐北炎,我们并没有发现傅文轩的身影,所以今天......恐怕有其他苍蝇趁其不备飞了进去,带走了傅文轩。”
总管理眉头紧张,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好,这件事必须马上禀报少爷,快,派人封锁现场,等夫人离开后,严格排查今日在场的所有人。”
“是!”
那边,余森在收到四合院传来的消息后,急忙冲进了董事办公室内。
“少爷,不好了!”
他气喘吁吁,满是担忧地回禀道,“正如你所料,在夫人到达地牢的时候,傅文轩就被人提前转移带走了,我们当中确实有江璟洲的奸细。”
奸细两个字落下。
江暮辞不满地蹙了蹙眉,握着钢笔的手立马顿在了半空,“她怎么样了?”
“夫人带着那位沐北炎离开了河东四合院,,现在正前往医院。”
“医院?”
“是,沐北炎中枪了,而且身上多处骨折,我想这是江璟洲的人干的,只是我不明白,他的人带走傅文轩,为什么会对沐北炎下手、”
“试探。”
“试探?试探谁,试探夫人吗?”
“......”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冷笑着看向了眼前满是慌乱的余森,“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提前动手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静观其变。”
“那傅文轩呢,还有奸细的事,我们要不要好好查查。”
“傅文轩本来就是他的人,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至于内部奸细......”
江暮辞迟疑了半晌,“我想,不用多久,他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少爷心里是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他下意识紧握双拳,神情略显沉重,“我想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毕竟......是兄弟。”
四周沉寂了许久。
直到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余森的耳中。
“此事不急,你先派人下去好好盯着沐南汐,等我处理好公务,再去找她算账。”
早知道就不陪她玩了。
现在倒好,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沐北炎的人受伤了,她还要在医院里陪着。
这感觉,真让人不爽。
......
医院内。
沐北炎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子弹取出来了,病人没事,就是伤势太重,恐怕还需要住院观察。”
女人长叹了口大气,萧黎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南汐,没事的,炎吉人自有天相,他都能死而复生,就更别说只是区区一颗子弹了。”
几分钟后。
沐南汐支开了萧黎等人缓缓走进了病房,当看到躺卧在床上,面容惨白,无比虚弱的男人时,心里只觉得有些可悲。
世家的可悲。
视人命如蝼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就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决定,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姐姐。”
看到女人向他缓缓靠近之时,沐北炎强撑着身体的疼痛,轻轻挪动着身体,却没曾想沐南汐握住了肩膀,直接制止道,“你身上有伤,腰部的枪口也刚刚缝合,不要乱动,不然会加重伤势。”
“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沐南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此时这副神情,淡淡地笑了笑,转身便坐在了他身旁的凳子上。
一边削着水果,一边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又听命于谁,是江爷爷,喻言,还是......江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