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
不过俞文华下楼的时候,却见荣源和他父亲已经不在了。
佣人们正在餐厅那边摆午饭,原来他们竟然没吃午饭,就这么走了。
俞文华用眼神询问荣沣,荣沣笑的云淡风轻,
“有别的要紧事,回去处理了。”
可什么要紧事,他又没说,不过,大约也就是林家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俞文华问荣沣,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和林家结亲。
你们家和林家是世交,他们作为你们这么近的亲戚,不可能不知道林静姝对你的心意。
但是,他们竟然也不在意,还是要娶她当儿媳。”
荣沣说,
“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他们势大,林家有钱,各取所需而已。
荣源这个人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其父更盛。
他们不在乎林静姝从前有什么过往,只要最终的结果能令他们满意,那他们就会放下一切私念,尽全力一起促成这个结果。”
俞文华想了想,释然了。
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性格。
事实上即使是来和荣沣通气,让他顾虑着点,他们的态度也一直温和,温和到近乎平静。
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是来替未来的儿媳和妻子出头的样子。
俞文华说,
“我很佩服,我对不喜欢的人,做戏也做不了这么全,要是叫我为了某些目的,献祭我的婚姻,我的人生未来,那我真是万万做不到。”
这是说的什么话?
荣沣牙根又开始发痒,
“……都有我了,还惦记着献祭?你倒是想为了什么目的去跟谁结婚?”
还有谁比他的势力更深厚,深厚到让她这样的人都不得不低头?
“……”
“不是那个意思,”俞文华弱弱地说,“就是感慨一下……”
荣沣哼了一声。
俞文华赶紧拿出那把钥匙转移他的注意力,
“喏,你母亲今天给我的,说是你们家宗祠的钥匙,这是什么意思,代表我从此被承认了,能正式进了你们家的祠堂了?
老荣家的儿媳妇,终于被承认,是不是该敲锣打鼓放鞭炮好好庆祝一番?”
荣沣一眼看见这个钥匙,倒是没什么意外的。
他说,
“我正想问你我母亲叫你做什么去了呢,原来是给你这个,
荣家总是喜欢弄那些规矩仪式,缅怀作古祭奠先人什么的,常常有仪式典礼要操办,请亲近些的亲戚一块来,大家聚一聚。
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维持人际关系的模式。”
俞文华了然了。
这种事,可不正是最好的借口?
那些豪门之间互通的礼数,谁的生日,谁家老人过寿,什么娶亲嫁女,
或者是什么也不干,随便找个名头,下午茶,晚宴,名媛富太聚会,总要有理由。
由头找的多了,已经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可为了显隆重,又不得不绞尽脑汁,费心张罗。
虽然他们家已经是引领一众豪门的佼佼者,但,恰恰是这种地位,才更需要重视这些。
荣沣说,
“大约以后想让你参与,并逐渐熟悉这些事务,然后再顺理成章,全部交给你操办。
我母亲从我祖母手里,也是这么接过来的。她现在也有意交给你了。”
俞文华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豪门太太小姐们凑一起,聊的那些话题,她是插不上嘴的。
她擅长的还是做生意,但是,这些人既然能时不时凑到一起,就说明她们都很闲,那她们就不可能精通商场。
譬如荣沣的那位姑妈,她平时就忙到人影都看不见。
有时候跟俞文华通个电话,也是说不了两句就又被工作缠住了。
荣澐现在开的花店和咖啡馆,连锁了很多家,所以她其实也并不闲。
俞文华摆手说,
“还是别了,我祈求她再多操办几年吧,我是干不来这些事。”
荣沣嘴上说,
“懒虫。”
可实际却并没有劝她在这些事情上多花些心思的意思。
想来他也是不太感冒这些聚会宴会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男人,叫他凑在女人堆里,聊的都是生意也罢了,要是聊什么珠宝首饰家长里短,他大概宁愿直接堵上耳朵。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见街边一家花店,很是眼熟。
叫司机放缓车速,果然是以前俞文华经常订花送荣沣的那家。
她忙不迭地停车下去,加钱叫店员用最快时间包了一束,捧出来时荣沣在那里等她,脸色怪异,表情捉摸不透。
她赶紧把花塞到他手上说,
“亲爱的老公大人,送你的花,订婚快乐,希望咱们两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虽然这句话迟了点,但是,还是说一说比较好。
荣沣抱着花,眼皮子半掀不掀的,看了几眼,他忽然又反手将花塞回来,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说俞文华,
“我才不要。”
啧。
还傲娇起来了。
俞文华抱着花,也不恼,嘻嘻笑着,自顾自转身上了车。
“不要算了,我自己拿着,回去了放在你书房,给你插瓶装好。
虽然你现在爱恼人,时不时还喜欢刺我两句,但是,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我爱你嘛。”
她抱着这捧花,时不时嗅一下花香,一派自得其乐。
旁边荣沣绷着脸,抿着唇,看她,几次想说话,最后却抱着胳膊,脸往车窗那边一转,哼了一声。
然而晚上在床上,两人洗漱完,俞文华叠他身上,压的他手反剪在头顶,用嘴叼他的唇舌,
他却呼吸紊乱迷离,完全不是白天那个傲气凌人不愿意理人的样子了。
俞文华一边咬他的唇和舌尖,一边嬉闹着说他,
“不是气我嘛,不是不想理我嘛,我现在亲你,你干什么又不躲了?
躺在这里任君采撷,身娇体软易推到的,啧啧,真是跟你平时那个高岭之花的矜贵模样半点不吻合啊。”
荣沣躺在下面呼吸不稳,可是俞文华能有多大力气,手被反剪在头顶,他竟然完全不挣扎一下,
就这么乖顺地躺着,任她欺负。
俞文华亲着亲着,一口咬到他的锁骨,用了点劲,留下了几个整齐的齿痕。
荣沣已经意乱情迷,室内灯光昏暗,他的眼神像一汪春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俞文华见他这个样子,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她一边亲了亲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一边又把唇移到他下巴上,慢慢咬了一口说,
“求我啊,快点,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