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宫翎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不愿意去,直觉告诉南宫翎,秦奉之绝对对她心怀不轨,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犹豫道:“我就不去了吧,事还没忙完。”
早就听腻了这种借口,秦奉之淡笑不语,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深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看着她,倒把她看不好意思了,一时心下也有些拿捏不住。
身为旁观者,陈圆圆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是最希望二人在一起的了,自然高举着手要去:“去去去!我要吃好吃的。”
这傻丫头,净想着吃的,南宫翎看着她,嘴角染了些许笑意。
眼见可能有松动的余地了,陈圆圆傻笑着也凑过来:“所以阿翎,你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秦奉之迎合着陈圆圆,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儒雅,像极了阴险狡诈的狐狸,出于私心触动,南宫翎犹疑片刻,还是加入了他们。
其实宅子里也没多少有用的东西,充其量是江湖各个组织的辨认标识,但这种东西都有地下室或者暗格妥善保持,以南宫翎现在的程度,还接触不到这些。
招待自然是热情招待,南宫翎举杯轻饮了一口茶水,陈圆圆吃糕点吃得不亦乐乎,甜渍沾满了嘴角,痴痴傻傻笑着。
胡乱扯了半天话题,果然,秦奉之对先前说的情报闭口不谈,明显只是想把她骗来,再多待一段时间。
迫于无奈,南宫翎也不好这么快便走,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忽然一名侍卫侧身进入院子,恭恭敬敬对秦奉之一拱手:“主子。”
正在为南宫翎端茶倒水的秦奉之听了,淡淡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侍卫见此,倒有些犹豫。
南宫翎刚想随意扯个理由和陈圆圆暂时回避一下,却见秦奉之满脸无所谓,仿佛并不在意二人在场,继续替她端茶倒水,也只好故作无事发生。
既如此,侍卫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出实情:“如今朝堂上有动荡,陛下传唤。”
想来应该还有别的大事,但南宫翎和陈圆圆在场,他也不方便多说,秦奉之沉吟片刻,披上披风往外走:“翎儿,我出去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南宫翎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嗯,快去快回。”
陈圆圆吃得有些饱了,满足的一拍肚皮,似乎还撑着了,说话都费劲儿,腮帮子胀得鼓鼓的:“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啊?”
并无意和陈圆圆搭话,南宫翎指节轻敲着石桌,并没有很快离去的打算:“再等等,说不定秦奉之很快就回来了呢。”
嘴上感叹小情侣相处奇奇怪怪的,陈圆圆缓冲了片刻,又接着吃别的糕点了,南宫翎不想多吃糕点,只好坐在那发呆。
倏忽有一只鸽子落在她肩头,下意识觉出不对,南宫翎回头,见陈圆圆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便轻抬手指,一张纸条很快落入手中。
一切行动完成得悄无声息,神经大条的陈圆圆自然毫不知情,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味的糕点。
迅速放走鸽子,南宫翎悄悄掀开纸条,纸条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有个商人邀请她去摸骨画容,如若她愿意且时间合适,可以现在前去作画,纸条最后附上了那位商人的具体地址。
南宫翎思索片刻,她现在也不算很忙,况且已经许久没作画了,她急需练练手,但现在正在秦奉之宅子里,无法脱身也无法回信,倒是个难题。
言语之中,这位商人应当是个好角色,就是不知见了面会是如何。
有了前车之鉴,南宫翎不敢轻举妄动,但这好歹是个单子,她可不想被困在这秦府,困在深院。
思虑良久,南宫翎还是决定溜出去,装模作样又吃了几块糕点,她赫然起身,面容流露出歉意:“圆圆,我去如厕。”
虽然陈圆圆这孩子表面神经大条的,但内里什么样南宫翎也说不准,心思约莫是挺细腻的,反正人肯定不傻。
之所以看起来很傻,应该是因为她无欲无求,正是这种三观,才招致她看起来可可爱爱的,没什么威慑力。
假装去往茅坑,南宫翎逐渐消失在陈圆圆的视线中,她松了口气,再次拿出纸条看了一眼,牢牢记住那名商人的宅子,飞速翻身越过石墙,一路飞檐走壁跑出秦奉之的宅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南宫翎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便来到了街上。
凝望着南宫翎故作轻松的背影,陈圆圆原本柔和清澈的双眸倏忽变得严肃起来,她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拍拍手站起来,神色阴晴不定。
“想不到……你还真的要去。”陈圆圆喃喃自语。
她虽然行动笨拙,但好歹前世也是学过跆拳道的,不费吹灰之力便随着南宫翎同样翻出墙头,开始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这是一个南宫翎仇家设的陷阱,陈圆圆身为看过剧本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风险所在,她眉头紧锁,不过片刻,她就跟丢了南宫翎的人。
小姑娘左拐右拐就是找不到南宫翎的身影,她下意识觉得不对,猛然调转方向,往秦奉之宅子里跑。
在剧本中,南宫翎好像是进了一个商人的宅子,就在偏远的郊区外,陈圆圆似乎有点印象,但眼下情形不对,只好先去给秦奉之报个信。
“这么快就没影儿了!怎么回事……”既然多少也能猜到商人的住宅在哪里,当务之急就是先去给秦奉之报信,陈圆圆匆忙再次跑进宅子里,侍卫和她有过眼缘,只当看不到。
一路风驰电掣跑到她和南宫翎停留的小亭内,陈圆圆的手虽抖,动作却毫不含糊,快速撕下一条布料,提笔就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旋即拿了块石头垫住布料。
剩下的,便是先找到那名商人的宅子了,陈圆圆记得他的宅子是在郊外,郊外的人家并不多,仔细找找应该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