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边往外走,心里也很不舒服,没找到那奇怪的人,就不能了解南宫翎的动向。
她默认自己和夫人是一体的,而南宫翎必须得被她们掌控着,这样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她边走着,还不忘嘴里骂骂咧咧:“切,什么样子,不过是个小姐,还这么目中无人,一点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不知礼数!”
这些话说的声音不大,南宫翎懒得跟她计较,却又怕她半路杀回来,倚在门边等她完全走出去。
“三小姐,老奴劝你还是收敛着点,今日若真是乞丐那倒还好,若不是,可难说。皇上已经知道你跟那些个异族人有来往,可别到时候被处置了,牵连到南宫府!”她嘴皮子一闭一合,话里满满的不屑。
南宫翎挑了挑眉,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刘氏那边自以为知道她的底细,殊不知她们知道的只是她想让她们知道的罢了。
至于香兰说的那些话,她完全不想听也不愿意计较,随刘氏那边去猜去想吧。
香兰说这话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哼”了一声,加快步伐,从后面看,就像一只笨拙的鸭子。
南宫翎正准备关门,看见陶子要把扫帚放回储物间,叫住了她:“等等,不用放回去,就拿来我房里吧,再有狗进来乱吠,我便拿扫帚赶走。”
陶子应了声,很利索地小跑过来。
方才院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现在陶子走近,借助屋里的光,很明显能看见她脸上有一道巴掌印,还有像是指甲划出来的红痕。
陶子郑重其事地放到门边:“有扫帚可不行,奴才这次一定好好看守,不会再让别人冲进来了。”
南宫翎看着她脸上的红痕,眯了眯眼,眼底已布满寒霜:“这个……她干的?”
陶子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连忙捂住脸:“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弄到了,没事没事。”
南宫翎没听他说,而是大步往外走,很快就追上了还没走多远的香兰。
她从后面抓住香兰的左肩,而后挥手对准她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香兰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脑袋嗡嗡的,还没搞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啊!你你你,你打我?”她捂着半边脸,又麻又疼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陶子也从院子里跑过来,还喘着气:“三、三小姐,别……”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翎便打断了,指着陶子的脸对香兰说:“她脸上的伤疤红痕是你弄的?”
那些伤痕还在渗着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香兰的半边脸高高肿起,看见陶子,心高气傲地冷哼一声:“切,不过是个奴才,三小姐你居然帮着奴才出头,真是没礼节,这个小烂人去告状了?你可别忘了,我身后是夫……”
“啪——”又一记耳光,这次扇在另一边脸,那脸很快也高高肿起,此刻香兰的脸完全像是一个膨胀的面团。
香兰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从鼻子里冒出来,她用手一抹,手上居然是粘嗒嗒的血。
“你你、你,很好,你居然敢打我,你个小贱蹄子,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她捂着两边脸的样子非常滑稽。
南宫翎笑着,那笑容恐怖,让香兰觉得有些渗人:“香兰啊,你和刘氏那些破事,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直对你们容忍,居然让你长本事,来动我身边的人。你们又有多大的筹码,以后少在我面前嚣张,蹦跶得太多,小心被……”
她没有再说下去,笑眯眯地盯着香兰,后者气势有些不足,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跑开了。
南宫翎转头看向陶子,也没有了刚刚的凶狠,她看见陶子眼里闪着泪光。
“三小姐……这下夫人她们……”
南宫翎没说什么,即使她什么都不做,那些人也不会善待她一分,更何况那婆子还伤害了她身边的人。
她走回去,轻声道:“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你先敷一下伤口,明日我给你药擦一擦。”
而另一边,却注定没有安宁。
香兰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鼻子,跑回了刘氏那里:“夫人啊!那小蹄子要造反了啊!您可得替我讨回公道啊!”
南宫韵也坐在院子里喝茶,刘氏看了香兰这幅样子,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看见那个奇怪的人?”
“老奴好不容易闯进去,在屋里四处看了,都没发现有人,储物间里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不过那个贱人真是要骑到您的头上来了,老奴都说了是夫人您派来的,她却还不把您放在眼里!”
香兰添油加醋地形容南宫翎是如何不“尊敬”刘氏的。
这下刘氏犯了急,站起来在院里踱步,听香兰的描述,似乎那小丫头开始不好拿捏了?
南宫韵慢悠悠地品茶,眼里满是不在意,南宫翎在她心里是必死无疑,索性就让对方先嚣张一下。
“好了母亲,你干着急有什么用,你们俩转来转去,我头都晕了。”南宫韵蹙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刘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今她连香兰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您还不信你女儿吗?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法子的,别干着急了,且看着吧,南宫翎过不久就会完蛋了。”南宫韵安慰道。
站着的两人都有些怀疑:“你当真有办法?是什么?”
“是什么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就当她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且让她嚣张去。”
南宫韵盯着茶壶,嘴角微微勾起。
次日一早。
早朝还没开始,下面的朝臣们便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秦殷到朝堂的时候,下面还在叽叽喳喳,像是说什么事,有些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