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有心夺回地位,但去年的族内争权确实伤了元气,不得不忍耐几年再做图谋,但是孔家做东道邀请他们议事,蒋族长还是要唱起去反调的。
所以在一听到要自家分摊钱粮时,蒋族长那是当场就不乐意,声音喊的比天都高。
“不可能坚决不可能!县境上的流民关我什么事,还想要我出钱粮,看我蒋家去年一团乱,以为我这个新族长好欺负是吗?”
“这样说可就难听了,我们哪有欺负你,现在是事情迫在眉睫,县境上万一顶不住,那十万流民可就进来了,到时谁倒霉?”孔族长一听就不乐意了,这骂的太难听了。
“军队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流民要是冲进来,就是他们放的!”
“胡说八道,亏你还是一族之长,整个千户所才多少人,跟你说了县境上十万流民,现在还只是来了青壮和妇孺,后头还有无数批青壮在路上,靠本县这一边的漳县百姓几乎全都北上往我们这里来了。还在这里做梦呢,指望靠士兵能顶得住,士兵自己都没有粮草,他们拿什么去拦流民?!”
“我同意,给官军是应该的,阎王不差饿鬼,朝廷不遣饿兵。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隔着城墙,让饿肚子的士兵去面对城墙外十万异族强敌,这不是闹着玩的,饿着肚子凭什么卖命,兵变随时发生。”一个看上去充满书卷气的中年男人慢吞吞的说道,“我在那边有田庄,我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但我以为衙门有准备,没想到竟然如此艰难,等我回去我就安排一只车队,三天内送一趟粮草给官军。”
“刘族长说得对,我附议,我也会准备一个车队给官军。”书卷气的刘当家才说完,紧挨着他左手边的一位当家人出言附和。
“你们刘章两家真不愧是世代好兄弟,要么不吭声,要么就一起来。”蒋族长冷言嘲讽。
“蒋族长莫嘲讽我们,据我所知你们在县境那边也有田庄,可是看族长这模样,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啊。怎么着,那田庄不是族长家里的?是族人的财产?所以堂堂族长就一点都不关心?就这么乐意看着自己族人受损失?怪不得是你上位呢,欺负一家子妇孺好得意吧?”章族长可不是好兄弟那样的温吞性子,受人嘲讽当场骂回来。
“你……!放肆!”蒋族长被人戳了痛点,顿时就想拍案而起与人大吵三百回合。
孔族长赶紧打圆场,把蒋组长摁住,他们今日是议事,不是来看他吵架的。
蒋家这个新族长的上位过程确实挺神秘的,直接导致他声誉受损。
去年蒋家那两个男丁是被海神显灵带走的,别说是全城了,全县包括邻县都在谈论这事,就算蒋家其他族男要争权夺位也该等风头过去,没人谈论了再行动,慢慢地把事办了。
谁料蒋家族人性急得多一点时间都不愿等,七七都未过就动手了,等大家从次年春耕忙活完后,就惊讶的发现县里的蒋家大宅里换了新主人,新族长还广发请柬,在家里大摆宴席。
性喜高调这本来没什么,但这新族长又很忌讳自己的上位过程,那自然免不了让人猜测他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原族长一家妇孺全部赶了出去。
现在看章组长戳他痛处时蒋组长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大家长此以来的猜测。
自那以后销声匿迹的前族长一家妇孺恐怕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