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毅决定第二天去太仓库探探底。
一听到李毅要去太仓找证据,庄柔立刻眼睛发亮,急忙道:“李毅,我也要去。”
看着这个“贼心”不死的丫头,李毅可是没了办法,佯装恼怒道:“你去什么去,还想惹麻烦啊?”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腿长在我身上,你也管不着。”庄柔仰着头满脸不服气的道。
李毅可是要被这个丫头给烦死了,要是不带她去,庄柔真的自己去打草惊蛇,那可就糟了。
孙铈站在旁边笑着道:“子正,你就带她去吧。庄柔的功夫可是很好,特别是轻功,今儿看得我眼花缭乱。”
庄柔听到孙铈为自己说请,瞥了一眼李毅道:“还是谦和公子好,哪像你,怕来怕去的。”
好吧,现在倒成自己的过错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李毅倒是没了办法。
他还真拿不准自己不带庄柔,这丫头会不会贸然行事。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道:“那说好了,到时候一切听我的,不要闯祸。若是打草惊蛇,你师父和师姐很可能就没法翻案了。”
对于庄柔来说,没有什么比救出师傅和师姐等人最重要的事情,当下点点头,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
第二天一早,李毅带着庄柔去了太仓银库。
当然,两人绝对不能大摇大摆的就走进去,这时候就需要一些手段。
李毅带着庄柔进了一家客栈,直接一角银子扔了上去,道:“开间客房。”
掌柜的抓住银子捏了捏,笑着道:“好的,楼上甲等房还有,小的这就领客官上去。”
李毅摇摇头,道:“本少爷这次进京来时赶考的,听人说住高代表高中的好兆头,你将客栈里最高的一间客房打扫干净。”
住得越高越容易高中?掌柜的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说。但是有钱赚哪里管客官这些。
当下笑着道:“客官原来是赶考的士子,最近倒是常见。但是那最高的地方乃是阁楼,不仅出入不方面,还有些漏风,客官确定要住那间?”
李毅当下喝道:“阁楼就阁楼,少爷我爱住哪间就住在哪间。快快带路。”
掌柜见这客官脾气不好,也不啰嗦,直接拿了钥匙领李毅去了阁楼。
庄柔跟着上去,却是脸颊微红。
哪有人带着女子来客栈开房的?
掌柜的还以为庄柔是丫鬟,暗暗叫道这书生倒是风流,出门还不忘带丫鬟。
看完房间,掌柜的也不多呆,直接退了出去。
其一走,李毅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个举动吓了庄柔一大跳,她像是兔子一样跳到一边,双手护住胸口,大叫道:“李毅,你想干什么?”
李毅装过头看着严阵以待的庄柔,嗤笑道:“放心吧,我对你那干瘦的身材没兴趣。”
这话说的粗俗,庄柔气的直哆嗦。
走到窗前,李毅伸手就将唯一的一扇窗户给打开,伸出头眺望一番。
庄柔还在生闷气,李毅回过头笑道:“你非要跟来,却也受不了委屈了?这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不要整天就知道耍性子。”
“你不要得意,等我救出师姐,一定要把这些事告诉师姐。”庄柔哪有这般好教训的,直接撅着嘴不服气道。
李毅也不在意,走过来道:“既然来了就要做事,你去把地图画出来。”
“我们还没进去,哪里来的地图?”庄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毅。
李毅对这个记仇的丫头只能苦笑,指了指窗外,道:“你自己看。”
庄柔听了冷哼一声,伸头出去查看。
只见从阁楼上恰好能够看到太仓库的大体情况,若是细细的观察,倒是能够做出一张粗略的地图。
原来李毅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画地图。
庄柔想到自己刚刚双手捂胸的害怕样子,脸皮腾的一下红红的很烫。
同一时候,城西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之中。
虽然是晴天,但是这里却阴森灰暗,尽管油灯摇曳,也只能显出隐隐绰绰的人影。
模糊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低沉的议论声响起,整个地下全然没有任何的响动,只有那一个个聚在一起的黑影,还有低沉的语调,其他一切的动作都是多余和不被允许的。
一个穿着短衫的汉子走了进来,他拨来头上的蛛网,露出一张平白无奇的脸。就算看的再仔细,也就是一个寻常的苦工汉子,但是这个时候,随着他进来,房间里的议论声瞬间沉寂下来。
汉子沉着脸走进来,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看着最中间一位身穿锦服的男人,低着嗓子问道:“张大人,你们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到了。但是我们要的人,你什么时候给我们?”
他张口说话,刚刚交头接耳的黑影全都闭上了嘴巴,很显然这个男人有着觉得权威。
张全擦着脸上的汗,有些惊恐的看着旁边一个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汉子,表情僵硬的道:“快了,快了。只要等大理寺审理完,人犯就会交给你。只不过……”
灯光忽明忽灭,飘忽不定,但是那为首汉子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
“只不过什么?”汉子沉声道。
张全小心的笑了笑,道:“只不过其中活动,需要不少的花费,这个银子……”
说着小声的看着汉子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没有恼怒,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汉子面无表情的道:“金银不是问题,我们只要你们抓住的那个男人。”
长桌一侧,汉子终于有了新的动作,他把沉重的麻袋信手一抛,麻袋甩落在座子上,顿时响起沉重的撞击声。
张全小心的走上前去,掀开了陈旧的麻袋,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装着纯金锭子,有大有小,制式不同。
这里面的金子怕是值近万两白银,想到这么一大笔银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张全忍不住舔了舔嘴巴。
但是很快他心里的热切就消散不少,因为这笔钱回去之后要交给自己的上官。
来回奔波了这么久,冒了这么多险,想来大人不会亏待自己吧。
自我安慰着,张全麻利的收起金子,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姬兄弟不要担心,有着这些钱打通关系,到时候来个偷龙转凤,任谁都不会发觉。”拿了银子,张全的心也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姓姬的汉子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的看着张全。
冷酷的眼神刺得张全胆怯的转开了目光,他长着麻子的脸侧过去,小声的道:“小的只是一个传话的,姬兄弟不要为难小的啊”。
姓姬的汉子听了终于开口道:“你们之前说过,只要设计陷害墨门一干人马,就会立刻将人移交给我们。但是过去了六天,你们却将人弄去了大理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可要一个解释。”
姓姬的汉子说的缓慢,但是那种慑人的压迫却是让人心惊。
油灯的微光在摇曳中飘散,照亮姓姬汉子的身影,那交差在胸口的双手握成拳头,整个人充满了危险感。
刚来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短衫,相貌普通,像极了一个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工人,但是这个时候那硕大的拳头和冷厉的眼睛,都在向张全表示这自己的怒火,而这份怒火得不到解释,就只能靠鲜血还平息。
“这……这……”张全感受到了姓姬汉子的威胁,他惊慌的道:“这个,小的真是不知道啊。小的就是一个传话的中间人,案子计谋都是听上面人的指使,哪里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摸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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