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的农庄近期又有了大动作,孙平正在四处活动,找人帮忙钻第二口水井。这消息对周围十里八乡的人们来说,不啻于重磅炸弹。
贫水的观念在当地根深蒂固。虽然前面孙维梁成功的打出第一口井,但并没有改变人们的这一观点。多数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能打出一口井,就是老天保佑,要想再打第二口水井,不啻于痴人说梦。
但要打第二口水井的人,正是当初勇敢站出来打出第一口井的孙维梁。人们在嘲笑、否定之前,就要掂量掂量了。相信孙维梁能够打出第二口井的人,不在少数。
孙维梁能在缺水季初期做出这个决定,蔡伯的来到可谓一大助力。当年蔡伯是老爷子的马夫,跟着老爷子几次深入大漠。
蔡伯能够敏锐的觉察地下水脉的走向。当初最缺水的时候,就是靠着蔡伯对水脉的敏锐嗅觉,他们才能途中靠咂湿沙中的水分维持,一点不走冤枉路的找到沙漠绿洲。
孙维梁懂事后,曾问过蔡伯,怎么才能辨识深藏地下的水脉。蔡伯自己也说不好,只说凭的是心跳。心跳的越快,就说明脚底下地下水埋深越浅,水量越大。
这就很难用常理来解释了,只能说蔡伯天赋异禀。
正因为孩童时期对蔡伯的印象深刻,所以孙维梁当初听崔氏要把蔡伯一家交给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兴奋。工匠好找,可蔡伯这样的“奇人异士”难寻呐。
孙维梁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去找蔡伯询问当地水脉的走向和储量如何。蔡伯告诉他,地下水是有的,但埋深很深,根本不可能打井出水。
孙维梁能够打出第一口井,真的是运气好。但要想普遍打井用水,还是不现实。
蔡伯虽如是说,但孙维梁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只要有水,水位深,那就把井打的也深呗。
蔡伯告诉孙维梁,一口井能够打到三十米左右就是极限,再要往深里打,人根本在里面待不住。这是血的教训得来的“真理”。
孙维梁对此当然知道,往下越深,空气越稀薄。人要想在里面干活,就得在井上架设鼓风机,时时往井下输送新鲜空气。
空气的概念,这时候还没有,人们自然不知道补充空气的道理。这时候虽然没有鼓风机,但设计一个简易的鼓风装置,对孙维梁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孙维梁不顾蔡伯的反对,执意要打这第二口井,只要求蔡伯把储存地下水多的位置找出来就行。
反对打第二口井的人,除了蔡伯,还有孙忠义。两位老人的意见一致,由不得孙维梁不重视。
孙忠义反对打井,原因更多。首先现在已是农忙时节,很难找到人来帮忙打井。
对此,孙维梁表示,不是找人帮忙,而是提前说好给工钱的事。既然农忙,那就把工钱提高,补偿人家农事上的损失。
这样一来,孙忠义就更有反对的理由了。当初各村各家说好,牛头岭打井给工钱是特例,下不为例。孙维梁执意要打破规矩,强行给付工钱,那就是与大众为敌,自己孤立自己。
本来就得罪了胡家,接下来应该是夹着尾巴度日的时候。像孙维梁如此招摇,非得让孙家栽大跟头不可。
对孙忠义的这条反对意见,孙维梁的态度更为坚决。自己打井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为了十里八乡的农户们有足够的水灌溉农田,能够达到“旱涝保收”的水平。让农户们不再看天吃饭。
在这个大义面前,什么得罪胡家,得罪传统,孙维梁根本不在乎。而且,孙维梁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能够分得清好歹。
面对孙维梁的不妥协,孙忠义又搬出一条理由来反对:农户靠地吃饭,自然知道水的重要。这次孙维梁是要在自己的农庄里打井。方圆十里范围内,比孙家田多的人家多了去。到时候,哪家都得眼红。若家家都找上门来要孙维梁帮忙打井,那孙家不用干别的,成专门打井的了。
对此,孙维梁只是报以哈哈大笑。孙维梁当初站出来找井,就已经存了成立打井队的心思。还准备让孙平当这个打井队队长。
要是孙家能够垄断当地的打井业务,别个不说,让家里人生活的滋润,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笑那个胡太爷,眼睛里只有水井,孙维梁便也顺水推舟,与老胡家在水井上掰掰手腕。即便掰手腕失败了,对孙维梁来说无损大局,但老胡家因此损失的信誉、名声,却是很难弥补回来了。相反,孙维梁却能借助此事,树立自己相忍为公的形象。对日后孙家成立打井队大有裨益。
境界和高度的不同,便注定了胡太爷与孙维梁的冲突中有败无胜的结局。可惜,孙维梁还是高估了胡太爷的手段。最后,水井还是在孙家手里。孙维梁准备好后续的一系列连招,便没了用武之地。
因担心胡家恼羞成怒下的报复,孙维梁成立打井队的步伐便刻意放缓。现在,孙维梁有了蔡伯这样的异人相助,又有大哥拍胸脯的保证,还有郭团练那边最后的兜底保险,孙维梁还怕胡家胡搅蛮缠吗?
蔡伯和孙忠义都挡不住孙维梁打第二口井的决心,其他人自然就更不行了。就这样,才有了前面那条“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