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大叔面露犹豫,终是自家养了十几年的闺女,真舍得眼看着病死?
可瞧了自家房前的妻儿和身边的儿子,最终还是摇头,”不成,你们说要等姑爷回来,可万一姑爷回不来咋办?人都嫁到你们安家了,再由娘家养着算怎么回事?你们不就是看喜乐如今病的厉害,不肯拿银子给她瞧病,才想着送她回娘家。可今儿的话我也说在头上,就是休妻那也是安家大爷做主,你们这样把她送回来,到哪儿也说不通这个理。”
那个打扮的如书生般,相貌也极为俊美的少年'嗤'的一声,”三弟,四弟,你们也莫要再费口舌了,回头还得喝水,还听不出来吗?如今大嫂病得眼看要咽气,亲家公是怕她死在娘家,还要搭一口棺材。”
话音落下,大叔果真眼神闪烁了下,也顾不上再维持面上的平和,恶狠狠地道:”我养了十六年的闺女,嫁到你们安家才两年,好日子没过上不说,如今病的不行了,我还没找你们家算账,你们就想把人推回娘家?哪有那好事?要我接喜乐回家也成,先拿几两银子我请郎中给她瞧病。”
俊美少年撇嘴,”我们若是还有银子给大嫂看病,也求不到你家来,你当爹的都能狠下心,往后大嫂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莫说我们安家如何如何。三弟,四弟抬着大嫂,咱们回去!大嫂既然嫁进我们家,生养死葬也不敢劳烦别人!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眼看是撕破脸了,布衣少年也扯着嗓子嚎,“可怜我如花似玉的姐姐,命怎么就那么若,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莫不是被恶人给虐待了?不然为何旁人都好好的,咋就她要不行了?”
另两个华服少年气愤地瞪着他,低头想要抬起门板,对上的却是躺在门板上沉着脸,眉头拧的跟能夹死苍蝇似的田喜乐,不由惊喜道:”大嫂醒了。”
刚还争执的几人这才注意到被遗忘在地上的田喜乐,喜乐爹想到刚刚说的话,尴尬地搓了搓手,”喜乐,你别恨爹,爹也是没办法,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你弟到现在还没说上媳妇。”
看着喜乐爹身后,同样面容尴尬的喜乐弟,田喜乐眼神陌生地摇了摇头,她不是原本的田喜乐,如今占了人家的身子,即使喜乐爹和喜乐弟的做法让人寒心,那也不关她的事。
都是陌生人,她也没那闲心去恨!
摊上这样的爹和弟,她只是替原主略伤感罢了。
田喜乐躺在充做单架的门板上,被老三、老四抬着,老二和那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在一旁跟着。
几人都是默默无语,田喜乐慢慢地消化着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信息,既无奈又辛酸,实在是穿过来的时候不好,若是再早上一两个月她相信也不至于会混到这么惨。
安家是十多年前搬到平安镇的,做为一户外来户,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家中也是大大的院套,使奴唤婢很是风光。
安家兄弟不是一个娘生的,安家老爹有一妻两妾,娇妻美妾羡煞旁人。
老大安宜阳和老三安宜武是由正室所生,老二安宜泽和大小姐安宜蝶是由二房所生,老四安宜新和二小姐安宜秀是三房所生。
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兄弟姐妹间却很是团结,都对大哥安宜阳打心里崇拜,自家也不会因嫡庶之分而有嫌隙。
直到三年前安家爹娘相继过世,只剩下兄弟姐妹几人还有看病时拉下的饥荒,先是将家中的仆妇辞退一些,又卖了两间铺子,紧接着田产房屋也一个接一个卖了还债。
日子眼看起来越难,两个姨娘眼看在安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儿子女儿们又不听她们的话,再在安家待下去还得帮着还债,便带着这些年攒下的金银细软离开了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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