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又道:“外面还在传,大爷把外面娶的小的领回来了,大夫人一气之下要跟您和离,如今连门都不让您进,您也一怒之下要休妻……”
“外面真是这么传的?”安宜阳最不想听的就是田喜乐要和离,万一因这些传言田喜乐认真了,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还有啊,都说您新娶的这个小的太嚣张,不但敢带人去砸正室家的大门,还仗着您的宠,要逼正室下堂。不是奴才说您啊,大爷,您可得分得清,宠妾灭妻的事不能做!就像老爷当年,再宠两位姨娘,还是对太太最好。”
安宜阳头上的青筋直跳,“别人说你就信?谁告诉你我娶小的了?”
安忠不敢反驳安宜阳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大家都见着那个小的去砸大夫人家的门,你又跟小的走在一处,不承认也得有人信才行。
安宜阳气了一会儿,让安忠先下去,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跟田喜乐解释,他跟申红蕊真的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田喜乐在喜乐园里抱着已经长成半大的小狼崽玩,因为狼崽长大不少,田喜乐觉得一直崽儿崽儿的叫它不好,就给它取了名字叫灰灰,安宜秀就很喜欢整天对着它‘灰灰’‘灰灰’地叫,可惜灰灰都不怎么搭理她,只对田喜乐最热情,每次见到田喜乐,都会拖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田喜乐觉得,它要是扫院子,肯定干净。
这两天李杨氏两口子把猪羊和家都搬了过来,还带了几笼兔子,之前哥几个在山上跟狼崽一同带回来的兔子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生了两窝,一窝八只,一窝十只,还都断了奶,
而此时母兔的肚子里又有了一窝,虽然知道兔子的繁殖很快,刚知道兔子这么能生时,田喜乐还是震惊了一下,这往后除了猪羊,也要卖兔子吗?
不过,对于可爱的小兔子,安宜秀是很喜欢的,抓了一只小兔子放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玩。
李杨氏的男人把羊和猪都赶到后面的圈里,又把石头砌的猪圈羊圈再次修整一下,保证不会有羊和猪跑出来。
羊倒好说,也不是要养多少,只要将从乡下收来的羊暂时养在这里,免得平安喜乐用时不够,收上来的都是成羊,数量也不很多,羊圈也不用太大。
猪圈却要弄得很结实,谁让养的都是野猪了,若不好好地将圈砌好,也怕伤了人。
比起在李村的猪圈,这里的猪圈修的更高更结实,也更大,而且猪圈还砌了好几间,清猪粪便的时候可以在外面把猪赶到隔壁的圈里,再将门关上,等清好猪圈再把猪赶回来,这样也更安全。
几只小猪崽也都长得跟大猪差不多,但因为是打小就被圈养,倒没有凶性,见了人也跟家猪一样围过来要食,有时摸摸它们也很温顺。
而那头母野猪的肚子又很大了,虽然猪崽的爹就是一般的家猪,但田喜乐却对这窝小猪崽很上心,往后她的养猪事业就靠着这些猪崽来发展。
李杨氏见田喜乐抱着小狼崽心情不错的样子,叹了口气:“大夫人,我刚说的话你就不能往心里去?”
田喜乐笑笑:“嫂子,你说的话我都往心里去了,可缘分这回事,不是说上心就行的,我跟他缘分已尽,就是没有旁人也不可能再走下去。”
李杨氏瞪了她一眼:“你就嘴硬吧,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心里难受?就说咱们女人吧,真遇上个不踏实的男人,这辈子就毁了,可我瞧二爷三爷四爷都不错,怎么就有这么个哥了?”
田喜乐低头不语,她从不认为女人的一辈子要靠着男人,男人不好那就教到好,若实在教不好的休了就是,还跟他耗一辈子?但这话在这个时代里就有些惊世骇俗,她不能说出口。
李杨氏又骂了安宜阳一会儿,田喜乐本来还想替他申辩两句,又怕李杨氏误会她对安宜阳用情太深,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也就闭了嘴。
好在李杨氏也就过过嘴瘾,说到最后还是劝田喜乐宽心,就算安宜阳千不好万不好,还得想办法抓住男人的心。
田喜乐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早晚都是要和离的,还抓什么抓啊。
安宜秀在院子里追着小兔子跑,她之前最喜欢小野猪崽了,可自从猪崽长大之后,大嫂和哥哥姐姐们就不让她碰了,她还伤心了一阵子,这回又有兔子玩了,她当然要玩过瘾。
小狼崽在田喜乐的脚边趴了一会儿,见田喜乐去了厨房,跟进去转了两圈,田喜乐扔给它一块肉骨头,就叨着到门边去吃。
刚啃了几口,就听外面敲门,放开骨头朝院子里看,见李杨氏出来开门,继续趴下啃骨头。
李杨氏在门里问了声:“谁?”
外面道:“我家公子前几日被大夫人救过,今日过来亲自登门道谢!”
李杨氏道:“等着,我去回禀一声。”
外面的人道:“不必回禀了,我家公子是诚心道谢!”
李杨氏理也不理,转身去厨房,对田喜乐说了,田喜乐想了下就知道应该是裴思,因着安宜蝶的关系,她对裴家人印象不好,尤其是亲自带了人来退亲的裴思则,还故意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今整个平安镇谁不知道安家大小姐让夫家给退了亲?
虽然都骂裴家嫌贫爱富,但看笑话的人也不少,也就是安宜蝶够坚强,换了别的姑娘家想不开都可能去投河。
再说,那日裴思则是在小树林里被打,谁知道他到小树林想要做什么?他回家也不路过那里,想也知道没安好心,若是早知道他是谁,田喜乐都不能替他喊人,能不见最好不见。
于是对李杨氏道:“告诉他们,道谢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让他们回吧。”
李杨氏出去,传达了田喜乐的意思,裴思则道:“这位嫂子,请你去对大夫人说一声,思则今日前来是诚心道谢,若大夫人不见,思则今日就不走了。”
李杨氏道:“行,那你就等着。”
李杨氏去厨房又跟田喜乐说了,田喜乐道:“他还要赖在这儿了?”
李杨氏不知道裴思则的来历,问了田喜乐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对裴思则不耻,道:“不走就不走好了,反正有我和我当家的在这儿,还怕他们闹出什么事?”
田喜乐点头。将肉在锅里炖着,两人就到后面李杨氏要住的屋子里整理东西,因院子太大,人又太少,田喜乐让李杨氏的男人晚上在前门边上的那间屋子里住,顺便还能帮着看看大门,虽然离着后面远了些,但那间房建的很不错,又临着厨房,暖墙烧的热热的,李杨氏也可以跟着去住,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就住到后面离羊圈和猪圈最远的两间房子里,除了住的宽敞,读书也安静。
虽然李杨氏家搬来的东西不多,可一样样的零零碎碎也不少。
而李杨氏家的两个儿子,昨日就已经送到学堂了,家里的事情就只有李杨氏两口来忙,田喜乐也闲着无事,乐得帮忙。
裴思则听李杨氏说让他们等着,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她再去跟田喜乐说了,出来给他开门,结果左等门不开,右等不开门,裴思则等得焦急,让带来的下人再去敲门。
可无奈怎么敲里面都没人应,李杨氏的男人几次要到前面把人赶走,都被田喜乐给拦住了,裴思则那种人不理就好,若真去赶还怕伤了李杨氏的男人。
裴思则又等了一会,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问一声,就让下人爬到墙头上看看。
可此时喜乐园的门外种了一圈荆棘,又都向上发了芽,想爬上来就得被扎一身伤,可裴思则逼着让爬上去看,又不敢反抗,最后还是去前面找来镰刀,用衣服裹着手,割出一块空地才踩着肩膀爬上去。
只见门里就是一大面开阔的院子,用青石铺出一条路,一个小姑娘在院子里追着一只兔子跑,在她的后面有几间瓦房,修的没有多精致,却看着就结实、明亮。再往后就是几间应该是下人住的房子。
整个院子非常的大,只是因房屋不多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下人将看到的对裴思则说了,裴思则想了下,让他跳进院子里把门打开。
下人看了墙的高度,有点不敢跳,可裴思则在外面追的紧,只能一咬牙跳了下去。结果刚落到地上,还没等站起来,后腰上就挨了一口,疼的他‘嗷嗷’直叫,往前爬了两步,回头就看到灰灰嘴里叨着一块扯下来的布片,正凶狠地朝着他呲牙。
下人吓的大喊:“狗,有狗!”
起身就想往外跑,却被灰灰扑上去又照着大腿咬了一口,顿时就爬不起来。
田喜乐正在后面的屋子里帮李杨氏整理东西,听到声音后也吓了一跳,只是灰灰咬人不叫,她也不知道有人在她家的院子里被咬了,还没有太着急,结果出来看到一个人被灰灰咬倒在地,灰灰正站在那人的背上要下嘴再咬,那人的腿上和腰上都流了不少血,瞧着这一口咬下去,人不死也得残了,田喜乐大喊一声:“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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