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丫鬟说田喜乐吐过之后就变得虚弱,只等郎中过来给看看。安宜阳想到城里唯一的郎中之前跑出城给他道喜,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城,又让人出城去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把郎中给请了回来。
郎中来时还纳闷儿,不是刚给王妃请过脉,身子虽然有些虚浮,也不至于说晕就晕,可心里再嘀咕,也得赶紧过来。
隔着帘子给田喜乐请了脉后就一脸古怪,许久才对一脸焦急的安宜阳道:“世子妃这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只因动了怒胎气不稳。”
看安宜阳的目光也略带埋怨,都说世子对世子妃情比金坚,自到蒙县来后,送了多少女人给他都是怎么送来怎么带回去,却想不到世子也是会犯这种男人们都滋滋乐道的错。
只可怜世子妃刚怀了身子,外面的女人却有了两个多月,虽然做为男人他能理解,可做为女人,世子妃怕是心里苦吧!
安宜阳请郎中帮着开几副安胎的药,郎中自然也都挑着好的给开,带着丫鬟回去取药。
送走郎中,安宜阳坐在田喜乐的床边,握着田喜乐的手,心里真是又惊又喜又担忧,惊的是他昨晚还在努力还好没伤着孩子,喜的是今儿就有了收获,担忧的则是申红蕊没说清楚,田喜乐别气坏了身子。
终于看到田喜乐眼皮动了动,安宜阳忙激动地道:“喜乐,喜乐……”
田喜乐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便将头转向床里,此时她是一点都不想再见着他。安宜阳委屈地道:“喜乐,你怎么就不信我呢?申红蕊肚子里怀的是向明的,跟我没半点关系。”
田喜乐猛地将头扭回来,“你说的是真的?”
安宜阳忙点头,“天地良心,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
田喜乐从床上坐起,因坐起的急一阵头晕,安宜阳忙将她扶住,“你慢着点,郎中刚说你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往后事事得当心了。”
田喜乐惊讶地望着自己的肚皮,难怪这些日子总是很嗜睡,却是里面有个小生命在孕育,这种有了羁绊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将手放在肚子上,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不要让人给祖母和母亲送信?”
安宜阳道:“先不急,等问清申红蕊她和向明怎么回事,一并再派人送信也不迟。再说蒙县这边到处都是灰,不如我先送你回京,再过两个月这边忙完了,我就回京陪你,平常也能多回去几趟。”
田喜乐想着蒙县满是灰尘,也怕对胎儿发育不利,也就点了点头。反正蒙县与京城离的不算太远,二百多里的路,安宜阳骑马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儿,现在一切都要以孩子为重了。
田喜乐之前吐的太凶,此时肚子里也饿的难受,安宜阳喂田喜乐吃了一碗红枣粥,这才又让她躺下,因之前郎中说了田喜乐动了胎气,安宜阳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下床。
等田喜乐睡下了,安宜阳才从里屋出来,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已经知道田喜乐也有了,都替田喜乐高兴,见安宜阳出来向他道喜,安宜阳乐的嘴都合不拢,只会呵呵地傻笑。
而申红蕊显然也在担心,但她担心的不是田喜乐,而是田喜乐也有了身子,平王妃和老王妃肯定更重视田喜乐的肚子,谁还会想她肚子里怀的也是刑家的种。
尤其是她肚子里多了块肉还要掖着藏着,而田喜乐却能受到大家的祝福,这待遇差的也太多,当初若不是田喜乐被接进京,这个世子妃的位置就应该是她的,她也能受到大家的祝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求到她的头上。
安宜阳看了眼申红蕊,对申红蕊正色道:“表妹,说说你的事儿吧,虽说你们申家只是商户人家,可怎么着该学的规矩都得学,怎么就闹成如今这样?”
申红蕊咬着嘴唇,眼圈红着,喃喃道:“我也不想,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既是如此,你该去找他,为何要到蒙县来?”
申红蕊捂着脸哭,“我找了,可是他避着不肯见我,范姨娘又逼着我拿二十万两的嫁妆,不然等到我肚子大了,他们不认账,丢人的只能是我。可爹娘一直支持表姑,怎么会同意二十万两嫁妆?他们又不肯遣媒人来说,这事儿也不能我自己提出,若是被爹爹知道我有了身子,肯定要打死我的。”
安宜阳就明白,这是刑向明和范姨娘做下的套,若是能娶了申红蕊,不但有丰厚的嫁妆,还能让平王妃与申家反目,哪怕之前他不肯娶申红蕊,申家也只是一笑置之,但只要申红蕊嫁给刑向明就表明申家支持了刑向明。
以申家的财力,刑向明娶回家的可就不只是二十万两嫁妆的申红蕊,而是整个申家的支持,到时就算他手里拥有京味,也未必比得过申家几代人积下的财富。
而申红蕊却因这件事求到他和田喜乐这里,也不知申红蕊是单纯,还是蠢笨,就不怕他和田喜乐破坏吗?
而这件事不论他怎么做都不会落到好处,看来只能将申红蕊送回京城,问过母亲和祖母的意思再决定,反正他是不打算沾手。
田喜乐歇了一夜,起床时除了还有些迷糊,身上没有任何不适,而迷糊也是因怀了身孕的缘故。
丫鬟们已经将回京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也一同回去。
昨晚回来就知道自己要当叔叔的安宜泽今儿也没去工地,就等在田喜乐的院外,他也要跟着一同回京,田喜乐有了身孕这么大的事儿,不亲自送她回京,他也放心不下。
田喜乐出来时,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还装好的车,再面对大家关切的目光,觉得大家太郑重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马车被安宜阳亲自动手垫的厚厚的,任何可能让田喜乐受到颠簸的东西都被扔了出去,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瞧着直乐,却不时拿眼去看安宜泽,不知他将来娶了媳妇,会不会像安宜阳一样放在心上疼着。
而申红蕊看着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若不是田喜乐这个乡下女人,绍阳表哥就是她的,如今享受这种被捧在手心里一样疼爱的也就是她了。
几辆马车驶出世子府,安宜泽跟在车边,安宜阳则跟田喜乐坐在车中,谨小慎微地侍候着。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坐在另一辆马车里,说起安宜阳对田喜乐的细心都很是感慨,乐双公主认为自己是没那个命,遇到像安宜阳一样的好男人,却还是希望灵香郡主能有那个好命。
本来只要半日多就能到的路,因安宜阳担心田喜乐被颠着,又怕田喜乐一直坐在马车里不舒服,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扶着田喜乐走一走。一直走到日头快落山了,离着京城还有段路,赶回去城门肯定是关上了,虽然乐双公主表示她有能叫开城门的令牌,安宜阳还是决定今晚就歇在庄子上了。
好在乐双公主和灵香公主也很怀念庄子,而且,自从过了年后,庄子里也开始动工,两个庄子如今都大变样了,温泉浴也在京城里传开,很多人都想过来享受一下,再过些日子就能开门做生意。
到了温泉庄时,因先遣了人来报信,庄子的管事已经带着庄丁出来迎接,马车一直顺着铺的平整的青石板路进到庄子里,在田喜乐常住的院子里停下。
安宜阳先从马车上跳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扶着田喜乐下车,若不是田喜乐反对,他都打算把人直接抱进屋子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田喜乐窘的头都不敢抬,她只是怀了孩子,而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有必要被安宜阳侍候的如同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进到屋中,安宜阳吩咐摆饭,一桌子好菜,安宜阳和安宜泽挑着田喜乐爱吃的给她夹,生怕她会饿坏了自己,也饿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不只安宜阳乐得跟傻小子似的,知道自己要做二叔的安宜泽这一路也没少偷着乐,别人或许会觉得安宜阳有些小题大作,安宜泽却只怕大哥做的不够。
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都憋着不敢笑,就怕田喜乐害羞不好意思吃饭,等田喜乐吃饱了,安宜阳和安宜泽却压根就没动筷,就怕田喜乐吃不好,等田喜乐放下筷子,他们才匆匆地扒了几口饭,要陪田喜乐出去遛遛,免得积了食。
田喜乐很是无奈地道:“坐了一天马车,我累了,早点歇着吧!”
安宜阳就扶着田喜乐往卧房走,安宜泽就站在原地满脸担心地看着,生怕大哥扶的不稳,再让大嫂磕了碰了。
终于目送安宜阳和田喜乐回房了,安宜泽才松了口气,回头就看到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戏谑的目光,脸上一红道:“我出去走走。”
“刚好灵香也说要出去走走,不如你们就结伴出去,也省着灵香路不熟,再走丢了。”乐双公主推了灵香郡主一把,灵香郡主就红着脸走到安宜泽身边。
安宜泽无奈地想:这年来的,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在庄子里住几天,还会走丢吗?
可看灵香郡主怯生生的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心一软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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