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听是给刑向明提亲,申老爷一百个不愿意,就差没把媒人赶出去。
早些年,平王府在京城的名声虽没有多好,却也还过得去,可自从这一代的平王承了爵位,因他的一些混账表现,平王府的声誉日下,即使平王妃出嫁前的闺誉再好,也挽救不了平王的作死。
混账无赖、宠妾灭妻……平王的名声越来越差,更不要说他宠的那个妾,再宠着也改变不好她出身风尘。何况,一个那样出身的妾都能骑到平王妃的头上,可见平王的脑子里都是糨糊。
而如今平王却要替那个妾生的儿子来向他的嫡亲女儿提亲,虽然申家世代商户,可宁愿给平王世子做妾也不愿高攀给平王次子做妻。
毕竟他们看好的是平王世子这个人,而不单是平王府的名头。
媒人回来跟平王说了申家的拒绝,平王在屋子里发了一通火,又打发媒人再去,再去的结果就是连大门都没进去。
平王干脆不着急了,反正大了肚子的不是他家闺女。
平王不急,范姨娘急了,之前她难为申红蕊,让她带多少多少嫁妆进门,也就是想要压申红蕊一头,不然以范姨娘的身份,申红蕊嫁进平王府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但如今这事儿被老王妃和平王妃知道了,申红蕊又是平王妃娘家的亲戚,她就不能不多想想,毕竟她这些年为刑向明的亲事操碎了心,却没有身份高贵的姑娘愿意嫁进来,那些愿意嫁的她又看不上,好不容易有个申家的姑娘不得不嫁了,还能带来不少嫁妆,再被平王给搞砸了,她的孙子可不就要飞了?
虽然没有替平王生下长子,但能抢在田喜乐之前有个平王长孙,范姨娘觉得这件事她还得劝平王,万一申家真不答应这门亲事,孩子在申红蕊的肚子里也不安全。
范姨娘抱着三公子刑安康来见书房见平王。平王的书房里面书倒是摆了不少,但真正看过的却不多,不过就是撑撑门面的事儿。
一见范姨娘来,平王就气不打一处来,“瞧瞧你养的好儿子,我这是养了个儿子吗?明明就是个祖宗。”
范姨娘陪着笑脸,抱着刑安康给平王看,“王爷,你看我们安康,越长大跟王爷越像,往后带出去一看就是亲生的。”
平王鼻子差点没歪了,他还真没看出这个刑安康跟他哪里像了。
他是那种大气的长相,脸盘大、眼睛大、鼻子大,嘴也大,被范姨娘抱来的刑安康则是细模细样的,怎么瞧着都不够大气。而且,从出生后就一直病歪歪的,让他怎么瞧着都是不喜。
原本他还觉得刑向明不错,长得精明,又会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贴心啊,打小在他面前都乖巧懂事,会讨人欢心。反观平王妃生的那个,哪怕一直没养在身边,可一看他阳奉阴违的脸就来气。
可出了申红蕊的事后,平王不得不多想想刑向明从前做的那些事,这个他一向认为贴心的儿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贴心,打小对他这个爹爹的孺慕之情,再想想都觉得假。
总之就是,一旦发现了刑向明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后,就忍不住会多合计,越合计越觉得刑向明不好。而那个虽然不贴心,但做事很有章程的长子就让他更加满意了。
瞪了范姨娘两眼,把范姨娘瞪的莫名其妙,不过想到刑向明做出的事儿,范姨娘只当平王还在因此生气。
笑了笑,把刑安康往平王怀里塞,却不想平王本来没想抱,手臂自然就僵直,弄的刑安康很不舒服,张开嘴就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
平王不耐地把刑安康塞回给范姨娘怀里,“你来做什么?没看本王在看书吗?”
范姨娘一边哄着刑安康,一边瞧了眼平王在桌上摊开的书,虽然看不到书皮,不知平王看的是什么,但以范姨娘这些年对平王的了解,八成不是什么正经的书。
范姨娘笑道:“这不是安康想王爷了,我就抱他过来给王爷瞧瞧。”
“你有话就说,别拿安康说事儿。”平王斜了范姨娘一眼,他真没觉得刑安康会想他,这个孩子自出生后平王也想过多疼爱一些,可每次看到他弱的跟小病猫似的模样就喜欢不起来。看的次数也少了,这孩子还小,会认他这个爹都难,更别说想了。
范姨娘又笑:“这不是王爷派媒人去了申家说亲,我就是想问问王爷,这亲说的怎样了?”
一说起此事,平王又瞪了范姨娘两眼,如今看范姨娘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做下如此下作之事,还要连累我这个做老子的跟着丢脸!”
范姨娘腹诽:你这些年做的丢脸事儿还少吗?
但脸上还是堆着笑,“难道是申家不识抬举?”
平王点头,“既是不识抬举,不妨先冷他们一冷,等到时他们家姑娘肚子大起来,看谁着急。”
“王爷,若是申家小姐肚子大了,成亲时不得被人看出来?”范姨娘一听急了,若真等肚子大起来再成亲,还不得被人笑死?好歹是她的长孙,也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耻笑中。
平王瞪着范姨娘,“那你说本王得怎么做?申家就是不识好歹,难不成还要本王亲自去求?”
范姨娘眼珠一转,道:“我想申家小姐未必会将自己有孕的事跟家里说,要不王爷派人知会申老爷一声?或许知道此事后,申老爷会恨不得尽快把女儿塞到平王府来。”
平王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不过这事儿还真不能请媒人去说,想了想写了一封信派人给申老爷送去了,在信上写清申红蕊已怀了刑向明骨肉一事,他还真不信再派媒人上门申老爷还能给拒之门外。
高兴了一晚上,第二日早起,平王又让人去把那个媒人找来,让她再去申府提亲,媒人直叹气,好在平王府给的多,哪怕没说成去一趟就给去一趟的银子,她也不算亏。只是,总被人拒之门外,也丢她一等媒人的脸。
这一次到了申家门前,刚敲了门,还没等她说出来意,一盆脏水兜头浇下,把媒人都浇傻了,而申府的大门也随即关上,媒人傻了半天才反映过来,申家又拒绝了平王府一次提亲。
回到平王府媒人一见平王就哭:“王爷,您可得给奴家做主,我这刚到申家门前,就让人给泼了出来,这申家是不把平王府看在眼里啊。”
平王朝她摆摆手,“你站在那别动,这一身都是什么味儿啊?”
媒人见平王嫌弃,更是辛酸,“还不是申家人做的好事,奴家这才到了申家门口,刚敲了个门,他们就把这不知是什么馊水的往奴家身上泼。虽说泼的是奴家,可打的是平王府的脸啊。王爷就这么算了吗?”
平王这回真是想气都气不出来了,他就想不明白,申红蕊已经怀了刑向明的骨肉,申家还能如此嚣张,是没把平王府看在眼里,还是真不想让申红蕊嫁到平王府?
平王让人赏了媒人一块银子,媒人一脸气愤,心里却乐开了花,离开前还对平王道:“王爷,往后再给二公子提亲,还找奴家来啊。”
平王不耐烦地摆摆手,下人就将媒人请了出去,平王就坐在厅里想这事儿,最后还是派了人去申家打探申老爷的意思,可这次派去的人也没让进府。
申家是怎么想的,平王完全不知道。而范姨娘母子怎么想的,申家人却心知肚明。
申府,申红蕊的闺房之中,申夫人抱着申红蕊哭,申老爷站在一旁怎么压制也压制不住脸上的怒容。
一只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申老爷抖着手问申红蕊,“你好好地把事情经过给我说清楚,你肚子里的怀的真是刑向明的种?”
申红蕊早被吓的只会哭,申夫人抱着申红蕊安慰,“乖女儿,你把事情跟爹娘说清楚,爹娘定会为你做主。”
无论是申老爷还是申夫人,都不相信他们的女儿会跟刑向明有私情,这件事里面定有蹊跷。
而申老爷更是气平王信中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不把女儿嫁到平王府,申家的女儿就别想再嫁了。
呸!他就是让申红蕊一辈子都不嫁,也不能嫁过去受那个窑姐儿的气,想做他们家女儿的婆婆,下辈子吧!
申红蕊见爹娘虽气,却不是针对她,心便放下不少,便将之前刑向明如何如何强了她的事说了一遍,申老爷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着又摔了几个茶碗,这才对申红蕊道:“你就在家里养着,回头爹找个妥当的人,你肚子里的种咱们不留,也不能让那窑姐儿母子得意了。大不了往后爹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就当给爹娘养老。”
申红蕊原本就不想嫁刑向明,如今听了申老爷的话更是连连点头,“爹,他们母子欺人太甚,你可得给女儿做主。”
申老爷点头,“你且安心,此事爹绝不会轻饶了他们。不过这些日子你就别出门了,等把身子养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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