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安宜阳让田喜乐歇会儿再走。田喜乐也认为吃饭就走不好,外面天也渐冷,再灌一肚子凉风。
可歇着歇着,田喜乐就困了,靠在安宜阳的身上就睡着了。安宜阳低声吩咐丫鬟去给搬个榻来,丫鬟出去不大工夫,就把掌柜平日歇着榻搬了进来,又弄了床新被褥扑上,安宜阳抱着田喜乐放到榻上,让丫鬟到门外守着,他也挨着田喜乐躺好。
田喜乐一觉睡到日头偏西,睁开眼时还有些迷糊,一翻身险些从榻上掉下去,被安宜阳一把拉回怀里。
田喜乐的脸埋在安宜阳怀中,笑道:“我睡了多久?你不会一直盯着我看吧?”
安宜阳道:“没有,就是怀里一空,自然就把你拉回来了。”
说完,朝着外面喊道:“什么时辰了?”
丫鬟在外回道:“回世子爷的话,已是申时正了。”
田喜乐‘啊’了声,“这么晚了?”
说着,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安宜阳闷闷的笑道:“让伙计传菜吧,我们吃完了再走。”
丫鬟答应一声,下去喊伙计给上菜,田喜乐略窘地道:“我也没怎么太饿。”
安宜阳假装没看到田喜乐的窘:“你不饿不成啊,别饿坏了我的闺女。”
田喜乐从榻上起身,“你说若我真生了个闺女,母亲和祖母会不会失望?”
安宜阳道:“有什么好失望的?再生就是,生十个八个,怎么也能生个小子吧!”
田喜乐不依道:“你是把我当母猪了?”
安宜阳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喜乐又会赚钱又会生孩子,母猪哪能跟你比?”
田喜乐捶了安宜阳一拳,就知道他嘴里蹦不出什么正经话来,她多蠢才会跟他说这种事。
之后的时间里安宜阳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又是夹菜又是侍候,田喜乐却看都不看安宜阳一眼,当初怎么就对他动心了?就因为他长得好,瞧着像个贵公子似的,其实一肚子油腔滑调。
而对于这种相处方式安宜阳却甘之如饴,很享受每次把田喜乐逗的不理他,再哄回来的过程。
这顿饭吃的很慢,隔壁的雅间里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五、六桌,安宜阳和田喜乐才吃得舒服地出门,外面天色已黑,街上的行人不多,京味里却高朋满座,门前还有不少的客人在等候。
安宜阳和田喜乐才从雅间出来,就听有人道:“那屋出来了,伙计,可是轮到我们了?”
伙计忙招呼着客人进去,田喜乐瞧着门前排的人不好意思地道:“想不到这边生意这么好,雅间被我们占了一下午,倒是影响了不少生意。”
安宜阳道:“不就是少赚几个钱,难道我们还差那几桌吗?”
田喜乐道:“几桌就不是钱了吗?往后养孩子哪里不用钱?嫁闺女要有嫁妆,娶媳妇要有聘礼,生了孙子孙女还得替他们操心,几桌怎么了?钱不都是这样一点点赚的?”
安宜阳知道田喜乐自怀孕之后就常常会做些无理取闹的事,每次安宜阳都会顺着她,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又陪着笑脸道:“对对,喜乐说的对,都是我不会过日子,往后可不能再这么想。”
听安宜阳服软,田喜乐倒过意不去了,说起来还是因为她睡着了才会占了雅间一下午,再说他们如今真不差那几个钱,安宜阳不过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反而她倒来脾气了。
想着田喜乐也觉得过意不去,对安宜阳道:“夫君,你会不会怪我乱使性子?”
安宜阳想也不想地道:“不会不会,只要你愿意对我使性子我就知足了,别人求都求不来这福气。”
田喜乐哭笑不得,她能说安宜阳是贱皮子不?不过被人这样呵护宠着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两人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出了京味,留下身后一群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的人,他们早就听说过平王世子宠世子妃,想不到竟然宠到这样没有原则,那模样真是十足的妻奴,难道说平王世子惧内?
不过一日,平王世子惧内的传闻就传的街知巷闻,那些还在观望着要把女儿送给平王府做妾的人家慢慢的都打消了念头。虽然他们可以把家中的女儿当成联姻的筹码,可也不愿见着自家女儿嫁过去受罪,就平王世子没原则的宠妻,若是女儿嫁过去,估计被世子妃花样折磨了,世子都不敢吭一声。
还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凶名远播的田喜乐,此时正在安府,享受着安家兄妹的服侍。
田喜乐和安宜阳不在温泉庄了,安宜新和安宜蝶也带着安宜秀回京城瞧瞧。瞧过之后各家酒楼店铺都一如既往的赚钱,安宜新三人就回了安府。
回来后,安宜新就开始研究做菜,都是按着田喜乐的口味做的,之前问过安宜阳和田喜乐晚上会先到安府住一晚,明日再回平王府给老王妃请安。
可做好了一桌菜,左等田喜乐和安宜阳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吃了,用过饭后又等了一会儿,安宜阳才扶着田喜乐回来。
一进门安宜新就要去做饭,被安宜阳拦下,“四弟,我和你大嫂在外面用过饭了,还不饿,你不用忙了。”
安宜新不高兴地坐回去,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菜给田喜乐吃,她竟然在外面吃了,这让他多不甘心?外面厨子做的菜能有他做的好吃吗?
田喜乐笑道:“四弟,你给我做几个糕点好吗?我怕晚上饿。”
安宜新立马蹦起来就往外跑,田喜乐喊道:“多做两个口味,我换着样儿吃。”
安宜新答应一声,人就跑远了。安宜阳无奈地道:“我这个四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什么有兴趣。”
田喜乐道:“四弟在厨艺上的天赋非一般人能比,何况他这也是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般人想吃到他做的菜可不容易,我可是听说了,如今他亲手做的菜可是一金难求,多少人都排着队等着,花大价钱还得看四弟的心情。”
安宜阳道:“还是喜乐最会教人,他们几个的本事也都是喜乐给发掘出来的。”
田喜乐白了安宜阳一眼:“就你会说话,那嘴整天跟抹了蜜似的,从前不知骗了多少姑娘。”
安宜阳傻笑,他当然不会承认在娶田喜乐之前他确实哄了不少姑娘的芳心,可那也是从前的事儿,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何况他也只是嘴上占占便宜。
不多时安宜新端了两盘糕点进门,别看只是两盘,样式却有六样之多,还都是田喜乐平常最爱吃的,也是对胎儿发育最好的,田喜乐本来不饿,瞧着就想吃,拿起一块放嘴里,吃了还想吃,一块接着一块就吃了半盘子,还是安宜阳阻止她才停下来,可瞧着剩下的一盘半糕点还是很眼馋。
安宜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大嫂,你慢慢吃,吃完了就喊我做,什么时候都行。”
田喜乐从盘子里又抢了一块塞到嘴里,一边点头,一边对安宜阳做了个鬼脸,直接就把安宜阳气的翻了白眼。
他发现从前的田喜乐虽说不像表面那么端庄沉稳,可也没像怀孕之后这么幼稚,竟然为了抢到一块糕点就跟三岁似的。
田喜乐把糕点吃下去,眼巴巴地盯着安宜阳把糕点递给丫鬟拿下去收着,什么时候田喜乐饿了再拿回来。
说实话,她是真吃不下了,可就是享受安宜阳的无奈,这种被管着被宠着被人在乎的感觉真是不赖。
安宜阳又扶着田喜乐到院子里消了消食,才扶她回屋子歇息。在安家的宅子里有他和田喜乐的院子。田喜乐没回平王府之前,他们就住在这里,后来他们也常常回来住,屋子每天都有丫鬟打扫,被褥也常常拿出去晾晒,倒也不用再收拾什么。
田喜乐躺到床上时还不想睡,可没说上几句话就困的睁不开眼,再醒来时就见安宜阳躺在身边,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田喜乐道:“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睡?”
安宜阳道:“下午睡多了,还不困,是我翻书吵醒你了?”
田喜乐摇头,“看的什么书?”
安宜阳将书合上,递给田喜乐看,田喜乐见上面写着‘治世集’三字,眉头不可见地往一块挤了挤,道:“你看这书,可是想要入朝这官?”
安宜阳道:“若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我要为官的目的并非为了功名利禄。只不过是想要做起事来更容易些,前些日子我接到二弟的来信,他在东新和余奚研究建立马场一事,多次受到当地官员的阻挠,甚至还遇到有人明着与他对抗。我就想二弟是布衣,手上也没权柄,那些人才敢如此嚣张,若换了是我去,他们仗着手上的权势也未必肯服从于我,若是我身上有官职,怕就会不一样了吧?再有,上次入宫时,皇上就有意加封我官职,恐怕这次让我去建马场,这个官职就一定能加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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