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听得一头雾水,那顾羡与陆诗已经一前一后回了宴会。
幺妹拧着眉,回到顾又笙身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说。
果不然,顾羡很快甜甜地笑着,过来与秦宣娘与顾又笙行礼。
“见过谢夫人,见过二姐姐。”
顾又笙的嘴角,因为保持笑容过久有点僵,于是便这么带着笑脸,回应了她。
顾羡还以为自己即将得逞,笑得更加灿烂。
“二姐姐,你不如与我过去坐会吧?”
“不可以。”
秦宣娘端着得体的笑容,声音温和地拒绝。
顾羡以为自己听错,狐疑地看过去。
秦宣娘笑得十分亲切。
“顾小姐,姐妹叙旧就下次吧。今日我带笙笙过来,是参加群芳宴的,主要也是想带她来见见太后威仪。”
我们在这瞻仰太后呢,你算哪根葱?
秦宣娘久居京城,比顾又笙更加了解顾羡的为人。
更何况顾家之前闹那一出……
呵,秦宣娘才不会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顾又笙嘴唇动了动,乖乖合上,继续微笑。
她端庄地坐着,很有几分静谧高雅的气质。
顾羡咬了咬唇,到底不敢得罪秦宣娘,低着头,气闷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现在是休息时间,宫女们一一摆上了各种点心吃食。
场上,也终于空下来,暂时无人表演。
看了这么久的演出,太后也有些乏了,只是戚国公主在此,她不好露出疲色,便强撑着,与那公主闲聊几句。
好在后边大概还有十来人,群芳宴也已渐入尾声。
顾又笙怕出岔子,什么都没敢吃。
秦宣娘感觉到她的谨慎,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小声道:“最多半个时辰,等结束了,秦姨先送你回秦宅。”
顾又笙温婉地笑,乖乖道谢:“多谢秦姨。”
纵使秦宣娘与顾又笙一再小心,别人硬要凑上来陷害,她们还是躲不过。
那个叫陆诗的,在表演完以后,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喊冤。
“民女陆诗,求太后娘娘做主,民女要告顾家小姐,草菅人命。”
突然被点到名,顾又笙的后背起了一阵汗毛。
幺妹在一旁,嗤笑一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秦宣娘的手附在顾又笙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
只见那陆诗,不顾宫女的拉扯,直直冲到顾又笙这边,宫女将她拦下,她伸着手指向顾又笙,一脸的忿恨。
“就是她,她冤枉我的未婚夫,害他被关押,即便是首辅的儿媳,也不能如此行事吧!”
宫女拉住她,陆诗却不断奋力挣扎着。
她看顾又笙的眼神,似乎真有深仇大恨。
顾又笙张嘴,木木地叹了一口气。
居然还有这样强行陷害的招数,失策。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与官司扯上关系?
莫非是顾晏之……
她们想将与姐姐相关的案子,推到她身上?
事后她一句不知二人双生,便可撇个干净。
可是,顾晏之又怎么可能草菅人命?
是了,也不需要顾晏之做什么,但凡她与这事扯上一点关系,流言为人所控,到时候事实如何,不过全凭别人一张嘴。
太后不明白,这快要结束的宴会,怎么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
简直是丢尽大楚脸面。
一旁的戚国公主,倒是语气温和:“太后,不如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戚芍文似是随口提议。
太后维持住笑意,颔首:“公主见笑了。来人,让她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身边的宫女上前,一脚踹在陆诗的腿上,等她软倒在地,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押在地上。
“说清楚,怎么回事?”
如此不分场合,最好真的有大事。
陆诗咽了咽口水,她的腿被踢得发麻,她也没有错过宫女眼中闪过的杀意。
可是想到自己的心上人……
陆诗嚎叫着:“请太后做主,那日我的未婚夫不过打街上路过,恰巧看到了一具尸体,却被人冤枉是凶手。顾小姐勘验之后,认定杀人者,就是我的未婚夫,害得他被关押入狱,至今不知是何情况。”
事实上,她的未婚夫也确实是这样一个倒霉的,他从街边路过,发现一具尸体,上前看了一眼,便被真正的凶手贼喊捉贼。
那杀人凶手,正是齐瑞兆。
齐瑞兆将她的未婚夫污蔑成凶手,让人直接抓进了牢中。
那时,大理寺的仵作顾晏之恰好在附近,勘验过尸体。
多余的,便没有了。
但是齐瑞云让她咬死,将顾晏之与顾又笙二人混淆,将事情改成另一个故事,将污蔑弄权的罪名,安到顾又笙的头上。
今日,顾又笙在群芳宴上,被人状告仗势欺人、冤枉无辜百姓,等到明日,谢家新妇的各种谣言,齐瑞云自会派人宣扬。
顾又笙与秦宣娘形影不离,齐瑞云想要动手,根本没有机会。
哪怕是平日里那秦宅,暗中也有谢令仪的侍卫看护着。
齐瑞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只想速速将顾又笙此人,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