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未点亮的宝石分别代表最后两种苦:死苦,求不得苦。
这两种苦该去何种地方寻求,聂双言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当她在合适的时间碰见合适的人,那么宝石就会发出闪烁的光芒,并且会烫她。
是以,她急不得。
她又叹了一口气,盘腿坐着等着龙一。
看小说的时间过去的总是格外的快,龙一拉开门的声音才影响到了她。
她艰难的把自己沉浸在小说中的心神拉了出来。
龙一跪坐下来,道:“你会用枪吗?”
“当然。”聂双言笑道,“以前我偶尔有兴致也去俱乐部玩儿过的,准头不错。”
龙一给了她一把。
她看了一眼,心生欢喜:“不错不错。”
龙一道:“你大概不知道,很多人都在那座幕府周边遇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如果到时候我们分散,你也有防备。”
聂双言弯唇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愿和我说话了。”
他木木的看着她。
他也真是没趣,虽然他有好模样,聂双言又是一个颜控,但是对于他,她还真没多少心思看下去,姑娘她薄情寡义,世间男人那么多,她只能记着个老头子和夏无疑,就连儿子阿乖都得往后挪很多。
聂双言看了看手机时间,道:“走吧。”
龙一跟上。
聂双言无奈的笑笑:“我是让你带路。”
龙一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聂双言现在是他老板,按照日本人的习惯,他的确该跟在她后面一步远的位置以示尊重,但聂双言对大阪没有他对大阪熟,他是该在前边儿带路。
他道:“我开车来了,你等一等。”
聂双言点点头。
龙一往外边儿走去,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小孩儿。
女人见面冲他客气道:“坂垣君。”
这张脸,这个声音,聂双言一下子便想起来刚刚看见的小鸟爱子。
龙一点了点头。
聂双言在一旁看着,琢磨着这是旧情复燃还是以前喜欢的妹子单纯打个招呼。
她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故意道:“龙一,怎么了。”
小鸟爱子弯腰鞠躬道:“你好,我是小鸟爱子。”
聂双言笑了笑,道:“我知道,我认得你,龙一这些年来一直没能忘记你。”
小鸟爱子脸上带着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尴尬至极,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她拍了拍小孩儿的后背,道:“勇太,快叫人。”
“叔叔阿姨好。”名为勇太的孩子很听话的弯腰鞠躬。
龙一惯来冷漠,除了对特定的几个人会鞠躬行礼外,旁人都不值得他如此,因此,即便被别人无数次的批评没有礼貌,他也无所谓。
至于聂双言么,她不是日本人,没那个兴致老是鞠躬,所以她只是笑道:“这孩子真可爱。”
小鸟爱子笑了笑,道:“这孩子很有礼貌的,好久不见了,坂垣君,这是你的妻子吗?真美丽。”
龙一马上就要否定,聂双言却道:“小鸟爱子女士,请问,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一聊有关于龙一的事。”
小鸟爱子惯来觉得和别的女人聊一个男人是很无趣的事,可是,这里面的男人是龙一,她顿了顿,还是同意了,她对勇太道:“妈妈和这位阿姨说会儿话,勇太乖乖的等妈妈好不好。”
勇太的确听话,闻言乖乖点头。
于是龙一开车带着三人前往附近的公园,公园人不算多,龙一远远的看着勇太,以防勇太不见,只留聂双言和小鸟爱子坐在公园的一个长凳上。
聂双言大多数时候是一个讲礼貌的人,并且她不是愤青,她并不算太过憎恨日本人,当然,她认为二战时期日本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并没有任何可以洗白的可能,甚至她日本国内政治上鹰派人数并不占少数,这些都是罪无可恕的,但是当她站在日本这片土地上时,她面对的是未展露恶意的日本民众时,她可没那么无脑到能干点儿什么。
她只是温柔的笑道:“小鸟爱子小姐,我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龙一,龙一是很好的人。”
聂双言昧着良心夸龙一,天知道她并不喜欢龙一,这样子的夸耀也只是为了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当年在小鸟爱子告白后,龙一尊重小鸟爱子的意愿,并没有去查探发生在小鸟爱子身上的事,聂双言挺好奇,以小鸟爱子的性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那么绝望的说出那种话。
表面上,聂双言表示,她这人在乎员工的各方面幸福。
实际上,聂双言就是真心实意的想听八卦而已,那个劳什子幕府,跟《妹妹背着洋娃娃》那样恐怖童谣扯上关系,还有灭门惨案和各种各样的灵异故事,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只要进入那个幕府,她就没那么轻松的活着出来了。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想作死而已啊。
好吧,准确来说并不是作死,因为,她始终认为,全知之眼既然在挑选人才方面是一把好手,那么在搜索探索之地时,那些探索之地应当会给她带来一些好东西,至于这些好东西有什么用,她就说不准了,反正上次去死亡谷的时候,她真得到了好些好的。加上这次虽然和灵异扯上关系,但是和死亡谷比起来还差半星,她就铁着心觉得至多像上次一样半死不活的活着,值得一试。
她骨子里吧……已经不知道该说是喜欢冒险还是该说是浪的一逼。
因此,在作死前,她想要听听八卦,缓解一下心里压力。
小鸟爱子被她表面欺骗,傻乎乎的觉得她是个好人。
于是她看着龙一远处的身影,说道:“那个时候,我的家庭陷入了困难,当时有一个人愿意出一大笔钱娶我,没有法子,我同意了。我不喜欢我的家庭,可我没办法抛弃我的父母。”
聂双言也是很理解的,就像老头子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她没办法看他那样而不管他。
她想老头子好一些,为此愿意付出很多。